再次走阴
我们俩边走边说,倒也没有害怕多少,偶尔遇到一个急匆匆赶过去的死魂从我们身边快速流走。 两旁是上一次我们俩走阴的时候那样高大参天的大叔影子,不过这一次的魂魄非常少,偶尔才能遇到一个,也快速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们俩走在了什么地方,和上次走的不太一样。 苑辰说,我们走的不是上次的黄泉路,所以魂魄不多,偶尔过来的魂魄也全部是掉魂的人的一缕魂,完全不是我以为的死魂呢。 我恩了一声:“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就用拘魂咒,你不是带着他生辰八字呢嘛”苑辰回我。 我们俩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大桥边上,那里两边似乎模糊有两个人把守着似的,看不清模样,只觉得无比高大,更像是黑暗里被拉长的影子。 我发现那些魂魄进去了,而我们却被拦住了。 无比沉重的压力朝我们俩压来,压力如同山一样大,顿时我觉得自己走不到前面去了,再走几步就会被压扁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那是什么?” “看奈何桥的苜蓿鬼”苑辰说道。 “我们要过去吗?” 就在这时候,那边传来一声无比冷森的声音:“生人回去!!” 苑辰也不说话,拉着我说道:“我给他们俩烧香贿赂贿赂,你快点拘魂,完事我们俩快点回去,常年走阴身体损伤会很大” 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忙不迭点头:“恩恩恩” “在我点燃一炷香之后你就开始,香烧完之前,不管有没有把小孩的魂魄带回来,我们俩都得撤,否则怕回不去啊” 我恩恩点头应着。 于是苑辰在桥头起开始摆起了阵,恭恭敬敬叩头拜神,口中念念有词,都是求情的,说:小儿掉魂家人急,追魂至此莫怪罪,小儿康复发宏愿,金身塑立二神庙,年年祭来年年拜,认作亲人了后事,轮回必定重回桥.. 他叨叨他的,听了几句,我看那二位不动了,于是我趁此机会连忙把童童的生成八字压在一颗石头下,在周围画了个带着缺口的圈开始为童童拘魂。 爷爷祖传的拘魂咒不同于各门各派招魂的东西,只是一个生成八字,一些头发指甲或者血液的贴身拿下来的东西,如果没有看见人的话,拿着贴身佩戴的东西也是可以的,只要佩戴时间超过三年就可以了。 拘魂咒是我家祖先自创,后辈再逐一完善到今天的版本,手势有一些,咒语有些,令旗也有一些,只是,令旗都是自己画的,我还没有自己的令旗。 拘魂咒的作用下,周围很快有了变化。 只觉得阴风嗖嗖加速旋转,不一会儿,我脚下卷起了两个小旋风,这种情况我知道,是周围有小的魂魄过来了。 果然一会儿时间,从远处跑来了两个小鬼,一前一后跟着我的裤脚旋转,闹着玩。 那是俩大人的残魂,我知道如果他们俩在的话,童童未必敢过来,于是瞪了他们一眼骂了一句:“滚你x的” 俩魂愣了一下,随后一溜烟跑了。 我看了看那边红亮亮的香头烧着,感觉似乎过了一半了,赶紧回头来继续招魂。 大约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我觉得蹲的脚都麻了,我都准备要放弃再次准备新一轮的招魂的时候,突然抬头瞥见在桥头起的桥梁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孤零零站在那里往我这边看。 我想,大约就是这个孩子了。 加了把劲,把孩子的一缕头发和几片指甲往生辰八字上压了过去,呼唤道:“童童回来!童童回来!” 那小孩耐不住我这一把加重,果然往我这边走了几步,但是还是怯怯的不敢动的感觉。 “童童回家”说罢,我死死抱住双拳开始死命往回拉这孩子的一缕魂魄:“快点,好孩子过来,mama等你呢” 那孩子已经距离我只有五六米的样子,看起来受到惊吓了,死活不再往过走。 我只能rou眼看见他黑黑的一个影子,特别可怜,特别孤独地站在那里,一副想来又不敢的可怜模样。 谁说鬼就可怕了,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的垂泪。 “来童童,过来,我带你回家”我柔声说道,感觉这好像我的招魂第一次这么温柔。
虽然现在我强制抓他也能成功,而且回去之后他就忘记这事情了,还能加快速度,但是总觉得不该让他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以我比较温柔。 那孩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颤颤巍巍朝他自己的生辰八字圈走来了。 人也从黑暗里露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没有五官的黑影终于站到了红纸上,然后吸附在自己的生辰八字上。 我小心翼翼将红纸包好,装起来,过去看苑辰。 那个香也烧了差不多四分之三了,迫在眉睫。 我一溜小跑过去拉拉苑辰的胳膊,跟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低声说道:“可以啦” 于是苑辰笑了笑,叩头拜谢,然后拉着我一路往回跑。 大约跑了十分钟,我觉得身体的压力轻多了,好像从高原返回了正常的地方来似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猛然觉得前方有亮光,感觉如同隧道尽头的光亮一样,仿佛过了这一段黑暗之后那边就能看见蔚蓝的天空一般。 那边有一个东西,来回这么奔跑着,不知疲惫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苑辰说道:“看仔细喽啊,万一我要不跟你来的时候你就这么出去,不然就在这里转着回不去了啊” 我恩了一声。 苑辰招呼道:“喂,老兄,是不是回不去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边也是一个人,只是真是蠢哭了,那意思看样子是走不回去了。 那人停住脚步,哭的哇哇地就跑过来了。 苑辰又跟我说了一边:“看仔细了啊” 我哪里顾得上看啊,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左右走动,突然之间一脚就迈出去了。 一片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入春,整个身心都是愉快的。 身后跟着的那位仁兄,哭的跟死了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