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苑辰长长地哎了一声,手里拨弄着手机,一边跟我说话:“后来,我全家就我一个人了,便被我大伯一家以及我大哥抚养起来,外面其实知道我身世的人很少,为了避免我被殃及,就一直没告诉我他还活着,后来托人把我接上山学艺才知道,原来我爸爸竟一直没死,当当着外人的面,我依旧是他的徒弟,怕我能力不足被人家暗算了嘛” “那,你还要报仇吗?谁暗算的你一家?”我好奇,揭人伤疤这种话还是说出口了。 苑辰摇摇头,露出特别难得的柔情笑道:“我爸一直不说是怎么回事,早几年特别想报仇,现在遇到你了,不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们要快乐幸福的过未来的日子,才不要被仇恨蒙蔽呢,对不对媳妇儿?” 三天之后,苑辰他爸去了马伯伯那里做法事,我想应该是到了生命攸关的地步了,不然他们不会冒险。 而这三天内,我们这里终于没有受到精灵的威胁,想想也对,马伯伯cao控着精灵的话,这几天他焦头烂额指定是没有什么心思再来谋害我。 只是我现在静下心来回想,我的阴阳镜什么时候被调换了或者被偷了的。 我是静下心来了,可是觉得身体又有些什么问题,心头会突然加速,然后便是喘不过气来,如此折腾了几回我便觉得有些受不了。 这种事儿免不了在平日发生,我个人琢磨着营养不良的时候便会发生眩晕和喘不过气来,所以便没当回事。 午睡了一会儿,梦里风云变幻,我只觉得自己站在飞沙走石的山坡上,山坡顶上有个电视,电视屏幕播放着一个黑洞,一直在吸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由自主上靠,周围的人都疯狂地往山下跑,有人拽我,让我快跑,我还嘲笑人家,那是电视机没什么可怕的,一转眼,拽我的人突然变成鬼,张牙舞爪就咬我的脑袋。 这么一惊,一身冷汗便醒来了,一睁眼发现炕前站着一个女人,一头黑漆漆的长发及腰,一身黑红色的长衣遮盖全身,由于长发覆盖,我不知道她对着我的是前面还是背面,但是能确定这不是一个人。 我睁着的眼又眯了回去,试着看自己是否梦魇了,我不觉得哪一种鬼能在苑辰眼皮子地下神出鬼没地进到我屋里来。 我闭着眼睛琢磨了半分钟,结果睁开眼那家伙居然还在,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要知道,这可是大白天的,外面有太阳,虽然没有照进屋子里来,但是总归对鬼没有多少好处,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显现出来。 实在没办法我才试着坐起身来,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女人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哎? 我懵了一会儿,挠挠头,心说,我特么是抓鬼的,怕毛的鬼啊。 苑辰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出去看见猫和狗都在他身边卧着,心里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它们俩也没什么反应,难道刚刚真的是我梦魇着了么? 苑辰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坐了起来,歪着头招招手:“过来媳妇儿,你怎么啦?” 我揉揉眼睛,他叫我媳妇儿好几天了,叫的我都麻木了,起初还会揪着他一顿揍,后来发现他比较抗揍,天天积极认错,过后就是不改,我也没法了,就随着他叫去。 苑辰拉我坐在春秋椅他身边,目光盯着我的脸不放,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蛋,心里觉得是不是我睡觉的时候口水流出来出糗了。 结果苑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两道眉毛之间的印堂,摸的我心里发毛,觉得今天见鬼见的有些奇怪,于是马上问道:“怎么了?印堂发黑啊?” 苑辰眉头没有舒展,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也没什么,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马上就把刚刚在屋子里面遇到一个长发红衣女鬼的事情告诉他了,我对苑辰的信任超过了我自己。 苑辰听完竟然如释负重地轻松起来。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那样?”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他这么一绕更糊涂了,难不成从青云观回来沾染了什么东西,我这种招鬼的体质真是很讨厌,却又无可奈何,我撇嘴无奈道:“哎,像我这种招鬼的体质就应该找个男朋友就像电视剧那样,摸他一下鬼就跑了,多合适啊” 苑辰拍拍自己的胸脯:“来,可劲儿摸,摸完保准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侵犯你”
我翻了个大白眼:“切” 苑辰就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嬉皮笑脸地不正经起来:“来嘛,摸摸嘛,真的” 我的手触及他胸口,温热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让人觉得很安心,我回想了一下,这二十多年,也就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这是爱情不成? 沉迷了也就半分钟的时间,苑辰突然顺着我的额头使劲点了一下,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往后退了两步,再一抬头,对面有一个时装镜,里面映衬出来的景象仿佛有一丝很长的黑发飘逸在我身后,不由一惊,回过头去。 果然,之前看见的那个红衣黑发的女鬼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尽管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我还是象征性地拉了苑辰的衣袖,往他身后躲了一下,显示我小女儿的柔弱性格,大概是恋爱中每一个女人都会犯的白痴错误。 那女鬼左右往我跟前靠了两次,都被苑辰挡了回去,也不说话,反正抓到就直接扔了出去,女鬼也不往外面逃,僵持了一阵子,女鬼不动了,就那么站在我们跟前。 我的猫狗抬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该睡觉的睡觉,根本不像以往那样警惕,正当我以为她是个什么特别的鬼的时候,苑辰眉头一皱:“想干嘛?啊?你这是河还没过呢就想拆桥不成?” 苑辰的问题是抛给她的,我愈发觉得奇怪,不由点了点苑辰的肩头,低声问道:“你认识么?” 苑辰冷笑一声:“哼!鬼佛” 啊? 我也不害怕了,站直身子看着她,忘记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了,只见过长大的她一次,然后就被黄科所束缚,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这副模样出现,竟隐了气息让我都没察觉到这是她。 不过我也够蠢的,苑辰根本就没发现女鬼进出,猫狗又熟悉根本不咬,那就说明是我们周身附近的人啊,我就是没想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