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魂之童
“在哪里?”我则四处张望,看着每一个人,不知道下一个要死去的人是什么样的。 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心里估计了一下,觉得我目测能够看的到的人,加上商场来来去去的人,起码有几百人,如果张天野的说法是正常的,那么此时此刻这里将会出现一个很自然的意外。 四周就像是有无尽的黑洞一样,让人感觉到眩晕,我一个劲地抬头看着两面的摩天大楼,心里有个疑问:这次会是跳楼么?为什么前面的好几个人都是跳楼? 田华关心的是能不能补救,不死人。 我关心的是怎么出现 苑辰关心的是张天野是通过什么知道马上就要死人了。 我们仨就围着张天野让他给解释。 张天野别的不知道,但是对于苑辰的问题,却直接指着天空:“你观察观察这天空有什么不对?” 我们一个个仰头看看,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张天野只好用手指天,指着上面:“看见了没有,那些鸟儿,乌鸦” 我这仔细看了半天之后,依然表示:“看不见” 苑辰一溜小跑到我跟前,对我说道:“你用鬼佛的眼睛试试看,它不是看的远嘛” 鬼佛眼睛能力特别,我一直觉得太瘆人,特殊情况下才会用一次,今天这个情况,正是特殊情况。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月亮都似乎近了许多似的,乌云丝丝绕绕地缠着那只半月, 半月的光影下,确实有几只乌鸦在展翅飞舞,这种景象我从没看见过,心里还想,张天野他是怎么发现的,谁没事那么仔细抬头看乌鸦啊。 疑问还没说,只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丝丝作响,像是蛇吐信游动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划过丝绸的声音,反正挺奇怪,一回头,发现没有风的这里,张天野的衣服却似乎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你这衣服?” “我的衣服便是取阴曹的乌鸦羽做的玄衣”张天野指着天空:“也就是它们” “这些乌鸦不是凡间的?”我更是吃惊,压根就没想到。 田华倒是还正常,估摸着张天野早就和他聊到过这,苑辰却是非常吃惊,眯起眼睛往上看着:“乌鸦!” “对”张天野说道:“我就发现,没到这个无魂人死的时候,会有这种阴间的乌鸦,而这种乌鸦一出现,我的衣服就会有呼应,所以我就能够知道有人要死” 我们几个正说着,突然人群开始向一个方向涌过去。 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仨字:出事了。 人潮涌过去的地方是公交车站牌,这里交通四通八达,商场门口就有一个公交站,这个站牌停靠的车足足有几十路,每天在这等车的人都是很拥挤的。 “难道出了车祸?”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和其他人说话。 这一靠近,果然听见杂乱的声音,有呼喊的,有惊叫还有哭和闹的。 田华是警察,直接扒拉开人群进入最里层,我们随着他挤了过去。 我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孩童无助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倒在车轮下的身体。 一侧是一个吓傻了的母亲,真是傻了,一言不发看着小孩,地上撒了一地的西瓜汁和坚果。 小男孩是被汽车碾压的,看样子也能明白过程,肯定是突然跑出去了,公交车挡住了汽车司机的视线,加上汽车开的速度也不慢才出了这么一档人间悲剧。 此时那汽车司机也是吓傻,哆哆嗦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会是个孩子!”我心里痛惜,忍不住问张天野。 张天野还没回我的问题,这边突然发现那孩子的魂魄有点不对劲,我一抬头,发现苑辰已经罩着孩子的整个身体,而孩子的双脚被两根红线固定,正往外拉。 我顺着红线看,只见红线进入了人群便隐匿了,犹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找不到红线的主人在哪里。 苑辰用的是五行盅,罩着孩童丝毫不动,对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我便顺着丝线想往外走走看。
走了半步,苑辰喊我:“不许你去,你一个人绝对不行!” 说着,苑辰两只手结咒,直接伸进去抓着那小孩的命脉,然而,对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苑辰往外拉那小孩魂魄,可脚底被人固定着,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用力,就会把那小孩的魂魄扯断。 我于心不忍那小孩刚遭来横祸又魂飞魄散,于是也没听苑辰的话,奔着红线便抓住。 在外人看来,我可能只是抓了一把土而已,而我自己的手心却是万箭穿心一样,灼伤的痛让我的手几乎放开。 “交给田华”苑辰突然朝我吼:“他一定可以!” 田华就在我身边,低头立刻会意有问题,马上便蹲在我身边,我忍着巨大的疼痛将手心的可见红线反扣在田华手上。 他是正常人,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直问我:“你给了我什么,该怎么做?” 我再低头看自己的手心,已经被烧出两道黑乎乎的黑紫色线痕,冰火交加地疼痛阵阵袭来。 “烧” 苑辰说了一个字之后便立刻又举手阻止我:“不用了” 我低头一看,田华手里那根红线正在渐渐减弱,似乎马上就能自己断了似的。 想来也是,田华中气十足,阳气旺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带着一队灵异组,可想而知他是什么都不怕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拿他没办法的,所以他这种人也最为管用,所谓邪不压正。 眼看田华这里没有问题了,我挤出人群,顺着这条红线去找想试图拽走小孩魂魄的人。 可惜人太多了,几乎围的水泄不通,我挤出去几次都被外面又挤过来的人给挤了回来,就这样反复两三次之后,那条红线彻底断了,而人群并未散去。 救护车呼啸而来才让人群极不情愿地离开,就在此时,有人问了一句:家属呢,家属在哪里? 人群四撒开来全是背影,我才发现,那个穿着黄色防晒服的女人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