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新任常委
旁边的人都很羡慕他俩,以为这家房主也是一个不简单的房主,能够把喷水车叫来,干活就象玩一样,充满乐趣,当然,人们也羡慕田川,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总是站在他的身边,那笑脸就象一朵盛开的玫瑰,虽然人们还弄不准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敢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因为一般的女人是不会把那样灿烂的笑容轻易送给一个男人的。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石头洗完了,亮光光的一堆,看来使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冲石头的水正好流在了下面的一个坑里,沉淀以后明天就可以用它和混凝土了,真是一举两得,资源不浪费。 “你先回去吧,晚上咱再喝点,下班的时候我到园林去。”他对司机说。 “晚上就别吃了,我还有别的事,再说中午也吃太多了,晚上也吃不下去了。” 司机笑呵地说。 “中午没喝多少酒,晚上多喝点。” 他还说。 “我本来就不喝酒。晚上就别吃了。” 司机还推辞。 “到时候再说吧。回去慢点开,谢谢你。” 司机开车回去了,田川就站在河卵石堆旁边欣赏他的劳动成果,盖房子的场面很壮观,往东看都看不到头,有的人家都已经封顶了,看来今年就能住进去了。 “人家咋都那么快呢?”他问吴琼。 “人家房场批的早,咱批的晚。”她站在他身边,就象是他的妻子。 “那咱肯定今年是盖不完了。”他又说。 “盖到哪算哪,明年开春接着盖。” “明天就叫老侯找人打地梁吧,我估计明天的水也能用了。” “恩。”她的声音变小了。 他不想从这呆了,他怕旁边的人误解,也许有的人是认识侯建的,怎么今天又来一个他呀,这恐怕对吴琼不好。 “咱们回去吧。”他说。 “走吧,你怎么来的?” 她看着他。 “我是坐水车来的,自行车扔在园林了。” 他并没有看她,他是怕别人看见他看她。 “那你还带我吧。” 她仰着脸,象请求似的说。 “好吧。” 他平静地说。 其实他完全可以跟水车回园林,房场这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他扔下吴琼就有点心里不得劲,他不想叫她一个人回去,另外,上午他骑自行车带她,她总是搂着他的腰,他还没享受够,他还想叫她搂一程,他心想,他什么时候能够实实在在地搂她一回呀。 转眼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张部长和唐部长都调走了,真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张部长到政府做了常务副县长,唐部长到工商局做了副书记,副局长。 这就是宣传部和组织部的区别,组织部的副部长出去不是党委书记就是局长,没有一个是副职的,宣传部的副部长出去只能安排一个副职,加了一个副书记等于明确是二把手,如果不加一个副书记是不是二把手都不好说,宣传部在组宣纪三个部门里是权利和待遇都是最低的一个部门。 新来的常委部长姓李,是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三十四岁,干了二年的党委书记就做了宣传部长,关于他的升迁有一段很传奇的经历,他原来是银行的一个小职员,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到县政府做了秘书,他做了十年的秘书被提拔做了副乡长,这时就有人说他是秘书里面水平最低的一个,但是他有一个长项,他能喝酒,但喝酒对他的升迁好象没起什么作用,如果是起作用他早就提拔了,不用等到十年。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做副乡长还不到二年就直接提了党委书记,这时人们就开始挖掘原因,说他是怎么提上来的呢,按常规,由一个副乡长到党委书记怎么也得十年的时间,起码他得经过副书记和乡长两个阶段,而他把这两个阶段全省了。 有人说他的工作水平非常一般,凭他的成绩是完全当不了党委书记的,但他为什么当了党委书记了呢?有消息灵通人事放出一个猛料,说他妈和县委臧书记是初中同学,并且好象有过一段恋情。 这个理由好象还是比较充分的。
田川对这个新部长很抵触,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来几天,他叫田川起草了一个文件,田川认认真真地把文件写完了,送给他审阅,他坐在老板椅上看田川写的文件,看了一会,说:“这文件你不能写标题,因为标题是在文件纸上。” “好,以后不写标题了。”他诚恳地说。 “这是一个常识啊。”他又说了一句。 “——”田川欲言又止。 他仿佛回到了一高中,重新面对那些不可思议的老师,并且好象比当年公开课更加痛苦,坐在他面前的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是县里的领导,他觉得向领导汇报工作还挺荣耀呢,宣传部的其他人还没这个资格呢,但他的荣耀感一下子没有了,他有一种屈辱感,这是什么水平的宣传部长啊,写文件不写文件题,你又没给我文件纸,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文件合格不合格,我怎么会不写文件题呢?还说这是常识,你一个高中生和我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谈什么常识啊,但田川还是把火压住了,他没有和李部长分辨。 这几天他的心里都不痛快,他想找人倾诉,他又想起了章楚涵,他觉得章楚涵是最能理解他的人,可惜她不在身边。 他坐在电脑前发呆,电话铃响了,他拿起了听筒。 “哪位?”他客气地说。 “哥,孩子病了,我在医院呢?你有时间吗?”章楚涵焦急的声音。 “哪家医院?”他赶紧问。 “人民医院儿科。” “我马上去。” 他急速下楼,直奔人民医院。 在儿科的走廊里,病人与医生护士来回穿梭,走廊的休息椅上坐满了抱着孩子打针的人,孩子的哭声与父母的安慰声连成一片。 “什么情况?”他找到了章楚涵,她怀里抱着孩子。 “孩子感冒了,大夫说要打点滴,但连个地方都没有了,松林出差了,我自己也忙活不过来。”她气喘吁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