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首次败北
章楚涵得到提拔了,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章楚涵也没给他打一个电话,这个消息太突然。 他想给她打一个电话祝贺一下,但一想还是别打了,因为他受伤了,如果章楚涵问他好不好,他怎么回答,说好,是假话,被车撞了,腰疼,强坚持上班,说不好,章楚涵是不是要过来看他,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够叫章楚涵来看他呢,那不是给她添麻烦吗? 杨艳来了,有点神秘地对他说: “章楚涵当常委了,我看这回你也有点戏。” “我有啥戏啊,你净逗呢?” 田川满不在乎的说。把视线从电脑上挪过来。 “你俩不是好吗?” 她往前伸了伸头,眼角闪动着诡秘的光芒。 “咱俩才好呢?我和章楚涵好什么呀?” 他和杨艳是轻易不开玩笑的,有时一天连一句话都不说,他觉得杨艳和他不是一类人,但他今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也是情急之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不承认,地球人都知道。” 杨艳又把头伸过来,语气平和地说。 田川一直在心里看不起杨艳,觉得她没水平,由她和自己同为档案局的副局长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耻辱,她是什么出身啊,她就是一个游泳馆卖票的,后来和县长在游泳池里扯上了,叫县长在游泳池里给拿下了,也可以说她拿下了县长,后来她就到档案局做了副局长,她的历史谁都知道。 但今天他觉得她有水平了,她说的话,粗中带细,软中带硬,既很实在也有文采,叫他一时不好回复。 “你可别瞎说啊,我是无所谓啊,人家可是常委啊。” 田川带着笑脸,央求着说道。他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好象他有点理亏了。 “承认了吧。” 杨艳又伸着头,往上翻着眼睛说。 “我承认什么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别拿我开心。” 他佯装愤怒,重重地说。 “你嘴上不说,心里是开心的。” 杨艳倒不温不火,一字一字的往外溜达。 “我看你开心。” 他狠狠地瞪着她。 “我没章常委漂亮。” 她还是一句一句的挑逗。 “你少扯人家。” 他装着严肃的面孔 “扯她你心疼啊。” 她耍着滑稽的嘴脸。 “我不和你说了。” 他抬头向她声明。 “你败了。” 她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才败了呢?” 他重重地说。 田川真的败了,他和杨艳交谈没有败的时候,但今天他没能让杨艳服他,他觉得也说服不了她。 田川过着平静而平淡的生活,多少有点“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的味道,他一天就是上网,在电脑上看东西或写东西,他没事从来也不到别的科室去串门,也不打听别人的事,杨艳不怎么上班,来了也就是呆一会,打几个电话就走了。 杨艳没有办公室的钥匙,不是没人给她,而是给她了,叫她弄丢了,每次她来办公室,田川总是先来了,每次她离开办公室,田川还是坐在那里,所以,她从来也没用过钥匙,不丢也用不上,所以丢了也没有找的必要了。她进屋不和田川打招呼,田川也不和她打招呼,但她走的时候总是说一句:我走了,声音很低,田川也只声哼一声,并不是正面回答,田川觉得她走的时候没必要和他说一声,如果是请假应该向周局长请假,而不是向他请,如果不是请假,和他说一声我走了,也没必要,她天天都是先走,没有一天不先走的,作为一个副局长天天不好好上班,这是对单位的蔑视,对领导的蔑视,也是一个最没有礼貌的表现,说一声我走了,就显得她有礼貌了吗?这是一种假礼貌,田川鄙视这种假礼貌,所以他也不好好答应她。
因为田川不怎么和她交流,她也总觉得田川是很忙的,不是眼睛瞪着屏幕专心致志的看,就是手在键盘上西里哗啦的打,她不知道田川在忙什么,她也不问,田川在电脑上写东西并不背着她,但她也不看,她也知道田川是档案局的大知识分子,也经常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文章,尤其是在他们业务口的权威杂志《滨江档案》上,每年都得刊登几篇田川的论文,这不仅是叫她,也叫档案局的所有人都非常佩服,因为在整个邑州市,七个县,五个区,档案口的人他们基本都熟悉,除了市局的人偶尔会在《滨江档案》上发表文章以外,县区的人基本上没人上过《滨江档案》,而田川呢,哪年都得上几篇,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所以,杨艳从心里也是挺佩服田川的,只不过她觉得田川的才能没能获得真正的效益,现在还谁看书了,现在人们想的都是当官,当官了才有权有势,写文章挣几十块钱的稿费。还不够买一盒烟的。 杨艳喝了几口水,打了几个电话就走了,办公室里就剩田川一个人了,他的思绪有点乱,他的脑海里仍然萦绕着杨艳说的那句话,她说他和章楚涵好,这个舆论是怎么形成的呢,这个舆论应该是在十五年之前形成的,十五年前杨艳还没有来到档案局,也没有来到县委,她是怎么知道他和章楚涵好的。看来,当年和章楚涵的接触还是有舆论的,尽管他觉得他和她的接触是有理由的,而有些接触也是很秘密的,但从杨艳的话看来,当年自己的很多感觉其实也是掩耳盗铃了,还得感谢县委提拔了章楚涵,要不然说不定自己和章楚涵会闹出什么荒唐的影响来。人有的时候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洪主任蹲厕所被全县人民耻笑,其实他失败就失败在一个控制力上,如果他不走进厕所,那么他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都是合理的,徐志摩就说过,他最愿意听他女人的小便声,其实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愿意听自己所爱的人的小便声,只不过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