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愤愤不平
然而,不管人们瞧起瞧不起,翟波的工作干得还很来劲,不是今天成立这个协会就是明天成立那个协会,好象还有干不完的工作,而更叫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干了一年的副主席以后就升了主席了,这是大家根本没有想到的,之所以没想到,不是翟波干不了这个主席,副主席能干主席有什么不能干的,副主席能买来,主席有什么买不来的,而是因为文联这个单位很特殊,在整个县直单位里边,象这样的单位只有两家,一家是文联,一家是党校,这两家单位的一把手都是由县里的领导兼任,但一把手不是法人代表,而二把手是法人代表,实际上二把手是一把手,但从名分上说他是二把手,所以文联和党校这两家单位,从来就没有任命过一把手,而翟波却破天荒地被任命为文联主席,这叫很多瞧不起他的人也莫名惊诧了,你说人家不行,可人家当了主席了,以前那些任副主席的,有的是省级作家,有的是国家级作家,可谁都没当上主席,而翟波什么作家也不是,就干了一年副主席就当了主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上级的政策有变化了?还是翟波的工作干得好,而这次文代会又突然聘任了十名副主席,好象文联是一个多大的单位似的,别的人一般都是稀里糊涂,不去叫那个真,有的人被聘上了副主席还一脸光荣,而有的人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你聘我我就干,但周局长不行,他看不上的人他绝对不搭理,但他有时也感到很苦恼,为什么很多人胸无点墨是事不懂却当了官了呢,而有的人还是很重要的职位。 田川对这些事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和人交流,在他的内心他知道他和周局长是合拍的,很多问题都能持一致的看法,但是他不能象周局长那样大发牢sao,周局长发牢sao可以理解为对不公现象的抨击,而田川发牢sao就有嫉妒的意思,所以他很多话都是装在心里,如果拿翟波和他相比,那十个翟波也顶不了一个田川,田川是省级作家,而翟波哪一级的也不是,田川在报纸刊物上发表的文章无数,而翟波是什么也没发表过,田川是名牌大学新闻系毕业,而翟波仅是一名高中生,还不是重点高中,那么翟波当了文联主席了,而田川还是一个副局长,上哪说理去,但这些话,田川从来也没有说过,周局长进屋的时候他之所以说了那句话,他是看周局长有话要说,而他想说的一定是文联的事,所以他就起了一个头,他觉得这样做是有礼貌的表现。 “也不知道领导是咋想的,你文联整十个副主席,虽然都是聘任的,但也很不严肃,另外这个副主席也就是开会的时候露了一下脸,估计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种聘任有什么意义呢?”周局长继续说。 “咱不懂,也许领导有领导的想法。”田川也有点讥讽的口气。 “有啥想法呀,你别把领导都看成多高明似的,其实有的人啥也不是,你听听他讲的话,‘为了保持社会稳定我们把教师的工资也涨了’教师的工资到底是应该涨不应该涨,工资问题是一个政策问题,怎么能为了保持稳定就涨工资呢,教师上访到底是有理还是无理,政府花的是纳税人的钱,政府可以为了稳定而给教师涨工资吗?那可是县长啊,就这样讲话吗”周局长显然又愤怒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有问题,好象教师无理取闹似的。”田川笑着说。 “所以你别看他们都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一肚子清胎屎,还有咱家这位,还当了音协的副主席,你说你连简谱都不识有什么脸当音协的副主席啊,这两年把翟波美的,还到处封官,不是聘这个当副主席就是聘那个当副主席,你会识谱吗,你会配器吗,你会乐器吗,就能唱两嗓子就当音协的副主席吗,这社会都叫他妈这帮玩意给整坏了。”周局长继续说。 田川没有再说什么,尤其是把话题转到了杨艳身上,田川觉得自己更不应该说长道短。周局长说了一通,好象心里也好受多了,呆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局长以为杨艳挨了一顿吃就偃旗息鼓了呢,没曾想那天他接到了马县长的一个电话,马县长说杨艳这个人不错,应该关照关照,周局长一听就火了,说杨艳是不是和你上床了,马县长说你净放屁呢,她能和我上床吗?周局长说她不和你上床,你为啥替她说话啊,马县长说这是杨艳求他的,周局长说你当一个县长也应该知道个好歹,她求你你就说啊,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马县长说你也不用美,等她哪天和你上床了,不用我说你就关照她了,周局长说我上床也不找杨艳,我一看到她就不烦别人。
周局长的抗上在邑水是有了名的,前几年县里搞了一次扶贫活动,要求县直部门为对口单位解决生产生活方面的困难,县委领导也分片包干,正好是县委书记管档案局这一片,那天开调度会,县委书记把交通局表扬了,说交通局拿出了三十万元,帮助帮扶单位修了村路。这时周局长就站起来了,他说:“崔书记,明天你把我调到交通局当局长,我还能拿出五十万来修村路。”他的讲话弄得全场哑口无言。 周局长为什么敢和领导这样讲话呢?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周局长的政策水平和理论水平都非常高,任何一个领导都不是他讲理的对手,所以他抗拒的领导都不敢和他分辨。另一个原因就是周局长无所求,也不怕领导给穿小鞋,他也不指望自己升官了,他就一个孩子,已经在外地参加工作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人非常梗直,心里有话就想说,不说就要憋出病来,所以他是经常抬领导的杠,直领导的罗锅,而对于他的属下他就更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