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莎莎和秦羽的秘密
“倒也是,不过我认识几个律师,其中有专门做婚姻家庭方面的业务的,我可以介绍给你,你去做个采访,也许会有些收获。”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这周的采访大纲是有关精英职业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他是市里婚姻家庭领域律师中的翘楚,我之前就做过有关他的报道。” “我……” 我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拒绝借口,自己能解决之类的大话是说不出口的,可我不想再借助秦羽的力量,他对我的帮助,我无力回报。 “如果你有顾忌的话,我可以等你做完采访,我再去……” “没有顾忌,只是我又要搭你的顺风车了。” “趁现在有顺风车搭,赶紧多占点便宜,后辈都是踩在前辈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 他放下筷子,拍拍肚子道:“吃的好饱,你的厨艺真不错,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了。我家的阿姨喜欢偷懒,给我一人做早饭时,永远都是菌菇面搭配凉拌秋葵,吃的我想起来都犯腻。” 我笑笑道:“有人做饭你还不知足,不像我们,什么都要自食其力。” “可以把父母接过来住,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家。” “我父母都是中学教师,还没有退休,等以后有机会吧。” “唔,我来洗碗吧。” 他起身往厨房端碗,我阻止他道:“你洗过碗么,让我来。” “总要学的。” 他坚持着,我只好由着他,自己走到窗台边给铁线蕨浇水,清晰的听到厨房里碗碗相碰的清脆声,我能够想象出他笨拙的模样。 秦羽走后,我爬到床上补了一个回笼觉,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乐乐的电话,她约我和皓轩明天晚上吃饭,美名其曰要给我补过生日,实在搞不清楚她想搞什么名堂。 这一夜,乍暖还寒,子佩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办公室,开始整理采访材料。小路走来向我道歉,说他后来到原地等我,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我,于是就回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计较已无意义,他哪里会等我,我的手机在秦羽车上充着电,分明是没有电话进来的。 小路见我态度温和,念我不会放在心上,说了几句就罢了。莎莎在我的后面听闻我和小路的谈话,勾住我的脖子问:“书书,你去农村采访不是坐小路的车回来的啊,那你是怎么回城的,五百多公里的路呀,难不成你飞回来的。” 我懒得与她扒扯,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飞回来的。” “不能够吧,我看你生龙活虎的,肯定是哪位男士为你提供了专享服务,你男朋友去接你了?” “他哪有空接我,我自己坐车回来的。”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采访视频随口说道。 她怏怏的缩了回去,半天无话。 “宁书。” “嗯。” 我抬头见是秦羽。 “我约了刘律师明早访谈,你看怎样?” “可以,我今天正好抓紧把那位农村小学校长的采访报告弄出来。” “好。” 秦羽走后,莎莎又迎了上来,“你明天要和秦羽出去采访?” “是。” “宁书,你是和我一组的,怎么和秦羽搅合到一起去了?” “这个是有关大数据的采访内容,你不是不想参与吗。” “谁说我不去的,我得配合你的工作,我要去,你必须带上我。”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样啊,那我问一下秦编辑。” 放下手中的活,我走到秦羽的座位边,他的桌子收拾的很干净,每次的采访报告都编好号放在文件夹里,不像有的编辑,桌上的纸张层层叠叠,摞成小山高。他正在列采访提纲,我冷不丁的说道:“师兄,明天莎莎想同我们一起去。” 没料到他头也没抬,淡淡的说:“不行,现在正好五个人,人再多车里坐不下了。” “那我去申请一辆七座的新闻车,莎莎和我是一组的,她要去也合情合理。” 秦羽昂起头瞪我,“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主编早就说过了,谁要用七座的新闻车必须提前一周打申请报告。既然王编辑临时提出要参与我们的采访活动,你让她去想办法好了,宁书,你也是个编辑,不要老被别人呼来唤去的。” 他的声音很大,有指桑骂槐的意味,莎莎自然是听到了。她把铺在面前的美甲工具和指甲油“哐当”一声塞到抽屉里,转身对秦羽说:“秦编辑,说话不要太难听,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王莎莎对别人低三下四过,在这个报社里,唯独你对我不冷不热,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早晚要结婚的!”
我被一口唾沫呛的不轻,我没听错吧,他们早晚要结婚的,这是什么意思。但眼前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我插嘴,也许莎莎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伏在桌子上闷闷不乐,而秦羽继续低头列提纲,淡定的惊人。 回到一方小天地,手机响了,是皓轩打来的,我却隐隐的有种不太想接的感觉。 “喂,皓轩。” “小百合,忙不忙?” 看来他的心情很好,只有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这样叫我,因为我最喜欢的花是百合花。 “还好。” “我昨天打了一个漂亮的官司,晚上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是什么?” 他未回答,嘻嘻笑着挂掉了电话。这时,香芹姐手抓一把坚果,边吃边走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我:“宁编辑,刚刚王编辑说什么?她是秦编辑的女朋友?” “啊,我没听到,她说了么。” 我假装忙着把桌上的材料理了又理,摆出很忙的样子。 “咦,听错了?”她嘎蹦咬了一个坚果,隐约的失望从目光中流露出来。 “你有了身孕还去农村采访,来回奔波的,感觉还好?” 她把八卦的矛头转向了我。 “我未结婚的黄花大姑娘,香芹姐你别污蔑我哦。” 我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表明我的态度,每个单位都是一个小圈子,小圈子里的人情是非,处理起来比采访写稿更令人心累。 “没怀孕啊,哎哟,你说说那些人”,她朝身后一指,“胡说八道,没怀孕就对了,你才二十二岁,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给你透露个内部消息,报社申请了两个编制,已经批下来了,这几天就要公布了,该周旋的都去打点打点,有了编制,工资和福利待遇,同你现在相比堪称天壤之别,你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