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婚姻的理念
有几个人压着嗓子发笑,然后办公室里又笑的乱成一团。 “伊记者,明天花蕾幼儿园有场针对幼儿防拐防骗的演习活动,你上午八点钟去跑一下采访。王编辑,请你明天下班之前,将伊记者的采访报道修改完善,安排好版面和位置,我要在后天的晨报上看到这篇文章。” 主编不带喘气,噼里啪啦的下达命令,刚才笑的最凶最欢悦的王编辑此刻哭笑不得。 伊月站起来反抗道:“凭什么又是我跑采访,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大雨,花蕾幼儿园在城南的郊区,离我家有五十多公里的路呐。主编,你总不能因为花蕾幼儿园的院长是你的小姨子,就把我们当作壮丁,三天两头风尘仆仆的奔赴战场吧。” “伊编辑,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给我滚蛋。”主编指着伊月,气的满脸通红,很让人担心他突然血压飙升。 手机响了,我忙慌乱的摁掉,是乐乐打来的。调成静音后,发短信问她:什么事?不方便接电话。 她打了两个字:速回! 我正猜想她找我有什么急事,听到主编提我的名字,惊的抬起头。 “我这边有一份转编人员公示名单,你看看人家宁书,个人工作经历上写的很清楚,自从到了报社,她到偏远山区采访过六次,农村十次,县级城市五次。和她年龄一般大的,有谁敢说自己外出出差的次数比她多的,不过是市内的采访,却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有些人这辈子还想不想转正了,还有些人,是打算庸庸碌碌的在报社里混一辈子吗。” 主编火冒三丈的说完,把公示名单扔到香芹姐面前,转身进了他的大办公室。 香芹姐拿着名单打算贴到公示栏上,走到我跟前时,笑嘻嘻的指给我看,“宁书,你真的转正了,媳妇熬成婆了。” 我谦虚的说道:“多谢香芹姐投我的票呢。” 说着我笑起来,“主编也不批评我的文笔风格像写言情小说了,突然间生活跟开了挂一样,想都没想过的好事轮到我的头上,有点不知所措。” “那是你应该得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痛苦的量变终于迎来了甘甜的质变,你该感谢不爱干活的莎莎同你搭档,你才获得这么多的表现机会。还有秦羽……” 她忽然停住了话语,掩饰性的清咳了两声。 “秦羽怎么了?”我好奇,并且担心的问。 “我提他了吗?” “哈,香芹姐,你不说的话,我以后不帮贝贝写作业了。” 贝贝是香芹姐的儿子,我情急之下使出杀手锏,香芹姐呲牙咧嘴的做鬼脸,“哈,刚刚转编就摆上了谱,若你当了领导,我岂不是要卷铺盖回家了。” “如果我当了领导,我立马提香芹姐做主编。” “哎呦,甜的心都化了。怪不得秦羽说你不欠缺能力,只是因为在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的,难免会有自卑,看你这段时间的进步,我打心眼替你高兴,实话告诉你吧,秦羽送了一份大礼来行贿我,拜托我以后多多照顾你。” “啊,他送你什么了?” “一辆汽车。” 我喝的一口水立马从嘴里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 “他说是买婚房送的,反正他用不到,不如送给我。听说他买了湖景别墅,江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房子该值多少钱啊。” 我望了望她憧憬和幻想的脸,问道:“秦羽为什么要这么做?” 香芹姐耸耸肩:“我也搞不懂,但拿人家的手软,我以后可不敢欺负你喽。” 她说这话的神情,倒真像与我惺惺相惜的大jiejie,我没有接话,多问一句,心弦即被拨动一次,那是种纠结和惆怅的情绪。 “宁书,秦羽向你表白过吗?” 手中的文件夹闻声落地,我极力的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为什么不可以?” “莎莎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优越,你们都知道的。”我条件反射似的吐出这句话,说的次数多了,我下意识的认同莎莎是女神般的存在。 “也是”,香芹姐撇撇嘴,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阿姨,真搞不懂年轻人的感情,一边对一个姑娘关爱备至,一边却要和另一个姑娘结婚,难道不应该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吗,生个孩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香芹姐,你描述的是七十年代的爱情吧,我先不和你聊了,我要去打个重要的电话。”
我向她晃动手机逃了出来,身后响起香芹姐的吆喝,“为祝贺宁书双喜临门,宁编辑今晚请客哈,吃完饭我们再去清吧玩怎样,赞同的兄弟姐妹们举手!” 我躲到僻静处,拨通乐乐的电话。 “喂,乐乐,刚刚办公室有内乱,现在可以说话了。” “宁书,我这边也有内乱,你前段时间在你们报纸上发表的宣传文章,可把我害惨了。” “什么宣传文章?你有多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我听你的口气怎么那么陌生呢。” “现在不是掰扯我为何疏于与你联系的时候,就是你写的有关我的宣传文章啊,你不会忘记了吧,天呐。” “哦,我想起来了,嫌我写的不好,兴师问罪来了?” “宁小姐,你写的太好了,把我的专业能力夸的天花乱坠的,导致我现在遇上了大麻烦。” “乐乐,你思维混乱啊,我收了你的钱,自然要把你捧的跟天仙似的,哪有消费者嫌服务过好的道理的。” “好了,好了,跟你说不清楚,晚上你约皓轩出来吃饭,我请客。” “不行啊,我今晚要请同事们吃饭呢,要是放了人家的鸽子,我在报社没法混了。” “我这也是紧急情况,这样吧,你把你们聚餐的地点发给我,到时我直接去找你,你别忘记把皓轩约出来。” 说着她挂掉了电话,这叫什么事,我暗暗叫苦,不按常理出牌的乐乐。 叹口了气,我摁下皓轩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没人接,从晚上到现在,始终联系不上他。 算了! 我郁闷的发泄道,折身回到办公室,他们已商量好晚上去吃日式料理,然后再到名叫斑马的清吧玩。 万事俱备,只等下班了。 下午主编不在,我撑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打盹,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在办公室门口喊道;“宁书,宁书是哪一位?” 我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朝他望去,像是送快递的人,不耐烦的朝他摆摆手,“我是,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