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人救上瘾
白倾语震惊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看向非君,但非君深情无限的双眸只顾着旁若无人的深深凝望幻颜仙子,似乎那令人动容的话是说给幻颜仙子听的。这厮真是够了,白倾语暗暗咬着唇,气恼自己居然信以为真,还浪费了一个眼神。 幻颜仙子捧着碧海花楹,脸色却霎时青白交替,有些发怔的望着分明是情真意切的非君,然后才轻盈发笑,指尖轻抬像在宣告所有权般抚到非君的脸颊细细摩挲,“何苦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惹我不高兴,你看你这张脸不是已经在告诉我你有多口是心非了么?非君,你对她,对他们已算仁至义尽,不要再赔上自己的一切,好么?” 非君眼眸温柔,似乎所有一切无理的要求在他这都能得到无条件包容,但手却以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是霸道的方式拿开幻颜仙子摩挲在他脸上的手,同时好听的声音含着一丝清朗的笑说道“不好。” 白倾语赶紧将头垂得更低,以掩饰她只差笑场的内心并极力维护高冷的神情。幻颜仙子留意到动静,恶狠狠的瞪了低着头的白倾语,继续娇媚望着非君有些纠缠,自寻了台阶道“不好便不好罢,我也不想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上,你总不肯多接我来烟霞山,这一次我一定要待久点,你好好陪陪我。” “这个可以有。”非君浅浅笑道,虽然所有的笑意都堆在眼底,僵硬的唇角是一弯弧度都没有,但白倾语非常肯定此刻非君的心情是愉悦的。 很显然,非君的话安抚了幻颜仙子的心,幻颜仙子低低娇柔一笑,不经意冷冷扫了白倾语一眼,而后昂起高傲又不失优雅的步子这才转身离开正殿。白倾语见幻颜仙子已走,自是非常自然的拉住柳若吟的手也要往外走去。 柳若吟止住白倾语的步子,然后看向非君恭敬的询问道“师父,师妹可否离去?” 白倾语心底无限的窘迫,面前依旧的淡冷,她实在叹服师姐对小人的崇敬居然到了没有自我的地步,但能让人如此全然的信奉,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白倾语安分了欲走的身体,难得的一次静立等待非君的示下。非君眸光悲喜难明暗影流动,只见他淡淡拂袖有些疲累的示意她们退下,白倾语暗骂莫名其妙,装给谁看呢,随即拽着柳若吟冷冷往外走去。 白倾语一人回了寝殿,靠坐在窗边陷入了沉思,窗户大开着,山风冷冷吹进寝殿,吹乱她一头的秀发,她却未留意到自己究竟在窗边坐了多久。原来在殿内时因情况混乱,白倾语未来得及细想,如今思绪沉淀,一些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浮现了出来。白倾语轻抚自己疼痛尚未散去的脸颊,想到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如今她真不知该不该感谢那一巴掌了,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在那巴掌重重框到脸上时,非君以不着痕迹的方式为她结了牢不可破的屏障,所以才会出现幻颜置人于死地的掌风无法伤她分毫的情况。 思绪再次千丝万缕,越想理清越找不出头绪,白倾语不明白既是为她着想,为何非要选择这种最糟糕简直不可理喻的方式,那非君究竟在掩饰什么? “花骨朵,在想什么想到眼睛都直了?”窗户的光线被一道身影遮住,不知何时,云陌风已站在窗口,关切的问道。温暖的声音如细流注入白倾语的心田,白倾语轻抬眼帘,神情有点呆滞的摇了摇头。云陌风抚了抚白倾语的额头,只觉一片冰冷,又是责备又是心疼,“怎么也不知关下窗,竟让冷风吹了这么久?” 云陌风说完正要关窗,岂料白倾云倏的站起来伸手紧紧抓住云陌风的手,制止了云陌风关窗的动作,然后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师兄,你是怎么被带到山上来的?”
云陌风愕然,而后眸光凝着笑说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过你既提及,我倒愿意和你说说,只是故事稍长,就怕你乏味了。” “那你长话短说吧。”白倾语确是没耐心的人,一听很长,不由皱着眉说道。 云陌风也不恼,嘴角微弯现出一抹好看的笑意,却又是几近的苦涩,“可以说我是师父带大的,未遇到师父前,已记不清何时开始的杀戮,似乎生命开始就伴随着杀伐声和鲜血浸染的噩梦,每一次活着的气息都是靠着周遭不断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才得以苟延残喘,随时的命丧和颠沛流离成为小时候唯一挥散不去的记忆,直到遇到师父才终止了一切悲剧的根源。” 白倾语柔软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澜,她一天之内不经意陷进太多掩藏在背后的故事里,清新洒脱的师姐,温润如玉的师兄,他们的曾经,竟都布满伤横累累,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如墨重泼。白倾语一时语塞,不擅安抚的紧握了握云陌风的手。 “陌风,小白,吃饭了。”柳若吟的声音远远传来,云陌风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柳若吟笑盈盈走来,与云陌风一道站在白倾语的窗前,目光不经意落在白倾语紧握云陌风的手,再次说了一句吃饭了。 “师姐,你们去吃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白倾语松开握住云陌风的手,勉强的清冷一笑,然后径直出了寝殿往后山走去。 柳若吟眼波流转,看着白倾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暮霭里,这才看向目光依旧凝在白倾语消失地方的云陌风,轻声说道“你说与她听的,我都听到了,我以为你会将四灵滅神樽的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