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醉眼迷乱情
白倾语走到巨石下,伸手扯了扯非君垂落下来的衣摆,非君醉眼迷离拂下意兴阑珊的目光,示意白倾语说话。 这么迟钝?白倾语暗喜,冷言冷语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若我赢了,你就教我仙术,如何?” 她也算未违背誓约,只说让他教仙术,待学有所成她一定赶紧离开。老实说,她还是不能适应眼前这张帅到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俊颜,特别是酒的凝香和微醉还将他的容颜带出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白倾语无法久视那令人失魂的眉目,定了定神将目光聚在非君的鼻尖之处,她怕稍离一寸,自己都会显得太过气弱和扭捏。 “小白,不可对师父不敬。”柳若吟前来阻止,但见非君罢了罢手,便又乖巧的退到一旁。 非君看了一眼白倾语的装束,眼里尽是戏谑,嘴角微弯现出一丝好笑,从岩石上翻下来,“你想怎么挑战?” 白倾语知自己像笑话一样被打量,不甘示弱泛着冷笑,“不许用仙术,百招之内,我若绊倒你,则算你输,如何?” “若百招之内绊不倒我呢?”非君玩味说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白倾语气势汹汹道。 “这样,若你输,绝不再提走之事,终身受我驱使,我的话就是你信奉及活着的唯一标准。”嘴角笑容荡漾开,好看到炫目,偏偏有种欠扁的意味。 “你要脸不要?”白倾语越发佩服自己,居然还能在这里好声好气的说话。 “不要。”非君拂了拂衣袖,“如何?不敢赌就尽快离去,莫阻了我欣赏夜空的兴致。” “赌就赌,谁怕谁!”白倾语天生不服气,当她束好腰间黑带,正准备摆好架势时,突然想到一些细节,赶紧说道“等等。” “害怕了?”非君分明在笑话。 白倾语翻了个白眼,非常霸气的将脚上鞋子踢掉,倔傲的唇角抿着不答,又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在非君面前,散下一头的黑发,没人告诉她,在那样的夜色下,这样的行为究竟隐藏多少轻浮和不庄重,她只顾在想如何不负累,如何能发挥到最好的状态,于是,就在非君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就在师姐惊得完全石化的情况下,她一人就这么大刺刺的绾起沈晴愉最爱的马尾辫,松松垮垮长长的垂到身后。 “可以开始了。”白倾语抬头冷道,却见面前两个神色怪异的人,她大大的眸不由眨了眨,完全是不在状态内。 这个开始,成了白倾语后悔的地方。当她再次摆好架势,非君居然亮出一把明晃晃锋刃寒光刺骨的长剑抵到她锁骨处,眸光映在剑光里犹如漆黑夜里的宝石发出冷冽的冰寒,和一个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徒弟比试,还劳驾他拿出凌驾六界仙器之首的焚天剑,这种事大概别人是做不出的。 白倾语当时只觉脑袋轰隆,心像被堵着一样,却无法责怪他的无耻,因为她只说了不许用法术,却未提及能否用武器。白倾语狠了狠心,冷眸骤凝,为今只能以快攻杀个对方措手不及。只见白倾语从准备跆拳道的架势瞬间转变为咏春拳法,她的头敏捷的往边上一偏,然后贴过剑身靠近非君,同时手肘带动手掌已旋开拂到非君胸口,另外一只手正准备去震落非君掌中的剑,可明明感觉已触到非君的身体,却又在眨眼间,非君已如幻影般转换了方位,不仅让她扑了个空,剑尖还再次毫不留情的抵到她锁骨处。
来来回回,白倾语能想的办法,所学的本领全都用上了,却始终避不开剑尖的抵来,震不碎非君那一脸波澜不惊的神情。白倾语的心开始变得急躁,急躁带出她骨子里玉石俱焚的硬气,她不再躲闪焚天剑,正欲不计后果去抓住剑身,但非君似乎已经洞悉她的做法,比她更早一步抽回剑。这空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白倾语使出她所学跆拳道最为精髓的旋风踢,腾空跃起,翻转回踢,终于让她狠狠踢到了非君的手腕,剑从非君手中脱落。 白倾语乘胜追击,接下来已用上柔道的过肩摔,谁知,她没把非君摔倒,反倒是非君顺势一把搂住她的腰向边上旋开,一道冷冽的锋芒划过,她的脸被一道温热血腥的液体溅到,白倾语定眼一看,非君的手臂已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红口子。 “师父!”柳若吟慌忙奔过来扶住非君,用手摁住非君的伤口,随即撕了衣摆一角,赶紧为非君简单包扎。 原来,白倾语踢飞焚天剑后未留意剑掉落的走向,在她只顾着抢占先机之时,那剑已然划向她的手臂,若不是非君眼疾手快,只怕她的整个手臂就这么被生生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