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太深沉的爱
白倾语淡淡的愁绪浮现眉间,有些神伤的立在原地,眸光怔怔的透过花中蝶舞凝在空洞处,菀真携侍女越走越远,花苑里只剩下她一人。在她发呆的时候,芳草亭内正上演冷峻的对峙。玉冬烟未携任何人前来,晟凌亦是孤身一人,而芳草亭实属偏僻,玉冬烟没有再掩饰自己的阴鸷。 “晟凌,你就不应该再回来。”玉冬烟居高临下坐到晟凌对面,眉尖微挑。 “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心,所以我打算回来给你添堵。”晟凌直视投来的锋芒,不卑不亢。 玉冬烟拍案而起,突然阴恻恻笑了,只见她伸出手,一股幽蓝的火焰凝在掌间,“晟凌,你看看这是谁?”于幽蓝的火焰中,是一个备受煎熬卷缩抖瑟的魂魄,虚幻的形体呈现出晟凌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晟凌勃然大怒扑过去想去夺那魂魄,玉冬烟轻易闪过晟凌的抓扑,冷冷将手一收,残酷无情的将晟凌燃起的希望狠狠掐灭,笑得极度放肆又道“想救她么?求我啊。” 晟凌已完全完全失去理智,挥起拳头就去撕打玉冬烟,赤红了双眸疯狂喊道“你还我娘亲!” 玉冬烟目露凶光将手中焰火一手,狠狠推开晟凌正打算好好将被白倾语殴打的怨气发泄到晟凌身上,突然眼眸余光瞥见远远走来的晟瑾文,不由一改态度变得纤弱不堪,晟凌被推开后又反扑回来,玉冬烟被动挨打又是承受晟凌重怒,那模样自是不用说,简直惨不忍睹。 晟瑾文缓缓的走,对,他的步履很慢,以至于随从的侍卫也只能压着步子走在后面。一众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靠近芳草亭,晟瑾文皱着眉嫌恶的对着跟来但已看傻的侍卫喝道“还不把小王爷扶到一边去!” 众侍卫回神赶紧向前扯开晟凌,晟凌拳打脚踢几次就要挣脱出去,众侍卫手忙脚乱,但终于制止了晟凌再次扑向玉冬烟。晟凌怒目吞噬玉冬烟,一边挣脱一边怒喊着“把我娘还给我!” 声嘶力竭的声音,揪得众侍卫心绪难过,晟瑾文眉心隐隐的痛,却在极力淡化这种伤痛,整个神情是极度的心疼玉冬烟,他怜惜的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破出一道血迹的玉冬烟。“王爷。”玉冬烟嘤嘤低泣顺势扑进晟瑾文怀里,晟瑾文隐忍不发软语安抚玉冬烟,然后将玉冬烟护到身侧便扬起一巴掌甩向晟凌。 玉冬烟眸光悄无声息闪烁出一道诡异的幽幽光泽,众侍卫突然举剑刺向晟凌,情况万分火急,晟瑾文在呵斥想要制止的同时已经不假思索奔过去替晟凌挡下所有的伤害,抵挡的手臂灼热难当,血如雨注,他顾不得自己,只是快速的一把将晟凌往外推去,但那些侍卫似失了狂,再次举剑木木说着“小王爷目空尊长,屡次冒犯,必须严惩!” 他们好像没听到晟瑾文的严厉喝止,只是一味的又刺向晟凌。一番伤害再次将至,晟瑾文撑住摇晃的身躯只想救下晟凌,玉冬烟惊慌失措的扑过去扶住他,眼泪直落慌乱道“王爷,请王爷爱惜自己。” 玉冬烟娇娇弱弱拖住晟瑾文,晟凌一人难以抵挡,完全避不开那些不要命的侍卫。眼看剑落成劫,天空蓦地笼下一片温润的光芒,众侍卫手中的剑齐齐不受控制的掉落地上,众侍卫猛然惊醒,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统统面无血色的跪到地上。所有人不由自主抬头看向空中,非君衣袂翩然,微微收势轻描淡写将光芒回拢,宛若流云般飘落至芳草亭里。 “师父。”晟凌喜出望外奔进非君怀里,非君搂住晟凌,柔和光泽于搂抱处缓缓释出没入晟凌的身体,晟凌的伤不治而愈。玉冬烟暗暗怒视非君,她终于明白在王府门口时候自己的法力为何被抑制,看来一切拜眼前这个男子所赐,她居然没发现这个毫无灵力波动的男子竟是个深不可测的可怕对手。非君从容淡定,任由玉冬烟咬牙切齿的暗恨。 晟瑾文撑开玉冬烟的搀扶,捂住流血的手臂来到非君面前,“非君师父,我虽贵为王爷却也难以事事遂人愿,既然晟凌是您徒儿,还请您多多照顾。” 非君点点头,指尖轻划过一道光芒拂到晟瑾文受伤的地方,晟瑾文的伤亦已痊愈。晟瑾文见非君点头答应这才走到跪在地上侍卫面前,降怒威压道“说,你们何以自作主张!” “属下难辞其咎,愿以死谢罪。”众侍卫虽不明白刚才的行为为何如此失常,但无不自责难当,在重重叩地后,一个个热血男儿竟拾起地上的剑要刎向脖子。好在非君一直冷眼留意,及时运气震碎众侍卫手中的利剑,否者血溅命丧,徒添枉死灵魂罢了。
晟瑾文眸光暗得压抑太多复杂的情绪,“以死谢罪无疑是最无用的做法。即刻起,王府不容再有任何闪失,再出问题,本王也无颜再坐拥这颐宣王府,自会请辞皇上拆除王府,各人自寻出路便是。” 众人皆知他言出必行,就算是当今皇上也撼动不了他的任何决定,他的不动声色,恰恰适当的将愤懑体现出来,每个人都听出这已是他忍耐的底线,如果再出纰漏,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所说的府毁人散。 玉冬烟一怔,缓缓嬴握住晟瑾文的胳臂,抬起哀婉的眼眸,凄楚得可怜,“果真如此,王爷是打算也不要妾身了么?” 晟瑾文看似温柔眷顾的凝视玉冬烟,实则眼眸深处难起一丝波澜,他的指尖轻触玉冬烟的脸颊,笑得很沉道“夫人,本王与你虽鹣鲽情深,但凌儿终究是本王晟瑾文唯一的独子,本王与他有再大的仇恨也难以斩断血浓于水的亲缘,他不在本王面前便罢,若在本王面前有个闪失,本王便是拿整个王府给他陪葬也不为过。” 句句人之常情无懈可击,她连可是的话都无从说起。玉冬烟失魂的松开搀扶晟瑾文的手,苦笑道“王爷无需多虑,凌儿只是不待见妾身,妾身不与他接触便是,如此定会避免许多事。” 晟凌情绪复杂,恨恨的看向晟瑾文,深藏的手不由紧紧握成拳头,“晟瑾文,你就只会说些漂亮动听的话,我只问你一句……” “不必多说,本王没有什么想听的。”晟瑾文冷冷抢白不给晟凌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晟凌气极,犟得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再多说一个字。晟瑾文不予理会,兀自笼下柔情的目光,声音也变得缱绻似水,深眸淡淡盈笑,“夫人能如是想再好不过,如此凌儿这几日在家的安全就有劳夫人费些心神了。” 玉冬烟迷恋这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缓缓点了点头,晟瑾文几乎是深情的将玉冬烟拥入怀中,然后才与非君辞行,先行带着玉冬烟和众侍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