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章 有暖男若此
非君无视男子一脸苦相的控诉,笑容可掬径直勾过男子的肩膀往里带去,“子晔,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和我立下赌约,说他若输了就替我守这天君阁百年的?如今这一切可是你自己求来的啊,好好珍惜。” 此男子正是非君经常提及的子晔,幻颜的哥哥,与非君还有晟瑾文的关系,那是累世沉淀下来甚至比血缘还亲厚的情感,子晔,子时梦回,晔兮如华,自不用说,也是极其出尘脱俗俊美非凡,但他的俊略显跳脱之意,含三分风流洒脱,随意的性情因被天君阁绊住脚步变成如今困顿之相,这模样倒别有一番韵味。 “这掌管仙界甚是无趣,我就不能告个假什么的么?”好委屈,好怀念外面的世界,好想饮醉踏红尘,好想拈花一笑迷倒众生。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殿上相对坐到书案边的蒲团上,非君悠闲的一边翻阅竹简一边笑得神秘道“无趣了?我给你找些刺激吧。” “什么好事情?”子晔两眼放光,兴奋的将脸凑近。 这一凑,令子晔追悔莫及,只见他苦巴巴的脸更添一笔壮士断腕的凄凉,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非君将一道天君闭关两日的指令传达下去然后关闭了天机阁大门,这天君阁是非君的,他理解非君任何形式的胡作非为,可自己居然就这么楚楚可怜的被非君拖往天机阁后殿,直至两日后才重见天日。 非君走出天机阁,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疲累,子晔跟在后面,气喘吁吁一脸欲哭无泪的送走非君,对着非君离去的背影,无比哀怨、无比委屈,无限幽婉,“非君,我恨你。” 多怨念的控诉,想到那个可恨的赌约,子晔连连摇头,他就不该一时兴起和非君立赌。犹记那年那月那日那朵云海中甜美到惹人怜爱的娇花,那娇花是指一个女子,无涯仙山乐遥上仙的千金乐寻音,不仅人胜娇花临照水,又因音律很是了得,特别芊芊指尖轻抚的瑶铮仙曲,更似天籁令人沉醉。 当年,乐寻音名声大噪,被召至九天云霄宫奉为掌乐仙子,众年轻俊杰无不众星捧月只想一获芳心,却不想传出乐寻音早已心有所属,听闻她会将脉脉情意化为缠绕彼此指尖的红线,以花为媒以子时星月为证把她所有的思恋倾诉。众仙翘首以盼,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非君打赌看究竟花落谁家,赌注就是若他输了他就替非君掌管天君阁百年,若非君输了可任他差遣随叫随到,包括必要时得男扮女装小鸟依人偎依他身边做他娇媚的娘子,为他挡去足以淹没他的桃花。他有意捉弄非君,谁知,非君居然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 他挑了一个看起来像乐寻音心头好的仙君下了注,而非君居然厚颜无耻的说花会落自己手里,他几乎热泪盈眶,差点要拥抱起非君,觉得自己胜利在握,他还笑话非君忒自恋不是好事,就算仙姿俊美得天地不容,但适当的含蓄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不出一日,非君已眉飞色舞将乐寻音折为媒的花晃到他面前,他第一个反应是“世风日下,美女们全一副德行”,然后不死心的问非君怎么做到的。非君非常诚恳的说道“我是这么说的,‘寻音仙子,子晔他为人虽看似风流随性,但实际上比较喜欢含蓄的女子,所以你不能太直接,若你真心倾慕于他,我不介意为你代劳探探他的口风,也免得彼此尴尬,然后花就到我手里了。”
他发誓,他当时真想冲上去掐住非君的脖子,阻止非君再笑得这么暧昧这么令人瘆得慌。 爱慕桃花,喜欢沾惹桃花,是他的人生写照,但不代表他乐意被一堆桃花活埋,所以一想到云霄宫里有个朝夕相处的妹子对自己虎视眈眈,他就脊背发凉,于是来不及掐死非君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只是,逃得过乐寻音这朵示爱的桃花,却逃不过非君的魔爪,无可奈何却又只能认命被抓来这天君阁做苦役,孤苦无依守在这庄严肃穆的殿宇,暂代非君执掌仙界事务,他后来问非君他走后,乐寻音可有说什么? 非君是这么说的“寻音仙子,不好意思,子晔被吓跑了”。好直白,好想死,可仙寿恒昌,他死都死不成,他就只剩下呵呵苦笑。 这往事不堪回首,现事又添一笔孽债,可非君已消失在云海,他又只能继续认命的守住这诺大的宫殿,早知他应该愉快的被桃花活埋,也就不用苦命的伏案桌前被一堆竹简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