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章 只是在强撑
非君回神,浅笑点头,然后二人一同飞出王府,看似一路随意闲聊的光景,非君则暗中将耗费修为凝回的那缕魂魄悄无声息交托到子晔手中,暗暗传音道“避过所有耳目,抹去她的记忆放入轮回,愿来世她不再受锁灵珠之苦。” 两人又继续并肩飞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分道扬镳,子晔自是带着幻颜回天君阁,安顿好幻颜后,依非君所托避开所有人将那缕魂魄消了记忆渡入轮回,自此,那沉浮半生为爱痴狂的魂魄终于寻到真正的宁静。 而非君与子晔分别后,近似漫无目的瞎荡着,一来不动声色稳住气息缓缓让干涸的丹田气海回灵,二来虽说各大争夺锁灵珠的势力已相继死心退场,但难保有人去而复返,又或是突然扑出个什么霁疏狂之流,他是根本招架不住,那些谁,随便一个人都能顷刻间了结他这堪比女娲补天神石还硬的性命。他仙力消耗过多,如今也间接影响了神识的敏锐程度和覆盖范围,所以为安全起见,他此刻就算已经疲累到眼一闭就会一头栽到地上昏睡个几天几夜,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神色无常的折腾着,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非君慢悠悠漫步林间,当然他的不经意落在他人眼里确实是随心所欲的感觉,可实际上他穿过的地方皆是灵气充沛之地,就这样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非君体内的灵气得到了更多回源,而后他又将好不容聚拢的灵气尽数挥霍,只见身形一闪早已隐匿踪迹瞬息飞远,就算真有谁锲而不舍的跟踪他,哪还有机会追上他的身影。 非君重新回到王府,潜入围绕恋月轩的那一片水池,又透支了身体将法阵改回原状并加强法阵的威力,这才沉在池底放任自己身体于虚空中莫约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的短暂放空,虽不能让非君立即复原,但用来唬人已经足够,况且他早已练就随时随地以任何形式凝神回灵的方式,他一向对苦行僧那般闷头闷脑傻里傻气修炼的状态敬谢不免。非君飞出池子,悄悄的又去看晟瑾文一眼,晟瑾文还未醒来,与雪月两人安安静静的相互偎依沉睡在榻上,独这一室的时光仿若迎风枝展的花蕾悠悠独自盛放在乱世红尘中,非君扬起一丝欣然的笑,御气转身飞了出去,敏锐的寻着之前神不知鬼不觉附一缕神丝在霁沐晨身上的气息找去。 蠢徒儿,可有想为师?非君想到白倾语,眉梢眼角不自觉浮现笑意,只是这令人快乐的思绪多少沾染了些些苦涩。 且说白倾语被带至仙绝神殿总坛后,一直被锁在引万物邪气为养分的万邪禁地里,紫色妖乱的邪气从四面八方蜿蜒入蛇一般游走尽数汇入束之高阁的紫色闪着耀眼光芒的巨大晶石里,这个巨大晶石是完全封闭的,但白倾语正是被丢入这个晶石里,日夜遭受着六界最纯最乱人心神的邪气侵袭。 晶石里空间狭窄,白倾语醒来时候连腿都伸不直,伸手就能触摸到四周棱角分明被切割成无数小光面的的晶壁,好在人虽行动不便但可随意站起来,否则真像只作茧自缚的蚕连动弹都成了奢侈,这些她都能忍受,哪怕卷缩成一团,只要能稍稍活动活动筋骨缓解渐趋麻木的神经就行,但空间整个给人的感觉太过压抑,特别是晶壁诡异的纹路和光泽令她烦闷异常,总觉得体内某些东西正在瓦解然后源源不断被抽离流逝,然后又是两股莫名的力量在相互撕扯,几乎要将她撕碎才甘心,呼吸渐渐变得迟钝和沉重,这种窒息活似被活埋时的垂死挣扎,nongnong的等死等到绝望的感觉。
白倾语按捺住发狂到想要尖叫的内心,尝试了许多次用手去重重撞击晶壁四处,努力分辨最易碎的缺口,可满手砸得血rou模糊,除了更烦闷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她不甘心就这么等死,可还有其他办法么?白倾语凝着双眸冷冷盯着乱人心神的晶壁,那映照在她脸上诡异的光泽使她看起来更是冷漠异常,突然脑中一个激灵,一个奇怪冷然的笑浮现她唇角,她不信走出这一步,那些关着她的人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