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回 情敌今又相见
公司业务 进行顺利 当年情敌 握手言和 话说爱国和建芳两人的争吵经过双方父母和丽绢做了思想工作,在表面上暂时缓和了一些,但是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爱情、家庭、友谊等等,还真错综复杂,可他们在公司里碰在一道,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像啥事也没发生过。 就是这样,公司上下风言风语还是不少,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听过、说过算数,再也没有人把它当一回事了,大家主要还是谈论如何把公司的生产、业务搞上去。 丽绢可还是一再告诫家兴、君兰、还有孔文,一定要把自己的子女管管好,不要让公司的事业找麻烦、出洋相。 过了年,服装、玩具、洗衣机、冰箱的生产、销售业务,开展得都很顺利,现在,房地产开发前期工作也搞得差不多了。 那一天,公司董事会召开领导干部临时会议,听取房地产开发工作的专题汇报。 家兴汇报了东方公司开发的第一个项目的地点、土地面积、容积率、建筑面积,以及建筑房屋的种类、土地价格、建筑成本、各种费用、总成本,项目运作进度、销售策略、手段和宣传广告,销售费用,利润、税金、银行利息,纯利润,回报率,项目风险的规避等。 大家听过汇报,都很高兴,特别是丽绢,更加满意。会议结束,丽绢把家兴父子叫到自己办公室,说有事想进一步商量商量。 丽绢董事长的办公室,是公司里最大的一间,有近四十个平方,对着门是一只大的老板台,在靠东面的窗下摆放一套转角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只大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盆五珍松。 爱国到办公室自己动手,泡了三杯茶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坐下就问丽绢,说:“董事长,不,还是叫姆妈好,您要同我们商量什么事情?” 丽绢就说:“是这样的,刚才你爸爸对房地产项目的汇报,讲了不少,讲得不错。我这个人要是讲纺纱织布、外贸等,还可以讲上一套。但对这房地产的项目开发这一行当,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要你们两人给我上上课,讲点A、B、C给我听听,我很有兴趣。” 家兴说:“我也只能说个大概,上海科学信息中心在举办房地产开发经营管理培训班,我们公司已经报名参加,一共报了五个人。我和爱国、钱大为、建芳、也给您报了个名。” “培训怎么进行、多长时间?”丽绢问。 家兴答道:“学习两个月,过了‘五、一’劳动节开课,每周上两天课。学习结束发结业证书。” “要考试吗?我这么大年记怎么记得住。”丽绢问。 “我问参加过培训的朋友,说题目不难,一般都可以过关。”家兴说。 “什么时间开始上课?有教材吗?”丽绢再问。 “有三本教材,爱国你去拿来给你姆妈看看。”家兴说。 爱国很快到自己办公室拿来了三本厚厚的书本,交到了丽绢手里,丽绢每本翻了翻,说:“怎么多的内容,这房地产看来还挺复杂的。还要考试,考不出来挺难为情的。爱国你年纪轻、记心好,听好课要好好辅导、辅导我。这样吧,你们两人已经在做了,先大体给我说说,有个概念,为听课做个预习。爱国你给我先上一课。” “还是爸爸说说。” “好吧,我就说个大概,具体内容到课堂上听老师讲。” 于是,家兴说,这房地产开发、经营管理,实际是分三大块。第一块是前期工作,包括取得土地,向政府有关部门申办各种手续,要敲136个图章,这要跑断腿。还要做市场调查,看看是否可以开发,投资回报情况。 第二块是先设计,然后进行施工,开始造房子。 第三块是销售、管理。 据说是这里面大有文章,说简单,就是这三大块,说复杂,还真复杂,做起来不容易。做好了赚大钱,做不好就倾家荡产、跳楼、出逃国外等等。尽管风险很大,但是诱惑力还是不小,不少人总想踏进这个圈子,包括他李家兴! 家兴说完,丽绢接着说:“我们东方公司的资金,大部分是投在房地产上,所以必须非常谨慎,不能有大的差错。现在房地产总的形势怎么样?” 家兴说:“可以说还是在上升阶段。政府领导提出,上海要‘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我在想这‘变样’可能是多方面的,城市‘变样’最直观、最明显的,要算是房屋。城市与乡村的不同,首先就是高楼大厦。拿香港与上海的比较,从外表来看还是这楼房的多少。解放后造房子是政府、单位、企业出钱、策划来组织建设。现在,特别是居民住房,已经开始由民间开发商来投资,成立房地产公司,建设商品房,直接卖给老百姓居住。上海的房产公司开始只有十家左右,后来发展到几十家,上百家,现在有上千家。因此,我们东方公司也要加入开发,赶上这个潮流!” 说到这里丽绢突然想起王有德最近也要搞房地产,就说:“家兴,我听说那个姓王的现在也在搞房地产生意。有这事吗?这个姓王的情况,我出国后就不知道了,听说后来给你家惹了不少麻烦。这一下,他也要做我们同一行当,会不会给我们公司弄出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丽绢像是很忧愁的样儿说。 “我看不大可能。这市场经济是各做各的,黄牛角、水牛角各管角,河水不犯井水,互不相干。”爱国说。 “我看不一定,因为我们君兰的儿子、女儿,同王家的孩子走得很近,要提高警惕!”丽绢提醒说。 “这我知道,思想上已经有了准备。”家兴以肯定的口气说道。 丽绢仍强调,必须处处小心,决不能掉以轻心! 事实上家兴对这王有德的情况最近还真的了解到不少。 这王有德好像最近翻了身,他的一个叔叔,去年从台湾来到了上海。这个人据说是1949年逃到台湾的,这次回来时已经发了大财,手里有多少、多少万美元,是准备到大陆上来投资、开发房地产。这人对大陆情况不够熟悉,于是找到了王有德。 文革期间,王有德在家乡犯了不少错误,之后因认错态度比较好,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他后来又回到上海,学校还给安排了打扫卫生的工作。在学校做了一段时间他又不做了,个人到社会上去混。据说做了不少行当,从开门店卖面条、馒头、馄饨,做大排挡生意。后来又倒卖过钢材、煤炭、柴油。最近两年还做过造房子的包工头。 这个姓王的现在一再放话,要求王、李两家重修和好。说当年那还是孩子,青年时的事情忘了算了。过去毕竟同过学,还一起上过朝鲜战场等等。 家兴认为王有德传过来的信息,表面看来还是真心的。但骨子里究竟是不是真心?是不是别有用心还真琢磨不透。不过仍要小心行事,不能疏忽、粗心大意,当心上当受骗。 因此更要处理好爱国和建芳的夫妻关系,还有立业、庆生为了王有德的女儿美丽而发生的情感问题。 一天晚上,家兴下班回到家里,吃好晚饭,夫妻两人让小洁、小慧睡好后,就一起谈论起家事。 家兴先说:“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是公司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情目前已基本上了轨道,当然不是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我想谈的主要事情是我家孩子,同王家孩子的感情问题。”家兴先是说了最担忧的事。
锦绣看看家兴的神气,心里明白了,就说:“我们的立业,开始是与原来公司合资前并进来的大学生,一个叫郑快乐的姑娘谈恋爱。此人是搞机械设计的,性情温和,做事认真,人的长相也可以,比立业小二岁,到我家来过几次。两人相处得还挺不错,原来谈好过年时结婚,这事你是都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姑娘是工人家庭出身,很文雅、也很有教养的样子。我也在公司下面了解过,洗衣机公司里面的职工对她反映都蛮好。”家兴补充着说。 “是的,后来这美丽姑娘插了进来,弄得立业和庆生两人不团结,差一点闹翻掉。后来我和爱芬一再做两人的思想工作,这事算是解决了,立业退出,并和庆生两人重归于好。立业还是和快乐姑娘‘五、一节’结婚,你的意见怎样?”锦绣征求丈夫的想法。 “我看完全可以,这事你就cao办好了。” “家兴,庆生和美丽也要在‘五、一节’同立业一起举行结婚典礼。这事怎样办理?” “看来只有一起办了。这叫什么事?真是命里注定要有这一遭!锦绣,还有爱国和建芳俩的事情,思英和好友两人也插在里面,把一潭清水搅成混水。这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呢?” “只能是老孔说的顺其自然。” “是这样,我们只有维持现状、保持警惕、静观其变!”家兴无奈地说道。 “君兰还传话说,姓王的要来我家握手言和,你说让不让来?”锦绣又问。 “最好谢绝,如果一定要来,那是却之不恭,上门总是客,就礼仪接待吧,你看着办。”说到这里,两人就休息了。 隔了几天,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本来天气就阴沉沉的,忽然间天更暗了下来,乌云在西面天空中很快飘到了一起,然后就黑压压地滚滚而来,随即狂风席地吹起,把地上的灰尘刮得乱转圈,跟着一阵大雨落了下来,大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叭、叭、叭”地直作响。 正在这时,有人在急速地敲着家兴家客厅的大门。锦绣急忙去开门,一看是君兰、爱芬两人,还有一男一女,年纪都已近六十岁,身上都已淋湿。锦绣让客人们进了门,随即到卫生间拿了几条毛巾来,给来人先擦了擦面孔和身上的雨水,然后请客人们坐下。这两个近六十岁的客人还带了不少水果、糖果、蛋糕、补品之类的礼品。 锦绣要君兰介绍一下来人,自己也定下神来仔细地看着。 君兰说:“没看出来?这就是我们的老同学、王有德和有德嫂。” 锦绣端详了出来,说:“果真是你们两位,多少年没见了,请坐下说话。” 君兰问:“家兴呢?” “还在楼上睡午觉呢,我去喊他。”说着锦绣跑到三楼,家兴正要起床,锦绣说:“姓王的真来了,老婆也来了,是君兰夫妻俩带来的。” “既然来了,就客客气气地接待人家,有气不放在脸上。你先下去,我洗把脸马上下来。” 锦绣下了楼,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给客人们倒茶。不一会儿,家兴从楼上下来,非常热情地同王有德握了握手,然后同君兰也握握手。大家就坐下聊了起来,气氛还比较轻松、随便。 王有德就先说:“李局长,我和你在朝鲜战场那次见面,已经有四十年了吧。那次你走后,我们医院一部分人走得快,跟着部队跑了出来,一部分被美国人俘虏了去。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没有当俘虏。你们部队也转移出来了吧!” “是的,我们都迂回走出了美国人的阻拦。”家兴说道。 要问接下去怎么样了,且看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