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灰
（未修。） 金羽协会，地下密室。 卡尔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瞳孔中星云汇聚，星辰诞生，万物生灵，星陨化尘，变化不休，一股沉重的压力充斥空间，好半响才消去。 “果然，漠尘炼星法对我来说，是勉强了一点。尤其是以弱搏强，以小吞大，还是得等到地球意志完全接纳我才行。”卡尔将自己与地球意志的联系一一断开，摆脱了沉重的压力后，说道。 这漠尘炼星法是出自苍离境的一门神通大法。 以星辰象征世界，炼化星辰即是炼化世界，将自身意志化为天意，以此来证求界王道果、星主之位。 七星的卡尔最多不过是能运用这门大法的一点皮毛罢了，但就算如此，他也能以弱搏强，短短时间内就从地球意志中获取到不小的权限。 卡尔断开与地球意志的联系后，又闭目冥息了片刻，才站起身来，伸手一拂，面前石门隆隆地向一旁划了开来。 石门外布拉德谨身躬立，低着头，面对着石门。 这一切与往常一般，并无区别。 只是现在的他满头大汗，脸上欣喜与恐慌并存，心绪混乱至极。 他感受石门打开，连忙抬起了头，张口想说些什么。 卡尔摆了摆手，说道：“我都知道了，走吧！”他迈步向前，脚步落在石地上，顺着隧道向外走出。 布拉德擦了把汗，深呼吸了下，连忙跟上。 卡尔走出隧道，入眼就是一处花园，鲜花姹紫嫣红，娇艳欲滴，微风吹拂，带来阵阵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但卡尔并不关注这一切，只是抬头向四周望去，最后看向了天空。 这周围环境与往常都是一样，红的红，黄的黄，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朵朵四处漂荡。 不过在卡尔看来，心中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世间万物像是被一层灰色的帘罩笼盖，虽然没有掩盖物体原本的色彩，但心中却感到一阵压抑。 布拉德看着这一切，有些手足无措，连连对卡尔说道：“长老你看，就在刚刚，周围一切都像是被涂上了灰色的颜料。虽然没发现这有什么影响，但…但……” 卡尔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布拉德，平静的目光直入心灵，让他开始镇静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甚至大部分人都会忘记这一幕的。” 布拉德惊讶地看着卡尔，问道：“忘记？” “你还记得弑神者吗？”卡尔转回了头，看着这一片灰色的世界，缓缓地问道。 “是的，长老。这种情况跟弑神者有关？难道真的存在神明还有弑神者？”布拉德自然不会忘记，他在卡尔的命令下，时刻关注着弑神者相关神话的情况，几乎可以说是地球上最了解弑神者信息的人之一。 卡尔伸手向前一指，然后左右一划，说道：“你看到的这些，全部都是幽界诞生的异象。” “幽界？幽界！”布拉德呆了一呆，转瞬反应了过来，幽界不就是“神话”根本所在，所有不从之神的诞生地吗——虽然所以信息都没有直接指出这一点，但推论下来，就可以确定了。 他心中颤了一颤，想起那些关于不从之神的描述，有些不安：“难道真的会出现那种怪物吧！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灾难的不从之神！” 布拉德虽然时常有着卡尔的指点，将咒术修炼到了极限，但也不过是四星水准而已，距离六星层次的不从之神依然差距巨大。 这一点，不需要他知道不从之神具体的实力，都能简单判断出来。 卡尔嘴角一弯，脸上带着一点笑意，说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觉得高兴？” 布拉德又是一愣，卡尔话语间转折的太快，根本难以反应过来，他有些颤抖的说道：“我觉得高兴不应该是周围压力消失的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他觉得这短短时间内受到的惊吓，比这一辈子还多！ 卡尔侧了侧头，看着心中恐慌与欣喜并存，脸上表情怪异的布拉德，笑着说道：“这只是其中部分原因罢了。还有部分原因就是幽界诞生，咒术意志从此有了根本，它传递给你的欣喜。” 布拉德只觉得世界观破碎，眼前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思维一片混乱。 以往修炼中感受到的意志，不应该就是天地的意志吗？ 卡尔目光明亮，便是这层灰色阴影也无法遮蔽，让布拉德感觉心中想法被一览无余：“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咒术意志就能称为天地意志了。不过这世界上意外无处不在，所以咒术意志还只是咒术意志，而不是天地意志！” “但就现在这种程度而言，天地灵气已经开始变化了，以后就算不感应咒术意志，不感应幽界，只要心中存想，也能直接修炼咒术了。”在卡尔的目光之下，布拉德心中又慢慢平静了下来：“而这，也就是你感到欣喜的缘故，以后不再受到地球压制，甚至还会得到幽界的加持！” 布拉德心中思绪万千，在平静之后，想起了弑神者的存在，通过弑杀不从之神而获得力量的人类，其中甚至还存在着毫无力量的凡人。 他总比那些凡人来的厉害吧，如果他也能杀上一个不从之神，那么他就能获得超越极限的力量了，恐怕不会比卡尔长老来得弱！ 但片刻之后，布拉德又想起了卡尔今天与他说得这些话，心中一动，如果直接向卡尔长老学习的话，那也能掌握不弱于不从之神的力量，这不是更好？ 起码不用拼命去夺那不到万分之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布拉德快速跪下了下，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着草地，说道：“请长老传授我更高的修行法门吧！” 卡尔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你起来吧，日后跟着我学习就是了。” 布拉德又是一愣，他知道卡尔跟他说了这么多，有极大的可能会收他为徒，教授他力量知识，但不曾想居然这么简单。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见过老师！” “嗯！你现在先去安抚一下协会的弟子吧，让他们不要再担心了。” 布拉德应了声是，起身告别卡尔后，去安抚起协会的弟子了。 卡尔看着布拉德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深，透过空间阻碍，看到了地球阴面的幽界。 他准备传授更多知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以往这个化身主要目的是观察咒术意志，寻找其根本，那么身边有些修行咒术的人可以让他省下一点功夫。 但现在咒术意志化为幽界，给地球意志来了记绝杀，他想要完成之前的目的，自然要做出一些变化。让人修行巫祭之法，沟通地球意志，作为坐标，使地球意志的力量突破幽界阻碍，降临地球，重夺权柄。 不过幽界的诞生，加上一光年的囚牢，实在是让他心中多了许多想法，只等主体柳青突破到十星，他就准备来玩一场新的游戏，排解心中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