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爱上就是一辈子
电视里播放着日本动画，田木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边打呵欠。 她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握着笔，面前立着的手机，正在视频聊天。 “你别犯困呀，总结这些故事，多有趣。” 视频那头的女孩，用食指顶了顶鼻翼的黑框镜架，又说：“为了我的暑假作业，拜托你啦。” 田木槿笑道：“我可不确定自己能总结出什么所以然来，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不会啦，能交差就好。”吴筱梅“嘿嘿”笑道。 吴筱梅下周要和朋友出国做义工，为期一个月。 她大学主修动漫设计，为了回家后能加速赶工，完成暑假作业，所以让田木槿帮她总结一些日漫素材。 田木槿闲来无事，也就答应了。 她是真的很闲，顾延西不让她出去找暑假工，医院又有专业的护士照顾，她都不用cao心。 至于监狱，每个月只有一天的探监机会，她进去后，也就两个小时，和爸爸聊一聊天。 问问他需要什么，在里面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 顾延西说过，他有让人在监狱里托人打点，不会有人敢为难他。 从田震远那儿得到的回答，和顾延西所说的一样。 “只要表现得好，减刑后，最短只要十年，就可以出狱了。” 田木槿常常这么安慰他，又宽慰说：“mama的病，一定也会好的。” 田震远也有问过，说她每次打点的那些钱，还有给刘惠住院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田木槿便总是换话题敷衍，有时候被问得急了，就说是自己打工挣的，或者是找亲戚借的。 她说得多了，也就慢慢变成了真.相，田震远没有再怀疑。 大得离谱的公寓，大多时间，田木槿都是一个人在家。 顾延西常常出国，或参加一些私人举办的社交活动，他从来没有带田木槿出席过。 叫习惯后，真把自己当他meimei了？不过是男人暗地里藏着的、见不得光的人。 田木槿心想：就像他所说的，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 “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也不理我。” 被视频那头吴筱梅的声音唤回神，田木槿尴尬地笑了笑，敷衍说：“没想什么啊，就是困了。” “好吧，那你去休息吧，明天再帮我看咯。” 田木槿回了个“好”，之后挂断了视频。 挂断后，却没了困意。 无所事事，她又挑了一部动漫，从头开始看起。 记录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还有她印象最深的几个片段，一些个人观后感。 “男主角开始对女主角萌生出爱意，不想此时，男主角之前的爱人却重生了。” 田木槿写道：“当知道之前所有的恨，不过都是误会，揭开真相的面纱，男主角开始陷入纠结的选择中。” “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的性格，”她边写边念，“男主角究竟更爱谁？前世还是今生？” 她写到这儿，才注意到自己已经陷入一片阴影。 抬头后，正好对上一双妖魅诱人的凤眼。 顾延西看着她本子上的字迹，娟秀小巧。 “在写什么？”他问，精湛的眸光略带沉思。 “没什么，”田木槿随口回答说，“帮一个朋友做的暑假作业。”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本子上的那几排字，田木槿一直以来的的怀疑又涌上心头。 于是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似随意地解释了吴筱梅吩咐的任务。 “虽然这是面向女性的动漫，但我想问问，一般男性观众，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她以采访的口气问他，握着笔，假装话筒。 “你是想问我吗？”顾延西好笑的睥睨着她。 “对……对呀，”田木槿为掩饰心虚，故意理直气壮道，“不行吗？参考一下嘛。” 顾延西无奈地耸耸肩，道：“问吧。” “故事是这样的，男主角曾经很爱很爱的女人复生了，可在女人复生前，他已经有了重新喜欢的人。” 见田木槿话说一半，陷入沉思，顾延西问道：“然后呢？” “虽然她们长得一样，可性格却一点也不同，如果你是男主角，会选择曾经的那个爱人，还是现在的？” 她刚问完，顾延西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曾经的爱人。”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明确，田木槿的心倏然一沉。 很莫名其妙的，就那么难以遏制的失落感，无法控制。 为摈除心头奇怪的感觉，她不死心地又问：“为什么？” “因为你说，她是男主角曾经很爱很爱的。” 妖异的色泽淡去，他的眼中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继续说：“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吧。” “一辈子……”田木槿沉默了，这个词太重。 顾延西揉了揉她的头，恢复了之前温柔的笑容，说：“好了，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那女主角怎么办？在相处中，男主角也慢慢喜欢她了呀。” 女孩眼中，燃起一股不死心的倔强，直直地看着自己。 顾延西迷了眯眼，面色稍微沉下几分，他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而且很显然，她也猜到了自己的。 “如果是我，我会给她自由。” “自由？”田木槿一愣。 视线相触，俩人对视了很久，有些话，变得心照不宣起来。 田木槿双手握拳，就像是鼓足了勇气，忽然说：“可也许那时，女主角可能也爱上了男主角。” 顾延西没有回话，可眼中的动容，已经表明出他的诧异。 “她爱上他，所以不再想要自由，而是想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什么动漫，分明在就是说她自己，虽然她强调着“也许”、“可能”。 死寂的沉默，她在等待他的回答，想问问，自己这个替身，在他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位置。 “小木槿，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他的眼幽暗深邃，望不到边，夹杂着田木槿看不懂的复杂。 “如果有呢？” 她在试图了解他，以自己微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