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误闯
场面一乱,自然引起的sao动不小,也引起了那个的刚刚走近巷子口的少年将军注意。 楚云笙就等他转过身子回眸的瞬间,闪身往城南方向掠去,故意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什么人!” 一声呵斥自那人口中发出,“给我追!” 话音未落,那些刚刚还惊了马、一团乱的御林军得了命令当即恢复了镇定,两腿用力一夹马腹,直接朝着楚云笙飞奔的方向追去。 见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楚云笙再不敢多做停留,几个闪身甩掉了身后的追兵之后,直接转了个弯,往西门而去,然而才刚才飞掠了几步,那些急追着她的哒哒马蹄声也跟着换了个方向,朝她这里奔了过来。 那些一般的御林军还好摆脱,倒是那个目若寒星的少年追在最前头,几次眼看着就要甩掉的时候,又被他追了上来。 楚云笙深吸了一口气,全力施展了轻功,在各个巷子的院墙上屋檐上穿过,一边跑,一边看着方位。 她犹自记得这各国前来赵国参加寿宴的使臣都是安排在了城西的百顺大街上。何容下令搜查全城,唯有这些使臣所下榻的驿馆他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既然一时半刻摆脱不掉身后的追兵,先藏身进驿馆里,再找个机会逃出去也是好的,否则这样,自己迟早会体力耗尽被捉住。 这样想着,脚下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慢下来。 若换做平常,繁华热闹的赵王都,几条通往王城东西南北四门的主大街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混进这些普通百姓中是很容易脱身的,但是今时今日都不同,何容下令全城禁严,街上莫说有一个活人,就是连个喘气儿的猫猫狗狗都没有。 这样非但不利于楚云笙隐藏行踪,空荡荡的街道上毫无阻拦,让御林军的悍马更是撒了欢的跑,对楚云笙的形势更加不利。 眼看着那些马蹄声越来越近,楚云笙从城东跑到城西,用了最快的速度已经是耗损了大部分体力,再拖下去后果她都不敢想,在远远看着门口驻守着一对御林军守卫的府邸时,她想也不想,直接翻身从侧面院墙跃进了院子。 那些守卫的士兵倒是没有察觉,但明显身后跟着的那些马蹄声却是齐齐一顿。 毫无疑问,他们看到了自己逃了进来,想到此,楚云笙也来不及时间犹豫直接往这院子深处走去。 刚逃的太急,也没有来得及细看门上匾额,也就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国使臣的院子。 她所知道的,卫国送亲的使臣、还有楚国燕国前来贺寿的使臣都在这一条街。 之前季昭然带她去过一次楚国使臣下榻的驿馆,当时全副心思都是放在季昭然和担心姑姑的安危上,也记不得楚国的驿馆的格局怎样。 所以,她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国人住着的。 外面渐起喧嚣,如何在这陌生的府里藏好躲避追捕,才是她目前要过的难关。 因为不知道这府邸的结构以及每个院子都住着什么人,楚云笙只能用最轻的步子,按照自己感觉往偏院里走。 只是才转过一个院子的半月形拱门,就听见一队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从拱门的另一端响起,而她身后的回廊转角,亦同时响起来一样步调的脚步声。 向前一步必然暴露,而这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处,留在这里依然要被发现。 楚云笙一颗心脏跳的飞快,脑子这时候却格外冷静,在目光瞥到身后几步之遥的房门的时候,她再不犹豫,直接闪身藏了进去。 将将把门关好,就听见两队士兵自门外的廊檐下交叉走过。 当真是凶险。 楚云笙下意识的轻吸了一口气,还没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不同于外面寒风料峭霜雪肆掠,屋子里热气腾腾的,氤氲的水汽让楚云笙的视线都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周遭的一切。 在她身后还有哗哗流动的水声……难不成这是浴池? 本以为这么偏僻的院子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住,却不曾想她竟然无意中闯入了浴池。 而这般氤氲袅袅的热气和扑面而来的让人有些晕眩的奢华香气,不正是在说明……有人在用着?
想到此,楚云笙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立即转过身来,用她那双如冰雪剔透的眼睛拨开层层袅袅水汽,往池子里看去。 这一看,正正落入一双漆黑如墨顾盼生辉的眼睛里。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从前,楚云笙在锁妖塔的藏书楼中看到过一个词语,叫眉目如画。 现在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这个词语在她的眉宇间做了最好的诠释。 那是怎样一张绝色的容颜。 楚云笙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当属娘亲和姑姑,然而娘亲的美中带着几分娇柔和不容亵渎侵犯的神圣,而姑姑,则多了几分英气和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眼前这女子,面若三春之花,多一分显得娇艳妖娆,少一分显得清丽脱俗,配合着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既可妖娆的不可方物,勾魂摄魄,又可如圣莲出世一般,纤尘不染。 只见她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一半随着身子一起还在氤氲着水汽的池子里,只露出如凝脂一般的雪色香肩。那一抹锁骨的玉色,就已经足以让天下间多少男子倾倒。 看她的神情,显然已经将自己刚刚从外面逃进来之后的狼狈模样看了个清楚,楚云笙不由得有些窘。 但转念一想,被人撞到了沐浴,该窘迫的是她才对,她再抬眸,只见刚刚面上还挂着几分慵懒妩媚的女子嘴角一勾,就要开口。 电光火石之间,楚云笙想到的是——她会不会才反应过来她闯入了进来这是要开口叫人? 来不及细想,在那女子嘴角才勾起来,楚云笙已经用尽全力施展了轻功掠到了她面前,抬手间,已经一手捂住了那女子的樱色的唇瓣,同时另一只手也将袖中藏着的匕首搁置在了她那如玉瓷一般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