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为伊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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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客栈,朱淑真指引路径,厉之华复施前法,如疾苍翻掠,她俩直感劲风凛面,耳畔呼呼大响,竟斯须而至。www. 近得府邸,但见庭院宏构,朱门外双兽吐牙,门第高建,檩悬红灯,唯窥门户,气派辄显壮观殊众。宅内物状如何,自不消去猜。 朱淑真问道:“你能断定可圆师太被关押在此吗?”厉之华道:“只要见到这位童尚书,什么事也就好办了。”接下又道,“你俩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等我,若都入内,恐些不便。”二人均道:“你自己要小心些。”厉之华笑道:“料也无妨。”说罢,携起他俩,飞身上了一棵蓊密的大树。朱淑真道:“把你肩上的包袱给我,省得负它碍事。”厉之华道:“原是送你的,里面可是件好东西。”说完,斜身一纵,有如一头大鸟向府内飞去。小红低声笑道:“小姐随嫁的可不系一般的凡夫,是位神仙哩。”朱淑真闻了,心里羞喜无限。 入了府宅,但见崇阁华宇,珍园奇设,说不尽的壮观气派。心想:“前次去钱百万府上,听说这些童尚书敲了他不少银两,今次本公子也正可顺手捎带,也好把欠池美衿的银两还上。”念未住,突见近处的楼上门开,打里面出来四人,其中一人轻袭缓带,甚显雍容华贵,想必是那童尚书。另一个穿着也是不凡,其他两者皆劲装结束,神态傲慢。厉之华瞧了甚异,只听那人道:“童大人不必远送,这二位英雄保管可镇平一切。明日朝间,就看你和韩相爷的了。” 只听那童尚书说道:“放心就是。这两位英雄身负不二奇功,皇上见了,定然欢喜。唯是他们剿反回来,恐有异疑,至时方要看二位英雄的了。”却听那两人说道:“童大人勿需多虑,区区一个武状元能有何本领,那只是你们少见多怪罢了。我师父们近日欲北上少林,必途经于此,他们三位老人家所迹路平,万阻无碍,少林与魔教均虽厉害,亦是谈之色变,更何况一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可轻描淡写地拔去。” 厉之华闻言大颤,听其话意,这二位是专来对付皮不愚和胡玉两人的。暗忖:“他俩既说有三位师父,连魔教和少林均不敢招惹,想必这两个是那三大妖恶的弟子,三仙会怎被这撮狗官利用上了?今日天与其便,撞到我手,先替大哥和三弟将此绊斩了去。”又想这两人也忒地大言不惭,尔等师父们虽武功绝顶,却不知皮不愚也非等闲之辈,单指这两位要想击溃皮不愚和胡玉,恐怕太是自不量力。 见那童尚书将他三人送至楼口,突想:“等他们走远,先把这位童尚书擒出,在半道候等三人,一股脑地击毙,让这狗官瞧清,索银放尼等事也好办了。”想至此,心中大乐。见那童尚书欲返身回屋,当下身子疾纵,迅如光电,抓起他随手封了昏xue,一个起落,已毫无声息地飞出墙外。 在外候等片刻,才见府门打开,从里面抬出三顶软轿。见他们转向一个胡同,便提前先至。此时已近亥时后刻,街上行人甚稀,唯少数几个店堂人户稍有暗淡灯光。把这位童尚书的xue道解开,缓注内力,将他冲醒。这童尚书睁眼一瞧自己身置府外,大是骇异,颤声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厉之华冷笑道:“我想让你来瞧场惊心动魄的打斗。”那童尚书惊道:“你……你,你是何人?胆敢擒拿朝廷命官,当……当朝尚书。”厉之华“呸”地一声,冷冷说道:“吾乃诛鬼之神也。”说不了,只见一盏灯笼引着那三顶小轿行来。厉之华随手封了他的哑xue和其它xue道,扔在路边,然后晃晃悠悠地向小轿迎将上去。 在前挑灯那人见有一者跌撞迎来,立声骂道:“兀那厮,瞎了狗眼,赶快逃开!” 厉之华故装十足醉态道:“你这狗奴,竟敢来骂老子,快与……与我送上几两酒银来。” 那人大怒,骂道:“找死不成?”说着,伸手向他掴去。厉之华手臂微引,那人竟绕了一个弧圈,一巴掌向抬轿之人掴去。登把此人打得口血迸溅。抬轿人愕然大怒,骂道:“他妈的你打我做甚!”那人讶极,唯讱声道:“我……我……” 只听轿中说道:“落轿。”那身着华服之人一掀轿帘,探出半个脑袋,问道:“何者相扰?”那挑灯的恭道:“回总管老爷,是个醉汉在剪径。”那总管老爷悠然说道:“打发他上路去罢。起轿。” 那人得命,将灯笼交与抬轿的人,立打身上抽出一把腰刀,斜刀向厉之华砍去。 厉之华不忍施法去伤害抬轿之人,一招“前后倒摆”,手掌微引,那人受力难控,后面两顶软轿竟蓦地弹起一丈来高,其中一顶把两个轿夫也带至半空。复闻喀嚓一声,两轿在半空中被掌击成碎片,那两人双掌齐挥,四名轿夫登时了帐。 这二人在轿中闻有异动,想冲破轿顶飞出,而那几顶小轿上蓬质里甚是弹软,乃非木就,他俩竟没冲破,反将人轿一并带起,也忒地莽作。 厉之华笑赞:“好功夫,好功夫。”叫声稍落,顿闻一股腥臭之气扑来。心道:“这两位倒好的禀赋,竟能把毒掌修至这成功力,却也难得。”一想到这隔空腐骨掌,不由心胸愤恨,仇燃大炽。向后微纵半丈,将掌力引开,冷笑道:“二位今死我手,也算老天睁眼。我却不立时将你俩毙却,要留个活口转复尔等师父们,就说他三人的末路快到了。” 这两人见他身形向后飘退,将掌力化得无影,瞧这功法,便知此人武功极高。但他俩追随天神、地鬼和人妖多年,功夫得以真传,所行所举,亦与三人同出一辙,仗有三个恶魔撑腰,其狂妄凶势,较三个老妖犹甚,自是不将厉之华放在眼里。 两人闻他所言,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能说出这几句梦话,亦算不瓤。我三位师父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盖世无双,你算甚么人物,与我俩过招亦不配。” 厉之华亦冷笑道:“尔等小妖,当然不晓得本公子系谁,更不配知我端的。”言毕,长发向后一甩,抬手拢了两下。 两人借微光一瞧,不由全身一颤,突地震惊,问道:“你……阁下是……?”
厉之华篾然道:“你俩不配问我的姓名。” 两人愣有须臾,猛然失声道:“玉面武神……”厉之华只微微一笑,也不置是否。 这时那原先挑灯之人道:“二位英雄且观,让小的劈了他,为总管老爷报仇。”只听轿中总管始才**道:“刺死我了,刺死我了,速将这醉鬼拿下,用酒灌死方好。” 那人见总管没死,大放惊心,向厉之华抡刀就剁。厉之华甚恼,前掌一引,后掌直推,双股掌力前后相夹,只听“噗”地一声,那人登时身裂刀碎,血rou炸分。随后斜掌扫去,血尸被这道劲风卷起,飞向那两人。二人见尸身来势劲猛,忙地左右迅闪,后面那顶软轿登时被砸翻,几声喀嚓,轿木尽断,那位总管老爷当场又被砸得昏死过去。 那两人见他如此武功,大为震骇,同发一掌,狠命击去。厉之华一阵冷笑,双掌各引,只听“啵”地大响,那两人各被对方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厉之华哈哈大笑道:“微末道行耳!我先替武状元打发你俩。”言罢,运气神功,右臂突地暴长三尺,向左边那人抓去。 两人骇极,哪曾见过这等诡异的功法,不谋而同反身疾逃。逃有五六丈外,突感前面有道韧固之极的大力拦挡,休得突破。只听厉之华在后冷笑道:“你俩逃得去么?”两人刚欲左右分逃,厉之华哪容其离,右掌增力,左掌平引,呼地一声,隔空将此二人曳回,举掌向其中一人头顶盖去。 那人虽是悚惧,但亦非庸手,见对方手掌击下,迅偏脖颈,双指凝力,候戳对方劳宫之xue。厉之华亦懒得与其拆招,大力催掌,这人只感头顶有道万钧之力罩下,双腿抖颤难支,正待毙命,突闻“砰”地一声,厉之华竟被另一人偷袭一掌。 他此时功力之高,自是今非昔比,那人打出的正是腐骨毒掌,厉之华也早就觉出,故卖神奇功夫,不去理会。那人一掌打出,腕骨喀嚓弹断,腐骨毒受其反震,迅延血脉回撞,这人连声惨嚎,只感浑身麻软,力道尽消,直吓得面如土色。厉之华抽掌回击,“啪嗒”一声,将此人震飞十余丈外,该者立时血rou模糊,烂尸滚地。 厉之华自服了醍醐神液,已是百毒不染,过目不忘。那日在客栈,周子易留下的便是大半酝药酒,可致人瞬间昏迷,功力散失,而他却视以常品,毫无知觉,周子易几次暗探,见他仍是吐纳龙吟,真力欲溢,第二日一路紧随,才知他功力出神,药物难浸其体。然这人轻而无意地打他一记毒掌,大为惊喜难禁,可怜其中细节,哪里晓知?还真不如狠击一掌痛快。若狠击一掌,又恐怕连臂膀也会反受弹力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