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月夜惊变

    良久，她情怯微语：“他们现在过得很幸福吧？”

    灵越沉默半晌，轻轻叹息一声，从唇齿间极其艰难地吐出一句残酷的回答，＂欧老先生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

    庄玉烟闻言仿佛石化成了一尊雕像，白发如雪，更见苍老。

    良久，她喃喃自语，＂原来飞扬已经死去了几年了！可我却还一个人活着……”

    ＂我还一个人活着＂她低声，一字一句，重复着这句话，虽极力抑制，肩膀仍微微抖动，显然五内俱焚。

    “欧老先生在临死前画了一副你的画像……”灵越不忍见她柔肠寸断，忍不住道。

    “你如何知道是我，而不是jiejie？”她心如死灰般的脸上，忽然展出讥讽之色，冷笑连连。

    “那画像中的女子与锦瑟相依，眉宇之间十分温婉。更不令人注意的是，嘴角有一粒微小的美人痣。”灵越看着她的嘴角，吐词清晰。

    她渐渐浮出惨淡的笑意：“我们姐妹都有这颗美人痣。”

    “可是如果不是特别留心，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你的痣位置偏左一点，你jiejie的痣偏右一点。”

    她的眼底流露出惊讶，继而痴痴笑了，原本空洞的眼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如同暗夜里突然迸发的烟花，光华夺目，“飞扬，飞扬，最后爱的人终归是我……”

    “原来你大半夜的去明月楼，就是为了比较两幅画像？”路小山目光流动，看向灵越。

    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温柔的目光，灵越却觉得如此灼人，无法与他对视。她微微转过头，看向泪光之中痴笑的庄玉烟。

    “庄月明将你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替代你，成为庄夫人吗？”路小山无法按下内心的好奇。

    然而庄玉烟眼底轻波涌动，道出一个惊人的真相：“我的jiejie，原本就是这玄机山庄的庄夫人。”

    灵越和路小山一时大眼瞪小眼，如坠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