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富春山的日出（7）
翌日，警署，重案组围满了人，来自法医鉴证科的，来自各个部门的督察，理了理衣领，准备进入会议室开会。 “根据我们的跟踪结果，发现汤贝利用了反跟踪法，无论是天眼盲区的使用，还是技巧性的使用遮挡物和掩盖我们的视线，我们认为汤贝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学生。我们查过，汤贝家住在围村，从小到大拿的都是就学补助，我们也请过他的资助人，James爵士协助过调查，在他的口中，汤贝是个三优学生。现存的疑点在于为什么他会一次次逃脱我们警方的跟踪，另外我们还从留学生办公室了解到，汤杯正在办理紧急的三年留学签证，以便能赶上澳大利亚的第一个学年。报告完毕。” “我们技术支援部也分析过死者张懿宸的FB的登录地址，最后一次登陆是在死后的两天，IP地址显示在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我们查到，张懿宸的老爸也是在布里斯班的中国人餐厅打工，根据同僚们的资料显示，显然，张懿宸的父亲证实他已经三四年没见过儿子了，最后一张配图我们也通过技术分析，得到了来自一部限量版的MOS单反相机，这部相机以拍卖的形式出售，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唐氏集团董事长的公子唐云中在一个月前在东京拍到了这台限量999台的超高像素单反相机。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IP地址的分析结果指向一家VPN网络代理公司，也就是说，知道张懿宸号码的人可以通过这个软件将定位信息和IP地址全部更改到任意的地方，而我们的同事也证实了这款软件被无数人使用，当我们去这家公司取服务器资料的时候，公司方面称因为三天前宕机导致大部分数据丢失，他们努力恢复了用户数据，其他数据无法恢复。” 一个文员警察，正在黑板上画着复杂的关系图网，突然 “James爵士的国文名字是不是叫唐詹俊。” “是的。”技术支援部的总督察点点头。 阿南站起身来，走到黑板前面，双手合十静静地盯着黑板， “你想说些什么，阿南。”Konnie，站了起来，其实她知道，在这种警戒森严的压抑的场合，站在第二排的警长阿南是不应该站起来说话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应该是去请这个嫌疑最大的唐氏食品集团的董事长公子和James爵士回来谈话。” “阿南你在胡些什么，单凭一张照片？” 这时候步履如飞进来一个男人，是警司汤裕，“不，他没再胡说。”他礼貌性地向长官敬礼，走到黑白前面拿起了那只白板笔，快速地转起来，一圈，两圈。 下面开始有些议论声，警长们对着刚来报道的新人们总是会说一句，“数到10。” 只见，汤裕面部的褶皱有些微微触动，嘴巴开始一张一闭，他挽起了袖子，说，“根据我们来自学校的多方调查结果显示，汤贝有一份对外宣称的体面职业有着稳定的收入，根据整理出的笔录加上刚我和汤贝同寝室的舍友的交谈，都证实了汤贝是一个好强要面子的人，这不能说明什么实际问题，但是，根据我的线人的情报，我们已经证实了汤杯的工作并不是什么人酒吧调酒师而是会所的坐台先生，我的线人还调查到，汤贝开始工作的时间和他舍友所说汤杯开始存款丰腴的时间基本吻合，我们还调查过汤杯名下的所有财产，发现他在澳大利亚有一栋别墅，户主正是他的名字，而这个房子上一任的主人是唐氏集团的置业，所属于James爵士和唐氏集团董事长唐双。还有我的线人还打听到，唐氏集团的公子，唐云中经常出入那家会所，有传闻还称，唐云中包养过汤贝，我们再来仔细看汤贝的五官照，其实他是有这个姿色和资本的，你们说呢？” 大家都有些震惊，后排带眼镜的，文员，举起手来，厚厚的眼镜，他推起来好像有些困难，“其实我想问问汤Sir，James爵士和唐双是什么关系呢？” “没事多看看八卦杂志，James爵士持有唐氏集团的30个百分点的股份。而James爵士和唐双，是亲兄弟，白痴！”一个警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渴望从警司得到一句，well，但是汤裕给了他一记白眼。他也尴尬地坐下来。 处长，发话了，“各部门自己分配好工作，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汤警司负责了。” 汤裕好像在就准备好了，“Thankyousir”说得那么行云流水。 “你，打电话去留学生办公，拖住汤贝的签证，你们三个分别去林荫大街119号唐氏集团，据我了解，今天James和唐双都在开董事局会议。Konnie，你去调度下唐云中的出入境记录顺便请来回来配合工作，还有你和Pelican去找陈戏同学喝杯咖啡，了解更多的资料，也把我们最新的进展告诉他，其他的人反复去看各种资料，重新整理，绝对还有漏网之鱼。” “Yes，sir”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对这位平时无所事事的警司的由衷敬佩，“对了，汤Sir，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显示，汤杯曾经在一家会所涉嫌毒品交易，但是被判社会服务令，他的辩护人是陈戏，我认为透露我们警方的消息给陈戏并不是很合适。” “好，散会！”汤裕看了一眼齐铁鹰，毕竟是他的儿子呵，他瞬间转过头来，“对了合不合适这件事，好像是我说了算呢！”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骄傲看着大Sir。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对准了大Sir，“散会，这件案子就交给汤裕警司了。” 汤裕敬了一个标准的礼，“Thankyousir”这一句大概会被投诉噪音污染了吧。 那位同事也悻悻地走出了会议室。 咖啡厅内 “hey，在这边。”陈戏带着一个黑色的棉布书包，拉链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没拉好，Pelican帮着他拉好，好像小时候一样。Pelican，还是好久以来第一次仔细盯着看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从，一起买哑炮到上小学奥数班的发小，俨然长成了一个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咖啡就是在这里呢。”Pelican沉浸在岁月的回忆里，好像有一束阳光就这么轻轻地穿过他的身体，不经意间舒服就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来工作的，陈戏的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Sir，你们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陈戏说话开始变得有些官腔，好像是无止尽的伤痛让他变得有些麻木了，确实，初中同学的离世，两个好朋友涉嫌杀死他，换做谁，谁都不会好受吧。陈戏的头发，开始长出白发，在这无数个夜里，他睡不好，他总是会留恋在初中时，三个人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光，及时有些变味了些，但也好过一切崩塌。 Pelican看看身边的警员，说，“好，我们开始吧。” “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唐氏集团和汤贝可能会有密切的利益往来，对此你知道多少？” “唐氏食品集团？”警员示意性地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有时候谈话总会陷入一个互相肯定就会激发无数证据的情节。 “我知道，James爵士是汤贝的赞助人，James爵士每个月的月租收入很少，可以说是乞丐爵士，但是他喜欢资助一些贫困学生，汤贝就是其中一个，我想到了当年好像就是在这个咖啡厅，汤贝和我说起过，他是在这里遇到詹姆斯爵士的。好像最近新闻上说James爵士得到了父亲的30%的唐氏食品集团的股份，跃升成千亿富豪了。” “还有其他的没？”警员迅速的记着点东西。 “还有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吧。” “前些年，爆周刊，好像有说詹姆斯爵士不是玉面狐狸，还带那些赞助生回家，还拍了一组照片，虽然后来被法庭判了爆周刊停止侵权行为和公开道歉，但是我觉得为什么他的赞助生名单都是男生，这让我有些觉得事有蹊跷。” “你的意思说James爵士是一个……” “我早上有做了一点功课，我发现FB上不断地有人用一个小号来爆料詹姆斯爵士的丑陋行为，迫使那些小孩……你们可以沿着这个地址去找找是不是当年的受害者。” “但是，你不要抱有太高的期望，即使是当年的受害者，现在，也不会站出来，指证庭上这个男人当年‘施威’于他。” “但是……”警员刚说话就被陈戏打断了。 “但是如果，找到这个受害者，就能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利益关系。” “没错。”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动态了。” “是的，今天早上你们的视讯会议，我也参加了，我登陆了我父亲的OA参与了整个案件的视角聆听。” “那你肯定听到了我早上被别人骂白痴咯。” “是的。”哈哈哈哈，传遍了整个咖啡厅，欢笑声暂时也只能是暂时掩盖了这个杀人案的悲哀。 警署内 “你好，汤贝同学。请问你的职业是？” “学生。” “我指的是学生以外的职业。” 汤贝的脸有些微微抽动，但又马上平和下来，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