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1章还得求人
要知道这30多个男女,个个都不简单。 基本上都是销售科里,聪明能干的销售高手。大凡高手都有个性特色,不但敢说敢干敢想敢为,而且都有一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劲儿,这让蒋科伤透了脑筋。 平时就对这些真正的剃头儿,防不胜防,敬而远之。 几欲鼓弄上级调走,或者最好开除走人,以绝自己心腹之患,可又没这个权力。现在正好顺势而为,摔掉这个大包袱呢。 可香爸却对此犯了难,左右不是。 说实话,当官儿,哪怕只是能管一二个人,对在第一线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的工人们来说,谁不想呢?哪怕仅仅是当个小组长,也就意味着你跨进了官儿序列。 有人对你点头哈腰,有人对你端茶点烟。 还有人半路拦着你,请吃请喝云云。别看那些动不动就“***贪官”,来不来就“好好做人”的愤世嫉俗者,其实,骨子里都充满了对官位的渴望。 一旦有机会,就当仁不让,趋炎附势。 平时动辄就“***贪官,不得好死。”的香爸,当官儿的机会幸运降临之时,高兴的一跃而起,抓住了它。老实说,香爸倒不怕那帮高手。 论嘴巴论销售论力气,甚至,论横蛮打架。 那30多个都只能甘拜下风,不在话下。问题是,这里不是江湖社会,而是堂堂正正的国企,讲的是业绩,服的是管理。 前一项毫无问题,高手们不服也得服。 可后一项,却麻烦多多。自己本是吊儿郎当习惯成自然的香爸,又何来引经据典的进行正规化管理?思来想去,香爸便找到了自己老婆。 香妈便根据现有的工厂管理制度。 加上自己的科学发展,拟定了,逐条逐类给老公详细解释后,拿给香爸,据此对他的30多个高手,进行规范化管理…… 一晃,20多年过去啦。 香妈都几乎把它完全忘记了。可没想到,这死老头子今天居然又把它翻了出来,还照本宣科,一字不改的拿来当自己的保证?真是气死我啦! 第四十九章说辞就辞 听了老太太义愤填膺的呵斥。 满心高兴的香爸,一时无话可说,不知所措。二个多钟头前,老太太一下楼,香爸抓支拐杖拄着,也跟着出了门。 叩叩叩! 不绣钢拐杖头叩在水泥石梯上的响声,惊醒了大屋里打瞌睡的老娘。老母追出:“你上哪儿去?她妈呢?”“下楼买菜,我去帮忙拎拎的呀。” 老母担心地瞧着儿子的伤脚。 “你,一个人下楼,有危险的呀。”“妈,没事儿。”香爸说着,居然把拐杖举了起来,在半空中晃动:“你看,这不是好多了的呀?” 事实上,香爸这样不用拐杖试过好几次,除了伤脚还略感到有点疼痛外,并无大恙。 他也曾悄悄试过,不用拐杖,自己可以在屋里反复走动。可下意识里,当着香妈和儿女面,特别是下楼外出散步,总是习惯成自然,抓支拐杖就塞在自己腑下。 “拐上拐上,快拐上的呀。” 老母亲吓得一把扶住儿子,连连提醒到:“伤口还没好完,注意别逞能,多的事情都来了的呀。”下了楼,香爸远远瞅到,香妈正和阳阳外婆呆在一块儿,便坐在树荫下的土坎儿上歇气。 对这个小广播老太太,他同样敬而远之,避之不急。 一面坐着歇气,一面想着如何面对香妈?挨骂和嘲讽是免不了的,弄不好,还可能被老太太推掇几巴掌。但香爸心里有数,老太太充其量也就如此。 醋酸一过,她就会认真想想的。 差一点儿就读了大学的香妈,文化比自己高几个档次,难道真不明白,我也仅仅是看看,欣赏欣赏而己?再说直白点,过过眼瘾心瘾罢了。 想到这儿,香爸委实感到有些委屈和烦闷。 妈的,人虽进了花甲,可那话儿却时常晨勃,得不到应有的发泄,常常憋闷得自个儿烦燥不安,看谁谁都不顺眼儿。 结果,就渐渐变成了香妈嘴里的骂资。 “越活越转去,脾气越来越古怪,真是莫明其妙,哪个欠你的呀?”可即便这样,香爸也洁身自好,咬牙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本能。 作为老上海,作为老街坊。 他可知道,说来辛酸,也更丢人,有些同龄人受不了身体本能的激荡,背着家人,鬼鬼祟祟,晚上去逛按摩院,美发厅的…… 最不济的,也会去“迁脚” 而同龄人可都知道,迁脚的真正含义。“迁脚”一次,花费人民币50元,只要有一定养老金固定收入的同龄人,基本上都能接受。 这是流传于同龄人之间,不是秘密的秘密…… 可是,自己却说得起硬话。因为,香爸从来就没越过轨。可饶是这样,就能保证自己是个好老头儿?好外公,好父亲和好亲家吗? 这不,就看看瞧瞧,欣赏欣赏。 结果,成了香妈眼里十恶不赦的“流氓”和“罪人”?“唉,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香爸无奈的摇摇头,感到自己眼眶,有些发热。 但香爸是条硬汉。 也爱着自己的老太太,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让香妈扔掉这些不愉快,高兴起来。至于她倒底要对此怎么办?就由她吧。 大不了把这事儿告诉妙香。 总不至于把平板砸了吧?正宗的苹果平板啊,小俩口买它花了将近3000大洋。用了不久,被小彤彤无意间,从桌上蹬到地下。好像有零件受了损? 电池用不了多久,转换也频频死机,结果就扔了过来。 香爸的无奈,正是香妈的自得。香妈估摸着自己,单独外出散步和义正词严的表态,应该把老头子的犟强和自信心,压成了粉末。 现在呢,让他写检查? 不行!这膀大腰圆提笔犹如提山,你能提得起一座山么?愚公那么不得了,也只能是挖山的呀。对,挖!让死老头子挖挖,深挖挖,使劲儿的挖挖,自己内心深处的动机? 然后,口头检查? 嗯,这个办法好!牢牢的扼着了他不能动弹。剩下的,那就天天敲打着吧。除此,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呀。所以,香妈一步就紧紧跟上。 “这可你自己说的或?记不记下来,免得自己不认帐?” 香爸一楞:“我自己说什么?”“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才说,就装忘啦?”香爸不知老太太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只好点头。 “没忘,我是这么说的。”
“那你给我听好了,” 香妈正色的看着老头儿:“让你写检查呢,只怕咬着笔杆儿,半天睁不开眼睛,打不起精神,还一头顺势趴下扯呼?”香爸连忙点点头,这的确是自己最怵的事情。 如果老太太真是硬要自己写检查,那只好一头趴在桌上,扯呼算了。 “愚公,你还知道的呀?”香爸感到自己受了侮辱,气愤的回答:“小学就读,愚公谁不知道?那犟老头儿犯傻的呀,那王屋山太行山,能挖得垮的呀?” “莫打横炮!”香妈严肃的瞪瞪他。 一只手有力的挥动着,就像在昔日的小组会上发言:“愚公挖山,是为了激励人们不怕困难;现在呢,我得让你挖挖,你自己内心真正的动机。是什么让你,起劲儿的看光屁股女人的?是什么让你,不顾礼义廉耻的?是什么让你,” “得得得,她妈,我挖,我挖还不行吗?” 老头子涨红着脸孔,胆怯的四下瞅瞅,几乎给老太太跪下了:“我挖好了,全部挖说给你听的呀。现在,我们回吧。估计彤彤该回来了的呀。” 老头子的态度,让老太太很满意。 香妈拍拍自个儿双手:“唔,好吧,你就好好挖空心思吧,我随时提问,你随时回答,听到没有?”“听到了!” “嗯,刚才还软声软语的,怎么一忽儿就又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的呀?” 香妈警惕的瞅着老头子,香爸勉强笑笑:“唉,我不这是着急吗?出来二个多钟头啦,彤彤回来了呀。”可香妈还不想马上回家,她犹犹豫豫的看着香爸。 想着把不把刚才测试的事儿,给老头儿讲讲? 不想,香爸反问到:“刚才,你和那三个年轻人的聊什么来着?我看了时间的,一共聊了一个半钟头。弄得我在一边儿,坐得都有些发凉了的呀。” “哦,你都看到了的呀?” 香妈支吾其词:“你都看到了些什么?”香爸又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三个年轻人围着你说呀说的,还给你看什么玩意儿来着?不过,噫,我就感到奇怪,怎么你一出来,尽是年轻人找你说话的呀?” 香妈得意了,先扯扯自己衣襟。 又捋捋自己头发,最后才回答:“这就是个人魄力和修养问题啦。我也感到奇怪,你好歹也曾是销售冠军,还管过30多号人,怎么就与年轻人绝了缘的呀?” 香爸给反问了个张口结舌。 老俩口慢慢腾腾回了明丰苑,上了四楼,正好看到隔壁房间门半掩着,里面传出小外孙女儿嘻嘻哈哈的笑声。 老头子先绷不住了,叩叩叩的就想往左拐。 香妈在后面清咳一声,停住,让开,然后拐进了自家。老俩口有约定,如果隔壁有亲家在,就只有香妈进去。因为,老头子说话不知轻重。 不注意得罪了亲家事小,让妙香与公婆处不好却是大事儿。 试问,天下有谁家父母,不愿意或不想让自己女儿,得到公婆的欢心和喜爱的呢?几分钟后,香妈和亲家边说边下了楼。 随后,白何也从儿子家出来,独自回了明月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