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师张宝
张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很美,很浪漫。 那是一片幽静无人的旷野,月华淡照,树影朦胧。极目四望,一切都笼罩在,月华与夜幕的交融之间。所有的景物,都是那样的迷迷蒙蒙,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苍茫。 在这如诗如画般的旷野尽头,一袭紫衣,如风般地缓缓向张宝飘来。飘然舞动着的衣袂,构成一幅醉心的姿态。如瀑的长发,在清凉的夜风里轻轻飞扬。默默无语地注视着,心随着轻轻摇动着的树影,轻翔、轻漾。 牵起纤纤小手,心中没有泛起一丝丝,有关世俗的奢望与畅想。彼此相视一笑,溢满在心中的,就是那份无需言说的柔柔深情。彼此手牵着手,在这无人的旷野上快乐地徜徉着。 突然画面一转,天际间突然一道寒光,寒光中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张宝感觉自己胸口一疼,渐渐失去只觉,女孩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精灵般的女孩,如雨的泪水,让张宝阵阵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 “杀~” “杀~” 不知昏睡了多久,也许是刹那间,也许是亿万年,张宝睁开眼顿时瞳孔一缩,一柄散发着冰冷凛冽杀气的钢刀迎面砍来,强烈的杀气透过锋利的刀锋直割的张宝鼻尖生疼。 张宝吓的魂飞魄散来不及反应,身体下意识猛然一个赖驴打滚翻过去,堪堪躲过身首异处的厄运,然而那汉子仿佛就认准了张宝,眼见一刀未中,凶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刀砍来,“苦矣~”张宝暗叫一声苦,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柄钢刀劈头盖脸的砍下来,任谁也吓得魂飞魄散,更别说作为一名现代早已远离这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法治时代的人了。 眼见那汉子一柄钢刀如影随形,势要砍死自己,张宝内心的恐惧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然而面对着死亡,深藏在内心深处暴虐的种子被激发出来,张宝想都没想,眼见一柄钢刀就在随手可拿之处,双腿猛然发力一蹬,抓起钢刀使劲的一挥。 钢刀划过一到寒光,“扑哧~”钢刀入骨之声响起,殷红的鲜血喷洒到张宝的脸上,眼前的汉子凶狠的眸子渐渐的变得空洞起来,“咣当~”一声,锋利的钢刀丢在地上,那汉子的身躯软软的倒在地上。 张宝脸色苍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汉子,脑海一片空白,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第一次杀人的张宝没有小说中所写的恶心的感觉,一刹那的空白后的脑海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侵袭。虽然是那汉子先动手,然而杀人偿命的思想牢牢的印在张宝的脑子里。 然而恐惧、紧张的张宝却没有注意到那汉子服侍与装束打扮的不同,他只是沉浸在杀人的恐惧中,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身处在了一个不同于现代的环境中。 此时的打斗已经渐入尾声,张宝一方的人马虽少却整体的武艺高于对方,很快对方一帮人在死的差不多以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狼嚎一声:“撤~”死里逃生的对方连滚带爬的突围逃生。 “师傅您没事吧?” 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青年道士以及数名身穿道武服的虬髯大汉迅速围上来,张宝面色有些呆滞的看着这群浑身染血的人。 “你们~你们~” “师傅务要担忧,不过一群毛贼罢了。咱们教的兄弟们虽略有轻伤,却无一伤亡。师傅大可放心!” “我~” “师傅,那群山贼不仅掠走咱们的财物,还留下了不少,正好当作咱们的盘缠!” “这~” “这群毛贼知道咱们是太平道的人,竟然敢公然袭击咱们,恐怕事有蹊跷,师傅咱们还是速速赶路为上!” “你给我闭嘴,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张宝怒无可恕的大声咆哮起来,三次了,眼前这哥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玛德打断自己三次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 青年道士讪讪的笑道:“师傅您说,您说!” 张宝挣扎着站了起来,突然眸子一凝,但见四周一片旷野,以他自己为中心的附近散落着七七八八的死尸,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的装扮让张宝心中一动。 “太平道?” 张宝的脸上微微有些抽搐,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问道:“你刚才说这些人知道咱们是太平道?” “回师傅话,这些人的确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青年神色严肃的说道:“所以弟子认为,我们还是应当速速赶回冀州才是。” 张宝有些呆滞了,确认了太平道以后,青年后面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在心中狂呼:太平道,这里是东汉末年。我张宝竟然穿越了!穿越那里不好,竟然穿越到东汉末年这个朝不保夕的时代,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如果太平道教主张角黄巾起义,那自己就是黄巾军了?战斗力渣五的黄巾兵?给东汉官军诸侯送经验的黄巾军? “啊~” 张宝突然感觉有人拿数百只钢针同时往自己的脑子里拼命的扎,这种疼痛让张宝难以忍受。瞬间昏了过去,临失去知觉之际,最后一眼看到那青年以及那数名壮汉慌张的脸~ 张宝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梦中经历了无数残忍的杀戮,血腥的战场上,两方军队正在对峙,黝黑色的铁甲、充满着森然杀意的钢刀,终于两方巨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巨大的战场如同绞rou机一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眼即逝。。 最终一方败北,突然之间张宝只觉的眼前一闪,整座战场上失败的一方只剩下一个活人,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大火,无尽的血腥气冲天而起~ 张宝的目光越过无尽的杀气努力的想要看清活下来那个人的面目,然而任凭如何努力,却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就在张宝沮丧之际,那人猛然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寒光,无穷无尽的杀气直扑张宝而来,让张宝顿时浑身一颤,然而那杀气一瞬即逝,耳边传来那男子凄凉的声音:“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天意啊,天意如此,人力岂能为之?” 那凄凉之声让张宝莫名的跟着难过起来,突然那男子猛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钢刀,锋利的钢刀之上,布满了殷红的血迹,那青年男子仰天怒吼:“苍天,既然你不容我黄巾,本将军今日就捅破这个天!杀~” 无尽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睡梦中的张宝亦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杀气,让他颤抖不已! “轰~” 天地之间忽然暗淡下来,一声炸雷自天空响起,一道骇人的闪电瞬间劈中那男子,转眼间天地一片晴朗,只见那男子口吐鲜血跌落在地上。 男子艰难的抬起头来,张宝感觉有些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听那男子低声道:“我名为张宝,黄巾军地公将军。我兄弟三人顺应民意,揭竿而起,然而最终却遭到朝廷镇压,我兄弟三个死不足惜,然而我上百万的黄巾兄弟为了建立一个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没有诈骗欺盗的世界,纷纷牺牲自己的性命在所不惜,然而张宝无能愧对这些兄弟!如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没有完成的,就由你来完成。。。”
“什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张宝暗自皱眉,眼前这人自称张宝~等等,张宝猛然想起来为什么看着那男子眼熟了,那不是自己吗? 张宝正要说话,忽然感到意识放佛从极为遥远的地方重新回归到他的体内,接着感受到的便是尖锐的疼痛,从后脑蔓延到前额,纵使咬紧牙关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一瞬间有关太平道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涌来。 “二弟醒醒,你没事吧~” 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宝慢慢的睁眼帘,两张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其中一人脸色有些沧桑,头发披散着,却不凌乱,但是有些略微的花白。额头上裹着一条黄色发箍,身着黄色道袍,道袍上带有阴阳鱼图案,脚穿麻布鞋,手执马尾拂尘。全身带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打心底愿意亲近。 另一人却是一张粗狂的脸,庞大的身躯似乎要将身上的道武服撑破,头上裹着整张黄色头巾。双臂粗壮有力,道道青筋布于其上,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张宝瞬间知道眼前这二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张角、三弟张梁。 “二弟可感觉好些了?” 张角见张宝醒来,眸子中露出惊喜之色,说道:“当日见黄龙背着你来时,一身的血迹,真是吓煞为兄了。好在除了脑后有些伤以外,都是些皮外伤,只需静养数日即可!” “谢大哥关心!” 张宝前世无亲无故,深知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他从小到大遭受无数的辱骂白眼,此时此刻敏锐的感觉到眼前张角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怀,即使是冒牌的亦不由的心中微微感动。 “二哥,你们在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梁手里端着一碗水,递给张宝说道:“还有,刚才你突然之间大声喊叫,满目狰狞,可是把我和大哥吓坏了!” “谢谢!” 张宝接过水习惯的说了一声谢谢,一饮而尽,还别说,难道这东汉的水与现代的水是有区别的吗?一碗水入喉,张宝只感觉口中有些甘甜的余味,这放在现代,没有漂白粉的味道就是好的了。 “刚才我~” 张宝本想说出梦中的经历,心中一动,突然改口道:“我做了个噩梦,然后就觉得头有点疼!” “二弟,你脑后受伤,身体虚弱,做些噩梦不足为奇。好了,三弟就你话多。”张角伴怒的训斥了张梁一句,接着对张宝说道:“二弟你且静养,教中的事物暂且交给三弟去办好了!” “大哥?我怎么行?这这~”张梁脸色一变,他生**习武,若是让他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不如一剑杀了他算了。 “你怎么不行?” 张角沉声道:“整天就知道习武,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肯。如今你二哥卧病在床,难道让你二哥强撑着去处理教务?正好你趁此机会好好的学习学习~” “是~” 张梁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应答着。 “二弟,你且在此歇息。一会我让黄龙将药给你送过来!” 临出门的张角有转头对张宝说了一声。 “嗯!” 张宝点点头:“有劳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