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开宴,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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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天际撒了几缕飘府的红霞。 而月亮和星子开始活泛起来。府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紥成,精致非常。 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人影攒动,香几琼浆,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刚刚我从前门来的时候,我见着那侯府夫人了。”一个丫鬟提着销金提炉道。 “怎么样怎么样,是像外面传言那样尖酸刻薄吗?”另一丫鬟接口。 “开始我也这样想,对小姐这样歹毒的人,指不定她怎样丑陋呢,却不想确有几分姿色呢。”一丫鬟说。 “对了,不是听门房说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都来了,你可见着了?”另一丫鬟说。 “我只远远看了一眼,当真英俊潇洒呢。”一丫鬟早已面晕浅春。 采蘩翻了白眼。 云卿带着她避开两人偷偷在一角坐了采莲船。 趁了开宴,躲在边的小榭中,丫鬟婆子们都安排去了宴会中伺候,只时不时轮流有府卫巡视过来。 “只听了夜夜红烛高照盼海棠的,却不想着荷花也是风流的性子,花香竟比白日里更幽远些。” 池子里的采莲船上都系了各色宫灯,珠帘绣幙,桂楫兰桡;在荷花涧里婉约生动,只照得旁的荷花分外出尘。 连着池里的水禽也兴奋些,只当是白日呢。 “小姐,刚刚侯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回侯府吗?”采蘩想着在院里的情景道。 “蒽,是吧。”云卿眯了眼,喝着白玉杯里泛红的百花玉髓,味道清冽,入口留香。 思绪像是飘了很远,“采蘩,你有过特别悔恨的那种感觉吗?” “有啊,比如没有多认些字,被拘了刺绣……”采蘩叽叽喳喳说了一堆。 云卿枕着手臂,看了灯火阑珊处,戴着的璎珞项圈发出清脆的声音。 莫名其妙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回望这么久以来,好像活在一本古书中,没有人翻看过的古书。 原本离了哪样一群人,一些事,这般陌生,该高兴不是? 为何现在自己好悲伤,心里如此落寞。 带着小萨,和外公一起看梅里雪山下的樱花。 在山清水秀的云南好好生活一段日子,去感受户户有花的淳朴民风。 早起登了山,看湛蓝天际的日出。 在中午闲散的时间里下完棋,便就着憩在榕树荫里。 晚上也定有数不完的星子吧。 不用着心所谓血脉亲情的谋划暗算,不用管金融危机对市场调度的影响,没有让人不安的大大小小的宴会。 罢了。 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完美,更多是充斥着悔恨,伤痛的断壁残垣。 太多失望累积成一片片砖瓦,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建造了围城。 想活的,继续热烈;不想的,由此颓靡。 便罢了吧。 那么,没有铠甲,又怎样? 既然爱的人已离开了,不若替他们活着,继续精彩,又何妨。 采蘩眼里闪着兴奋的的光芒,踮了脚抬着眸子看向宴会。 不知怎的,瞥见云卿在一旁少有的沉默,不觉心脏漏了一拍。 耳旁的微风,不觉何时已静了下来。 后来采蘩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那是第一次,觉得云卿像一只悲伤的小兽,卸了盔甲,揭了迎风的伤口。 安静地不出一言的在漆黑中自我舔舐。 像是世间所有的温情都暖不了她,太过清雅高寒。 那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眸,看着远离小榭的两个背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瞥见几上的一行字,朱唇轻抿。 似笑非笑,好似自言自语地道“小丫头,的确有意思,酒不错。” 说罢带了身后的人,近宴会而去。 岸边鹅卵石曲径上,立着的人拂了柳。 迷离的双眼眼,一件墨色镶金边袍子,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给人一种高贵之感。 只似嘲笑地道:“没成想林二公子竟也听得墙角。” “殿下,臣女的三妹可是才六岁呢。”曹若玉把玩着散落在肩前的发丝,看着侧脸棱角分明线条的人,朱唇轻启。 萧祁玧目光深邃,挑着曹若玉滑腻若脂的下巴,似笑非笑,“真是个妙人,本宫的心思竟也枉测。” 醉脸春融,斜照水天一抹红,曹若玉轻启唇瓣道,“殿下过赞。” 白玉石阶旁,申嬷嬷正心急如焚地侯着了。 看云卿一脸云淡风轻,不觉叹了口气。 云卿携了二人,便有许氏身边的婆子来寻。 看着池边的高台上彩绸辉映,分别用着筝、阮咸、排箫、横笛、筚篥、竽、方响、都方鼓、腰鼓、拍板奏乐。 乐舞百戏,表演扮相亦是惟妙惟肖。 台下是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纹靠背椅,并着旁设的高几。 各式吃食点心一两样,再一个什锦攒心盒子,具都设在了紫玉兰的下方,只觉花气袭人。 许氏在临池的亭里和几个妇人在谈笑。 云卿见着,踩了石子路,走到许氏面前,盈盈行礼。 许氏笑着起身,伸手把云卿拉到面前,对着几位贵妇人道:“这就是我那外甥女,云卿。” 云卿瞥了一眼,向坐着的贵妇们行礼,笑言,见过几位夫人。 几位夫人对视而笑,眼里满是认可和赞赏。 离云卿较近的是户部尚书焦大人的夫人。 只见一身宝蓝色撒花云锦宫装,发间得珠翠步摇款式简单,却件件不菲。 圆形脸蛋,眉间亲和,细细看着云卿,抬眸轻声道:“照我说,竟比我生的这个皮猴儿还强百倍些呢。” 落落大方,礼仪得体,小小年纪,倒是少有气质美如兰。 说罢,从焦夫人身后站出一个和云卿差不多个子的小女孩,冲云卿吐了吐舌。 鹅黄衫子显得她粉嫩可爱,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朝焦夫人嘟着嘴。 云卿见了她,也是一笑。觉得甚是可爱活泼。 “飞鸿是四月生的,云卿呢?”焦夫人拉了云卿在自己面前,把头上的水晶簪子插在云卿发间问,许氏道,是十月生人。 “诶,徐夫人,你女儿好像也是十月份不是?”一妇人看着另一边气质婉约的夫人道。 徐夫人穿了雪青色的交襟宫装,和许氏差不多的年纪。“正是呢,沉漪昨儿个上了暑气。不然几个小丫头也有个伴儿呢。” 看着云卿大方得体,几位夫人都有意让自己的女儿和云卿一起熟络熟络。
许氏会心,吩咐了几个丫鬟婆子仔细伺候,便离了花亭,去招呼众多的宾客。 云卿觉得有点尴尬,自己二十多岁,却要和几个小丫头打成一片。 “云卿,要不咱们去那边赏鱼吧。”焦飞鸿伸手拉着云卿。 手心里传来的温热感觉,让云卿觉得心里软软。 复又打量着面前的小丫头,双眼明亮清澈,笑起来的时候,一边的脸颊泛着梨涡。 看着云卿含笑打量着自己,焦飞鸿伸手在脸上摸了摸,皱着黛眉,看向云卿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云卿摇头,冲着几个小女孩笑言:“咱们去那边的临水台子看鱼吧。还有花灯呢。” 说完像众夫人行了礼,便吩咐采蘩去取鱼食。 几个花影似的女孩子一路欢声笑语。 倒是个好孩子。不论京中传言,只样貌,脾性,教养若排起来算是拔尖儿的。 太多闺阁女子,单拎出来也有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 虽然是有品阶的宫人教导,但六岁孩子的礼仪,能做到行云流水仿似浑然天成,若非骨子里的高贵优雅,再怎么严加苦练也是没有神韵的。 徐夫人心里细细想着,自觉心里对云卿更是多了赞誉。 徐夫人坐在众人中间,不经意与焦夫人对视,看着对方眼里都流露了相同的赞赏的目光,具是微笑,不作他说。 想来心里已经都有了盘算了。 焦夫人看着盛放的紫玉兰,想起宴会前,云卿面对苛待自己的侯府众人。 双目如古井般深邃幽远却明亮着,没有埋怨没有生怒没有嫉恨。言语敬重,举止端庄。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是断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养在庄子上的六岁孩子。 对此觉得惊异的大有人在,比如正在看表演的叶香玉等人。 看着身边和自己相交甚好的几位官夫人,此时都在夸赞云卿。 叶氏心里都听得炸了,无明业火噌噌往眼里蹿,却又不得不露着温婉笑意,端了贤淑样儿,谦虚道谢。 又生生将手里上好的蜀锦帕子绞起丝。 侯老夫人倒觉受用得很,想着左右都是曹家的血脉,便罢了。 瞥见叶氏手里的帕子,和一直张望着屏风另一边的曹若姝,微微皱了眉。 让一旁侯着的婆子给主家递了信,只道身体不适,许氏赶了来,直送上马车才罢了。 依稀的觥筹交错和高谈阔论,夹杂了入耳的丝竹声乐。 表演着的《盘鼓舞》罗衣从风,长袖交横,格外飘逸的舞姿;又是浮腾累跪,跗蹋摩跌的技巧。 云卿带着三个女孩子去离宴会较远的地方。 曲折的石阶和护栏直连着靠近池子的临水台子,清晰可见的游鱼和半开半合的鲜艳荷花。 看着依旧彩灯辉煌,明亮如昼的府邸,火树银花,花气袭人。 天上的繁星渐渐隐了光亮,若有若无;月,依旧那样清冷的挂着,不时飘了几缕游荡的云彩,乍一看倒像染在罗纹纸上的水墨画。 空气流动好像有很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嬷嬷,宴中有什么事吗?我总感觉心慌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