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村小学
石阳两只脚踏进了木盆，屁股坐到了水里。秋花用木杓杓水往他身上淋，然后给他擦上香皂……当刘秋花洗到他尿尿的东西时，用手把它捏住，天真地问道：“石阳哥哥，你有这个，我怎么没有？” 石阳也是很好奇，说：“你给我看看。” 刘秋花站了起来，脱下裤子，还真的不一样，那尿尿的地方是平的，只有一条合拢的缝。 当石阳跟刘秋花走出院子的时候，刘伟宏正和另一个中年人说着话，见他俩出来，刘伟宏说：“秋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村长叔叔说城里来的支教老师明天就到了。” 刘秋花高兴地说：“太好啦，我又可以读书了。” 村长刘榕看着刘秋花身边的石阳，问：“这小男孩是……” 刘伟宏忙回答道：“他是秋花的表哥。” 刘秋花对阿爸的回答有些奇怪，正想说什么，刘伟宏却拉着刘榕走了，“村长你帮我看看，我家养的猪是不是病了。” 刘榕跟着刘伟宏来到猪圈，看了一眼后，说：“你的猪没什么病。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我还要到贵生家，通知他们一声。” 刘榕回过头又看了石阳一眼，然后朝大院外走。刘伟宏回到石阳和刘秋花两人面前，对刘秋花说：“秋花，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石阳是你表哥。” 刘秋花迷茫地问：“阿爸，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刘伟宏又对石阳说，“你就先在我家住着吧，等我帮你找到父母了，再把你送回家。看你的年纪应该比秋花大一些，你就是秋花的表哥了。” 石阳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是很懂刘伟宏话里的意思。 隔日，中午吃过饭，刘秋花拉着石阳的手朝村里的希望小学跑去，小学的cao场上已经挤满了学生和家长。等了一会，村长刘榕陪着一个漂亮的大jiejie挤进了cao场，站在众人的最前边，刘榕说：“娃娃们，这就是从城里来的清杨jiejie，从今天起你们又有老师了，还不鼓掌欢迎！” 娃娃们都鼓起小手掌，身旁的大人们也鼓起了掌。 “现在好啦，娃娃们又有人教了。”一个老奶奶抬起手，用袖子擦擦眼睛。 刘秋花拉着石阳挤到了村长刘榕和清杨jiejie的跟前，瞪着大眼睛看看清杨jiejie，又看看刘榕。刘榕猜出了小秋花的心思，就对清杨说：“这小女孩叫秋花，是我们村刘伟宏的女儿。这小男孩叫石阳，是秋花的表哥。石阳昨天才到我们村子，以后就在我们这读书了，你给他做个登记吧。” 清杨“嗯”了一声。 刘榕说：“先把东西搬到办公室去吧。”刘榕又对刘秋花和石阳说，“你们一块过来。” 刘榕提起了最重的那个包，还有一个较轻的包，清杨正要弯下身去提，却听刘秋花道：“老师，我们帮你提吧。” 石阳和刘秋花两人抬着包，跟在刘榕、清杨jiejie的后面走进了办公室，余下的一群娃娃们也跟着涌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好久没人清扫了，到处都积满了灰尘。刘榕看着孩子们，道：“明天就要上课了，还不快去打扫打扫课室。” 孩子们哄的散开了，石阳正想跟着刘秋花去，却被刘榕叫住了，“石阳，你留下。” 刘秋花提着一桶水走进了办公室，把毛巾浸湿后先把清杨jiejie面前的办公桌抹干净。刘榕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个薄子放到桌面上。清杨翻开薄子，拿出自带的钢笔，问：“你叫什么名字。” 石阳回答道：“石阳。” “几岁了。” “八岁。” 清杨惊愕的看了一眼石阳，这孩子怎么看都不止8岁。清杨一边问着一边作着登记，石阳看见清杨老师最后落款的日期是2004年9月2日星期一，就脱口而出：“老师，你日期写错了，今天是1999年11月5日。” “今天怎么会是1999年呢？”清杨又是一怔，愕然地看着石阳，这个孩子的大脑会不会有问题？她问：“以前读过书吗？” 石阳答道：“读过。” “几年级？” “三年级。” 清杨又是一阵愕然，这孩子读书可真早，八岁就读三年级了。如果放在城里她不会奇怪，可这里是山里呀。 清杨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榕，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清杨又问石阳，“你的书还在吗？” “在。”石阳从背上取下书包，打开从里面找出算术和语文课本，递给清杨老师。清杨接过后先翻了算术书几页，又翻了语文书几页，迷茫地看着村长，问：“村长，你们这里也用这种教材吗？” 刘榕也在课本上翻阅了几页，摇摇头道：“不是。” 清杨便问石阳：“你怎么有我们碧海市小学的课本？” 石阳摇摇头，睁大着眼睛看着清杨。 清杨回过头看着刘榕，问：“村长，学校还留有课本吗？” “不知道，”村长道，“清杨老师，你跟我来。” 刘榕把清杨老师带到一个书橱前，打开，对清杨说，“都在这里面呢，你看有没有。” 刘榕让开了位置，清杨在里面翻找起来，找了半天，她失望的把书橱的门关上，看着刘榕摇了摇头。 清杨对石阳道：“你明天就来读书吧，还是从三年级读起，不过你的这些课本可能都用不上了，我另给你找几本吧。” 清杨把算术书和语文书还给了石阳，石阳收起装进了书包。清杨又看着书包，那可是名牌书包呀，世界品牌，值钱得很，虽然这已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这个乡村里怎么也会有这么好的书包，清杨的心里又起了疑问。 这时，刘秋花从外面走了进来，“老师，学校都打扫干净了，你要不要看看。” 清杨说：“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忘了明天上午过来上课。” “知道了，老师。”刘秋花拉住石阳的手，“石阳哥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