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亲
“妈，我们回家吧！”叶萧看着老人心疼的道。 “回家？黄秀金，你想被扣工资和全勤吗？”就在叶萧话音刚落，一个愤怒的声音就在叶萧的背后响起。 叶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同样是穿着清洁工服装，但是，肩膀上却带着班长袖标的中年女人，她一脸傲然和不屑的看着自己和母亲。 “小萧，你先回去吧，我们家一直没有搬过，还在那里，妈还有工作要做，等工作做完了，妈再回去。”黄秀金轻声摩挲着叶萧的脸庞道。 “黄秀金，你还想偷懒多久，还不赶紧工作，是想让我去跟站长报告吗？”清洁工班长拿出一个小本子，愤怒的训斥道。 叶萧对于她说话的态度非常的不满，猛的站了起来，高高大大的叶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凶狠的神情，令班长心头一颤，她尖叫道：“你想干什么？黄秀金，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是吗？” 母亲死死的抓住叶萧的手，她的眼睛之中，充满了哀求。 叶萧就是因为杀了人，才逃了十二年。 “小萧，你才刚回来，不要闹事！”黄秀金苦苦劝谏道，她是真的怕了，害怕再一次失去儿子。 叶萧看着母亲那哀求的双眼，心隐隐做痛，也顾不得再发怒了，连忙道：“妈，我不闹事，我不再闹事了，放心吧！” “不过，我却是不能看着妈你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你在旁边休息，由我来帮你清扫马路吧。”说着，叶萧一把将母亲手里的工具给抢了过来。 叶萧正要帮母亲清扫马路，讨厌的班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黄秀金，你知道你这样让别人帮你工作，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要是每个人都让别人来帮忙工作，还不乱套了，你要是做不了，就趁早辞职！”班长呵斥道。 叶萧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猛的冲向班长，爆喝一声，道：“你他·妈给我闭嘴！我替我妈工作，天经地义，有本事，你也生出一个替你工作的儿子出来！” 叶萧的暴喝声，吓得班长直哆嗦，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再说狠话。 但，叶萧的暴喝，却是吓坏了黄秀金，她连忙冲过来，抱住叶萧的腰道：“小萧，你干什么，你才刚答应不闹事的。” “妈，我不闹事，真的，我只是跟她讲道理，不会动手的。”叶萧无奈的看着草木皆兵的母亲，道。 而班长看到了叶萧不敢闹事，眼珠子一转，复又嚣张了起来，道：“我是班长，我说不能代工就是不能，如果你非要代工，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一天的工资和这个月的全勤，黄秀金你就不要想了。” 叶萧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能通融么？” “哼，我通融了你，谁通融我！”班长见到叶萧果然软了下来，越发的嚣张了，她傲然的抬起了她的头，不屑的看着母亲道：“黄秀金，你还想偷懒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我扣工资你才干活是吗？” “小萧，你先回去吧，妈做完工就回去。”母亲从叶萧手里接过清洁工具道。 叶萧恨恨的看着班长，不过一个小小的班长而已，官架子却比县长还大，要不要杀了她？ 不，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还是要想办法给母亲找一份新工作才是根治之道。 “黄秀金，那里还有一堆垃圾，你去把那里处理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班长，颐指气使的道。 叶萧顺着她的声音看去，只见，前面，有一堆建筑垃圾堆，建筑垃圾堆旁边，有一个中年人清洁工，蹲在那里吸着烟，根本没有工作。 一见之下，叶萧顿时就暴怒了，他指着那个清洁工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男清洁工在那里吸烟你不管，要我妈这个老弱去打扫建筑垃圾？” “我是班长，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愿意，你可以让你妈辞职啊！”班长脸上讥讽的道。 “小萧，没用的别说了，那是她老公。”母亲小声的告诉叶萧真相。 “老公，原来他是你老公！”叶萧大声的说了出来，母亲一下子慌乱了，想要拦住叶萧，却是丝毫拦不住，叶萧怒喝道：“原来他是你老公，所以他偷懒你不管，我妈和我久别重逢，叙旧不过三五分钟，你就要扣工资，你这班长当得还真是够湿润的啊。而且，我妈都五十多岁了，年老体衰，你老公明显才四十多岁，身高力强，你不安排你老公去清理建筑垃圾，反倒安排我妈去建筑垃圾，你这班长，当得还有一丁点的公平吗？” “还是那句话，我是班长，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你不乐意，可以让你妈不做啊，反正那堆建筑垃圾，就是你妈的工作，下班前若是清理不干净，那就等着被扣工资吧！”眼见叶萧气急败坏的样子，班长越发的得意了。 “哼，小小一个班长，好大的官威！”叶萧咬牙切齿的道。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也让你妈当一个班长来看看啊！”班长很是不屑的道，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得意，高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道闪光闪过。 班长猛的张开了眼睛，只见叶萧拿着一部背部贴着大头照的手机正在对着她和她那吸烟的老公以及叶萧那佝偻着背的母亲拍摄，心中不由得一慌，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叶萧冷笑一声，弯腰走到了母亲的垃圾袋边，翻出了一张报纸，照着上面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喂，东海日报么？我有一件新闻要爆料。”紧接着，叶萧打开了录音笔。 “老公，原来他是你老公！……所以他偷懒你不管，我妈和我久别重逢，叙旧不过三五分钟，你就要扣工资……反倒安排我妈去建筑垃圾，你这班长，当得还有一丁点的公平吗？” “我是班长，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好大的官威！”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也让你妈当一个班长来看看啊！” “我们在某某路，某某街，一堆建筑垃圾旁边，放心吧，现在他们还在上班之中，跑不了的。”叶萧冷冷的道。 说完，叶萧才转向班长，冷冷的道：“现在，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班长听得惊呆了，她没想到，叶萧居然直接录音下来，然后打电话给记者爆料。 要是真的曝光出去，她就完了！ 班长顿时就惊慌了起来，想到自己最差也被剥夺班长职位，而她一向对所有的人都那么的刻薄，一旦新的班长上任，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想到自己欺负别人的手段被别人欺负回来，她就止不住的颤抖，看向叶萧的双眼就充满了怨毒。 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着她老公喊道：“你他·妈还在那里愣着当死人是吗？还不过来帮我把那破手机给砸了！” 她老公早就在叶萧拍摄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不妙了，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而且刚才叶萧的声音那么大，来龙去脉他也已经一清二楚了。 他来到了叶萧的面前，居然比叶萧还要高，还要壮，沉稳的道：“小子，都是讨生活，事情不要做得那么绝，我在道上也有一些朋友，这件事情，虽然我老婆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老婆作为班长也为你妈争取了不少的利益，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你把手机里面的录音和相片给删除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老婆不再为难你妈，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必闹得那么不愉快呢。” “说得真是好听啊，大义凛然，年纪小一点的还真他·妈信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我可不相信这一次放过你们，你们日后就会安什么好心，不过如果能够真就这么算了，也不错，只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就在刚刚，我已经将照片和录音全部都发送给记者了，至于记者会不会发表，就不是我能够管得了的了。”叶萧摊开双手无辜的道。 听到叶萧已经将录音和相片发送过去了，中年清洁工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愤怒吗？你们不是一直用辞退来吓唬别的职工么？现在你们面临着失业的风险，是感觉到特别的忐忑呢还是特别的爽呢？”叶萧冷冷的质问道。 “爽你麻痹，老子他·妈先打死你！”彻底愤怒的中年清洁工，一拳朝着叶萧的脸上打过来。 叶萧轻轻的伸出手，一把将他的拳头给抓住了。 在叶萧铁钳一般的手中，中年清洁工被叶萧抓得生疼，身子不住的往下压，疼叫着哀求道：“痛、痛、痛，求求你，放开我。” 叶萧冷笑一声，猛的一推，顿时，中年清洁工被推倒在地上，不断的吸气着，捂着他的手。 “这次我就放过你们一次，如果下次，你们再这么欺负我妈，我就真的把这录音爆料给记者，现在正处于全国反四风的严打时期，我想你们知道后果。”叶萧冷冷的道。 原本已经死灰着脸的班长和中年清洁工，听到叶萧的话，顿时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道：“你刚才没有爆料给记者？” “你们很希望我爆料给记者么？那我就如你们所愿。”叶萧说着，就要拨打电话。 班长和中年清洁工连忙冲过来阻止道：“别，别，别打，别打，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安排黄秀金艰苦的工作了。” “那就好，工作吧。”叶萧冷笑一声，回过头来开始帮mama扫起地来。 “好，好，工作，工作。”看到叶萧没有再为难他们，虽然录音还在叶萧的手里，但是他们还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笑吟吟的工作起来，中年清洁工甚至主动去清理那堆垃圾。 当天边泛起第一道光芒，已经下班的叶萧扶着母亲回家。 经过他们身边时，叶萧道：“送你们一句话，多积点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