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州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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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若能成功,便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打击步兵的士气,自然,若不能成功,便可一脚将此子踹掉,弃卒保帅。 结果沈辰这么一场大闹,弄得夏侯世家颜面尽失,尤其是夏侯军魄力不足,在最后关头竟然掉链子,不敢应战,待夏侯刚听到这事,把他直是大骂一通,养儿不成气,莫过于此。 夏侯军自然把这怨恨加在沈辰上,如今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若按萧震的,多会借此事羞辱对方一番,大逞下威风,不过,如今和齐家产生矛盾,所以对于夏侯家反倒不好再行刺激。 待入了府邸,来到厅前等候之地,便见到齐家人已经先到了。 在四大世家中,齐家人一向行事低调,神校尉齐啸天更是温文尔雅,深得文官口碑。 一见到萧震一行人来了,齐家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萧家人上,自然也包括沈辰。 齐鸣一见到沈辰,更是目露凶光,他堂堂齐家二公子,乃是最有资格继承神校尉头衔的人,却在齐家之地被沈辰一刀震晕,可谓是平生最丢脸的事。 而齐东升站在齐鸣后,见到沈辰亦是脸色沉,当初在齐家一战,虽隔了近月,但却历历在目,这少年一的强大战力着实令人震撼,而他上所受的伤亦是可以想象,就算活下去也是个半死人。 毕竟,经脉一断之后,就算续结上,也不一定就能够承受住力量的传递,尤其是象沈辰这样经脉全断,骨骼全裂者,就算保住命,也无法再行动武。 只是沈辰服用九元神丹,使得经脉可以无损的续接,因此他不仅可以安安好好的站在这里,连脸色也甚为红润,气色甚佳。 看到沈辰气色如此,齐啸天眉头也微微蹙了下,纵然他不说,但对于他这样份的人而言,让沈辰这样的小辈从手掌心里逃出去,也着实是耻辱。 三方人互不言语,各有各的算盘,文官们自是习以为常,并不知道事已经演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逐渐降临。 对众人而言,自是对于沈辰最为关注,免不了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一阵。 近午时的时候,便有小吏来报,众官员便齐步朝着宴赶去。 宴分为堂和广场两部分,堂里外都摆满了桌椅,而广场还专门搭建了戏台,在这个世界亦有着和现世一般的戏曲流行着,尤其是文人更甚喜此道,知州冯林山亦不例外,此次是专门请了西边一个有名的戏班子过来贺寿。 待众官员按官品依次坐下,不久后,董建昌便也出现在了外,这来的时机巧得很,恰恰冯林山一行也从内走出来。 穿白银甲的董建昌,今年六十有余,一威武之气溢满而出,宛如一头雄狮般,威风凛凛。 跟在他后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董威,二儿子董武,都是直属军中任职,比起稳重老练的父亲而言,二人虽然三十来岁,但脸上仍有几分傲慢之色。毕竟董家连续执掌大将军之位已有两代,其势力发展异常迅猛,而二子很有可能继承第三代大将军之职,有所骄意自然也正常。 相比起董建昌的威武不可一世而言,知州冯林山的气势就要弱上几分,一则他相貌本就清瘦,一书生气质比不得武将之气,不过他到底是堂堂知州,那一双眼睛也是老练深沉,步履坚定,若没有几分本事,又岂能稳坐在这知州大位上。 跟在冯林山之后的,则是通判范成解和长史周振。 长史的权限和郡城长史相仿,乃是专门管理知州府邸的各相事务,并且权限相对于郡城长史而言,扩大了不少,其官品也是堂堂三品。 通判在这州府官员中却是一个独特的官位,其官又称为“监州”,监州者即是监视州府乃至知州之意,每一任通判都是从皇城调遣而来,乃是皇城甚至是皇帝的耳目,其权限相当大,拥有着直达上书皇帝之特权。 正因为通判的存在,所以八部府上书呈报向来都是一式两份,一份送达知州,一份送达通判,由此也足见通判的权力之大,因此范成解虽然跟在冯林山后,但那一气势却是不弱于前。 待到两路人马依次入席之后,文官们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朝向冯林山,齐声祝贺其大寿,相比起八部府众人的朗朗之声而言,八部校尉们那就是做做样子,一个个听着那冗长的贺寿词而大为不适应。 冯林山呵呵长笑着,虚按双手,示意众人坐下,尔后才拂须说道:“这一晃,本官也到了六十岁,能够安稳坐在这位置上,全凭了诸位大人同心协力。本来觉得办这寿宴太兴师动众,但是想想何不趁此机会让诸位大人都偷偷懒,半清闲,也算慰劳呢。” 众官员皆称是,萧蝶则低声轻哼道:“这老狐狸说得冠冕堂皇的,不知道办这宴席会收多少重礼。” 沈辰听得一笑,冯林山能够成为知州,却也是有几分背景的人,事实上无论是这霸州国还是中土其他七大国家,极少有寒门子弟坐上这知州之位,在这个被士族垄断,尤其是文官系统的世界中,大员出生士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正因为出不凡,有人撑腰,自然行贿之事就成了这为官的潜规则,据说这位冯知州表面为高雅,喜欢戏曲乐调之物,实则更喜欢收藏各大家墨宝,而这些东西在文人眼中很多可都是千金难求之物呢。 不过这他没有什么关系,他要提防的可并非是这些文官,而是对自己虎视耽耽的齐家和夏侯家。 冯林山目光又落到八部校尉这边,朝着萧震说道:“听说萧大人最近得了一员虎将,名为沈辰,不知是在座哪一位?” 冯林山突然提起沈辰来,无论文官武将都将目光锁定在沈辰上。 自沈辰在囚虎城大闹一场,谁都知道他和萧家小姐走在一起,如今在萧家小姐边无非三人,萧战萧荣自是有人认的,那剩下一个自是沈辰了。 沈辰心头冷笑,暗道这冯林山果是老练深沉,他这一句话是把自己当成了靶子使,故意表示器重,从而令军方世家之间的矛盾更加突显,而军方各大势力为阵,他这知州所受的威胁自然就少很多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起拱拱手道:“末将拜见知州大人。” 冯林山含笑道:“果是一表人才,萧侄女眼光不俗呀。” 萧蝶丝毫未有扭捏之态,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受了这一句。众人见一向高傲的萧家小姐竟未出言反驳,便知道这二人的事只怕是真如传闻一般,而且,萧震今次都着沈辰来贺寿,沈辰更是和萧家小姐少爷同行,这更能看出几分深意。 不少官员更是暗暗兴叹,其实知道沈辰能耐不小的人自不算少,本来如此人才自有官家会盯上,上门提亲联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偏偏沈辰惹上夏侯世家,于他示好那就等同和夏侯家作对,自然有这个想法的就寥寥无几了。 齐鸣和夏侯军眼神都深沉之极,见到沈辰在这里大出风头,得到冯林山当众称赞,暗恨不已。 见被误会了份,而众人一副明白人的眼神,沈辰也不好当众辩解,只得暗暗苦笑。 待到沈辰坐下,冯林山又和董建昌闲谈了几句,尔后便含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上菜吧。” 于是便有下人将美酒菜肴依次送上,尔后又说道:“今次我特地请了西边最有名气的戏班子‘鹊仙会’过来,为今这寿宴添上几分乐趣。” 他摆摆手,便见戏班子的人出现在广场的戏台之上,开始表演。 内觥筹交错,笑声连连,外戏台,一片欢腾闹之景。 戏班子的人确有分能耐,不少人都会些武功底子,但表演却并不仅仅是武功,还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的奇门异术,令人大开眼界。 文官看戏听唱,津津有味,武将赏刀剑之舞,奇异之术,不时亦小声讨论,琢磨这些江湖异人手中绝活的奥妙。 沈辰倒看得也是微微颔首,萧战更是不时叫好,萧荣见闻广些,则讲起这鹊仙会的来历,原来这戏班子竟有百年历史,其手下的人都是从小经由训练而成,由班主带领,辗转各地,因为其中能人异人甚多,歌舞之术更堪称一绝,因此在这西部诸州之地,名声可谓第一。 而最吸引人的则是这戏班子的头号歌伶如烟,如烟乃是其艺名,真名不得而知,但此女自十二岁上台献唱便是一绝天下,其容貌堪称绝色,唱腔更是天下独一,不少文人墨客为了一睹的芳容绝唱,不惜千里迢迢而去,而但凡目睹过者皆是赞叹连连,更有文人为其留下墨宝,尽赞其美。 萧荣向来说话极少,但一提这如烟却是话语连珠,足见这女子确有不小的名气,而再看那些文官,不少人都是不时朝着那戏台后方偷瞄着,显然期待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