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她是马文才
以孩子为注,柳金蟾赌北堂傲即使将来真有重投慕容嫣之日,也绝对不会拆穿她今日一言一句—— 除非他已爱到疯狂,爱到忘记了父亲的责任,家族的尊严,乃至自己与生俱来的骄傲。 如果,就是到了这么一天,他也不会有将这话说出来的机会,以北堂家的荣耀,北堂傲将被软禁一生—— 这是,她临出京城时,北堂骄给她的郑重许诺—— 既是保证,也是让她心有负累:北堂傲后半生的幸与不幸,全系于她—— 要么,他们夫妻和美,北堂傲可以跟随她天南海北地去;要么,夫妻劳燕分飞,北堂傲守着一个柳家男人的虚名,青灯伴老—— 说白了,就是守着活鳏,也要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 无论他和慕容嫣是相爱成痴,还是双双最终殉情崖底,除非是找不到尸体,否则北堂傲死了也得葬在柳家的坟地里,绝不会有结成连理枝的机会…… 想来,成蝶则不在可控范围了。 柳金蟾不知自己怎么思维跳到了梁祝化蝶一章,好似这事儿就和她无关似的,但柳金蟾这一刻理解了马文才—— 马文才真的是躺着中枪的无辜者,明明她们相爱,他蒙在鼓里;然后他们殉情,他白送了聘礼,最后还被迫挂上了一个拆散有情人的名声! 吊念马文才同志的同时,柳金蟾突然也忍不住想象力无比丰富地将自己的悲惨命运和未来可能遭遇同样命运的名声,顺道悼念了一下—— 她柳金蟾将来就是大周版本里的马文才了。 说北堂傲想太多,结果自己想得比人家还远的柳金蟾,兀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情女配角色里自我陶醉得如泣如诉。 一边的妞妞可是个孩子! 左挠挠、右挠挠,偏偏楚楚姐的爹还时不时出来吓吓人…… “娘?”有点禁不住自己吓了的妞妞,悄悄地拉了拉柳金蟾的袖子,她微微有点明白,为什么娘说爹爹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结果胡思乱想病得了—— 她好像也把自己吓着了。 “恩?”柳金蟾赶紧回神,这才发现“未来”还未发生,她还在“慕容北堂二人生前”当着被卷进来的路人甲,那么…… “娘,刚说到哪儿了?”里的黑天女神说:请尽职尽责扮演好你的人间角色。 女配就女配吧!能与北堂骄那样的女人飙戏联手演反派一二号,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妞妞无语:刚说的就忘?想谁呢?难怪爹老和你生气——说点话都心不在焉! “楚姨被负责了!”诈尸,这么大的事都忘了。 “哦!想起来了!”她想借同为受害者的璟公主,借楚天白之口来侧面佐证流言不可信,北堂傲出嫁前也是清白之身来着。 “其实……娘想说,当时不仅是楚楚的爹当时想不开犯了傻事,你爹其实后来听说此事后,也没想得开!” 不想再在北堂傲这事上再扯下去的柳金蟾,决定速战速决: “就在楚楚爹服毒的三年后,你爹爹凯旋返京,路上惊闻流言,一时也不知要怎么证明自己青白的你爹,在江上一时觉得百口莫辩,‘噗通’一声奔江里去了!” 妞妞有点呆“‘噗通’一声奔江里去了”?什么意思? “你娘呢,天生水性好啊——见人掉江里,想也不想,一个猛子扎进去,等把你爹抱上来,这才傻眼:男的!” 丝毫不想再在此事于情感上有太多纠结的柳金蟾,这会子说起旧事就跟茶馆里说评书的一般,声色俱貌不说,还连比带划,将当日她下江救人的情景比拟得这叫一个生动: “当然,当时你爹还是纤纤细细的苗条淑男一个,不似现在这么……壮实!”肌rou也没现在这么发达! 北堂傲这在里面一听柳金蟾说他不及以前纤细,还“壮实”,吓得赶紧摸身上的rou,暗想他是不是胖了很多?金蟾早嫌他身段不及以前好了?吓得赶紧去镜子边照了又照,不是外面有孩子,他都想脱了衣服好好细看一番—— 他究竟胖了多少!
北堂傲屋里急得团团转,屋外,柳金蟾继续说得口沫横飞: “你说,以你爹的性格,这还了得?于是,你娘也被负责了!” 柳金蟾说到关键处,突然戛然而止,就给了妞妞这么个结局。 妞妞眨巴眼,不动,还要她娘说说,不说别的,起码说说她对爹一见钟情,戏里都唱的可细了。 但柳金蟾在妞妞的期盼下,最后就只轻描淡写地补充说明了一句:“然后,就有了你,有了囡囡和大宝!”她的人生也就这么完了! 妞妞很闷,为什么说慕容嫣喜欢爹说了一个多时辰,到娘和爹,三句话,没了!楚楚爹说得都比爹和娘多……欺负小朋友的好奇心嘛! “娘,你就没看见爹爹,觉得爹爹好美吗?”妞妞不死心。 “美啊!”但美后面的事就不能说了! 柳金蟾答得这叫一个简单且无感情色彩。 “娘——你就再说说嘛——”也太简单了! 妞妞死皮赖脸地抱着柳金蟾的大腿使劲撒娇:实在不能接受她那么漂亮的爹,就这么毫无跌宕起伏地就嫁给了如此没心没肺的娘,也……太暴殄天物了。 “说什么?娶进家门,生你们姐弟三,你不都知道?” 柳金蟾丝毫不受孩子影响,决定脱离扭股儿糖的纠缠——她和北堂傲后面的事儿,儿童不宜!她总不能告诉自己七岁不到的女儿,说她老娘当夜就把她迷迷糊糊的爹哄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熟透透的大米饭—— 而且还是质地最上乘的糯米饭吧?自此你娘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将你变成了真正的“熟”男! “呜——”妞妞撅嘴,她要听的是娘是怎么让爹爱上的! 耳听外面柳金蟾彻底让妞妞揪着不放了,北堂傲也等柳金蟾等得心焦了,只得自己亲自出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挑起撒花帘子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