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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事:第十五章 54 打牌,手影游戏

    第十五章54

    打牌

    今天小组结束后,我们没有急着去玩,林媛他们要来和我们打四十分。

    打牌是一项额外的小组活动。每天两个钟头的小组活动时间太长,不玩玩怎么熬得过去。前两年玩的是争上游和大腊克,最近我们学起了打四十分。打四十分的时候要动动脑子,还要能掐会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有点数学头脑)。还有一种叫“桥牌”,更复杂些,我小叔和他的同学礼拜六经常玩,我看了好几回也没看懂。

    当然,打牌一般都在周老师小组检查之后,还要看看丽华的脸色。但周老师经常会找个借口杀个回马枪,弄得我们措手不及,丽华这个小组长就遭殃了。

    突然,丽华的三妹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丽华,她的同学小英被她哥哥勇强欺负,被罚跪在擦板(搓衣板)上,她是来搬救兵的,因为丽华和我喜欢管闲事。小英是个很乖的孩子,她犯了什么法,勇强要这样对待她。丽华要我和她一起去看个究竟。

    勇强的父母前两年就去外地工作,支援当地的工业建设,这称为支援“小三线”。指的是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在AH南部山区和ZJ西部山区等地,建设起以生产常规兵器为主,综合性的后方工业基地。由于以SH支援为主,所以也称SH的“小三线”。“大三线”指的是更穷和落后的西南和西北地区。

    他们只有兄妹两个,和外婆一起住。父母不在,勇强把小英看得很紧,打起meimei来是手下不留情,小英见到她阿哥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浑身会发抖,双腿会打颤。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勇强家,只见小英跪在搓衣板上,正哭着呢。丽华跑上去要把小英拉起来,但没有她哥发话,她是不敢起来的。丽华忙问:“勇强,小英做错了什么,你要她跪着?”

    “你问她。”

    “我吃了他的小核桃。”

    我上前一下把小英拉了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起来。勇强,亏你也想得出。”

    “她是偷,今天偷两只,明天偷两只,我半斤小核桃给她偷得差不多了。”

    “阿妹吃阿哥一点东西也算偷,亏你讲得出口。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要罚跪。小英,没事了,到我家去玩。”

    现在罚跪早就行不通了,小时候只听说过极个别的捣蛋鬼在家里罚过跪。我们这代人也就是在大年初一给阿爷、阿娘、外公、外婆跪着磕一下头,讨点压岁钱罢了。

    突然,我心血来潮:“我也来试一试,跪擦板是啥味道。”说着我跪了下去,“喔哟,勇强,你心狠手辣的。这块擦板都磨得差不多了,跪下去还是疼得要命,要是新的,你阿妹的膝盖骨就倒霉了。”

    “好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知道他们牌打得怎么样了。”丽华在催我,“勇强,一起去打牌吧?”

    勇强摇了摇头。

    回到了小组,林媛和海伦已经领先我们好几分了。小黄水平太臭,立刻被丽华换了下来。德明四十分精的很,丽华也是高手,而且他俩都把对方琢磨透了,还不时地眉来眼去,谁弄得过他们,这应该就是“珠联壁和”了。林媛是计算能手,踹摩专家,但海伦水平有限。丽华上手后,比分很快就被追平了。

    我们几个只有在旁边看看的份儿,主要是长长见识,学学技术。我和晓萍特别喜欢看打牌。特别是晓萍,从来不敢上手,怕输了招来德明和丽华的责怪。她也只能和我、小黄和大铭玩玩,我们输赢都无所谓。

    现在打十,轮到德明拿底牌,也许大家手里的牌都不理想,谁也没有翻王牌。晓萍看到德明手里全是草花,还有三只十,独缺草花十。心想如丽华手里有十,便是草花。她就催丽华翻牌。

    “哎,晓萍,不要帮自己人。”海伦发话了。

    “啊呀,我又没有看到丽华的牌。”

    林媛微微一笑:“如果德明有三张十,那你就知道了。”林媛是太会算了。

    听林媛这么一说,丽华把手中的牌放了下来:“摸底牌(这是刚刚从我小叔那里学来的,以前都是有人发牌)。”

    第一张就是草花A,“噢,德明要赢喽。”晓萍叫了起来。

    “你小姑娘不要瞎起哄,坏我的事。林媛,这次你要赤脚(零分)了。”

    “不可能,五分总是拿得到的。”林媛也在暗示。

    “你赖。”

    “这不是明摆着的。我们手里没分早就造反(糊牌重新发牌,四十分的一种规则)了。”

    这副牌就像林媛说的那样,她们拼死拿到了五分。不过最后两副,林媛她们只拿到了“马桶钿”(三十五分),差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先把三十五分叫作“马桶钿”的,我想大概是倒马桶费每月三角五分的原故吧(清洗马桶每月是一块钱)。

    手影游戏

    德明还在拿话气林媛她们。小弟跑了进来,要丽华教他玩手影游戏。丽华哪会啊,那些都是在幼儿园教的,现在我们几个也只会做做老鹰和大灰狼的血盆大口。这是德明的拿手戏,轮到他献丑了。

    他开了台灯,把光对着墙壁,开始表演起来。先是我们都会的大路货:老鹰和狼,接着他只用一只手,一只鸭头映在墙壁上。小弟在一旁跟着比划。德明再把一只手握了上去,还问我们是什么。

    “是小狗。”小弟叫了起来。

    “真聪明。”德明不失时机地夸起自己的徒弟来。德明又把两只手放在一起动了几下:一个老人头出来了。手又动了动,老人头就成了个小男孩。他一会儿变兔子,一会儿又变小山羊,小弟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佩服师傅啊。

    “德明,你幼儿园里学的东西怎么记得那么牢?还能变出新花样来。”林媛也很佩服德明的手艺。经林媛这么一说,德明骨头轻了起来(得意起来),他又将两只手搭在一起,手指头动了几下:“这是什么?”

    “是小乌龟。”小弟抢着回答。

    “这是什么,阿巍?”德明这次问我。

    “你手摆摆好,让我看看清楚。”

    “是小猪猡。”小弟又抢着回答。

    “我怎么看不出?”我老实讲。

    “我就知道你只会死读书,一点想象力也没有。”德明又在讲我死读书了,他的手又动了动。这次我看清了:是只骆驼。

    “喔哟德明,你聪明的嘛。别的你行吗?”晓萍指的是读书,她经常为我打报不平。

    “我不和你这个小姑娘噜嗉。”

    “来德明,教教我们怎么做。”林媛马上把话接了过去。

    我们七个加上小弟老老实实跟德明学了起来。看他这付腔调,我想起了幼儿园的王老师,德明和她是一个样。德明手巧,这我们不得不服。看到我们都认认真真地跟他学,他有点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