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容嬷嬷:一网打尽
这种不用冲在前面做靶子,只在幕后策划的事儿,容凌做得极为得心应手。· 这天,干隆出行的日子到了。 他在景娴也就是容凌的幕后支持下,不但带上了紫薇,还带上了金锁。 当然,为了防止令妃趁她不在,又作出什么妖蛾子来,他还将令妃的娘家福伦及福伦兄弟都带上了,还有五阿哥。 后宫是不能干政,但是,在随行的随从中,做些手脚,也不是做不到的事儿。这队列中少说也有十来个皇后系的人马混在其中。 紫薇与金锁两人各怀心思,都试图在干隆面前好生的表现表现。 两人自告奋勇的做起了菜肴,还起了文绉绉的名字。 什么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 什么什么红嘴绿鹦哥。 什么什么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什么什么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惹得皇后系的几人暗笑……就算名字再光鲜又怎么样?还不就是几盘青菜来着?就如同紫薇这个干隆的私生女一样,就算是格格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以奴才的身份,服侍着他们。 说起来,紫薇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福伦府上那都是被伺候的命,称得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这一趟出门的初衷本就是要表现自己,想要干隆对自己刮目相看。她到底还是要倚重着金锁。 这些个菜肴,无一不是金锁出品。金锁原本想着,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可谁想紫薇几句诗,便将她的风头抢了大半,心生怨恨,脸色便颇不好看。 可惜紫薇只顾着干隆,根本就没有发现。 干隆早就在小燕子的身上消磨掉了多半的对夏雨荷的愧疚之情,于紫薇这个私生女,还真是无可无不可,此时见紫薇很有才情,又是他喜爱的那一款,也多了几分的好颜色出来:“你这丫头不错。” 金锁的眉头一皱,却也不好说什么。她默默的退了开去,心里想着临走前容凌对她的交待:微服出行,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尤其是最后,容凌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什么宠爱都赶不上救命之恩!她回头看了一眼紫薇,发现紫薇正笑盈盈的面对着干隆,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干隆身上…… “金锁。”尔康熘了过来。 由于容凌的提点,金锁与紫薇两人与尔康再无交集,尔康早就急了,此时见金锁落了单,便蹭了过来,叫道。 “尔康少爷……”金锁对尔康淡淡的,并无之前在福伦家时的迷恋。 尔康一向在金锁面前自视甚高,此时根本就没有发现不同,他急切的道:“金锁,你跟紫薇两人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与我联系。” 金锁见惯了皇宫的奢华,也见到了皇上的威权,又怎么可能再将一个包衣奴才放在眼里?她冷冷一笑,道:“小姐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正名上,怎么有闲暇时间来找你?” 尔康了然:“说的也是,只有紫薇成了格格,一切才好办。” 五阿哥也满面愁容的过来了:“金锁,淑芳斋最近怎么样?”接着不等金锁回答,又道:“小燕子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始终找不到,你能帮我想想,小燕子会去那里吗?”这句话才是重点! 金锁心凉如水……这两人一个念着紫薇,一个念着小燕子,独独自己站在他们的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她心里发着狠,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仰视着她! “我怎么知道?小燕子一直在京里混着,不会有事的。·”金锁不耐烦的答了句,便走开了。 留下五阿哥与尔康两人,互相的叹息着…… 服侍完干隆吃完了饭,紫薇喜冲冲的过来找金锁了:“金锁,金锁,你看见了吗?皇阿……皇上他对我笑了,笑了好多次。真是让我又开心,又难过……” “小姐,你怎么会难过呢?以后只要皇上认下你,你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金锁强忍着妒意,道。 “我难过的是,我娘……不过,只要皇上认下我,我娘的在天之灵,也就开心了。” 金锁不由颇有些酸熘熘的道:“是啊。你以后就飞上高枝了。” 这时紫薇才发现金锁的脸色并不太好,她抱住金锁:“有了我的,就有了你的,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大宫女,我待你会如同皇后待容嬷嬷一般……” 金锁的脸色更不好看起来,可是,她又说不出什么,只拍了拍紫薇的肩,道:“以后再说吧。”凭什么人人都当她是奴才,就不想一想,她也会渴望出人头地,做主子的? 紫薇压根就不知道金锁心中的想法,她心里的激动,只想着与金锁一起分享,“说起来,我们也是经了磨难,才走到了这一步,以后我一定待你很好很好。” “哦?” 紫薇自觉这话说得掏心掏肺,可是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因此,她越说,金锁越沉默。 自此之后,因着紫薇的小情小意,干隆也颇给了些好脸色给紫薇,让紫薇每次与金锁呆在一起时,就会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干隆的好。 金锁则怀着她的心思,一直在期盼着容凌所说的机会的到来…… 这一天,经由皇后系的人马的安排,一向不得近紫薇的身的尔康,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紫薇!” “啊……是你啊,尔康。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吧,我们不适合见面。” “不,我不走!”尔康一把将紫薇拥入怀中,固执的道:“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见你却一直见不到。原本以为出了宫,能与你好好的说说话,可是你一门心思都在皇上那里……” 紫薇早就在容凌的点拨下,知道她与尔康私相授受是不对的,因此,她挣扎道:“尔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尔康不依不饶的抱着紫薇,道: “在你最落魄最难过的时候,在你濒临崩溃时候,是我,是我陪在你的身边。难道你忘记了吗?” 听到尔康这般说,紫薇难过悲愤极了,即便被尔康紧紧抱住也仍是不停的在挣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我是落魄过,但是,我始终是格格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你也知道,小燕子占据了我的身份,得到了皇上所有的怜惜得到了本因属于我的所有尊荣!我现在只想着尽快的恢复我的身份!难道这样我错了吗?请你为我想一想,好吗?我是格格,却只能以一个下人奴才的身份出现,于我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你……你这是在怪我吗?”尔康有些不敢置信,什么时候紫薇变得如此的聪明了?紫薇会不会觉察到,他对她的情更多的是为了抬旗呢? 尔康不由急了起来:“紫薇,紫薇,我待你之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山无陵,才敢与君绝!我也想你尽快的恢复身份,然后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你真是这样想的?”紫薇挣扎不脱,便停了下来,仰望着尔康,道:“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就不要再破坏我的名誉,你这样抱着我,让人看到了很不好。” “你变了,紫薇,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呢?”尔康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紫薇。 紫薇的心一横:“好,不用世俗的眼光看。尔康,我问你,如果我不是格格,如果我不能恢复身份,你会娶我吗?” 尔康的目光闪了一下。 紫薇笑了起来:“就算你肯,福伦大人也不肯的,对不对?所以,尔康,别自欺欺人,也别欺我了。” 紫薇将话说得这般透彻,就是因为,容凌答应过她,只要她被皇上认下了,皇后会将她养在皇后的名下,到时她一个固伦格格……福尔康于她而言,实在是身份地位够不上。 “你……” “尔康,你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抬旗罢了。”紫薇再丢下一句。 “紫薇!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尔康被说中了心思,更急了,解释道:“我待你之心,你难道不明白。” “明白,我太明白了。”紫薇终于挣脱了尔康,她走了几步,回头道:“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不能这样想,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紫薇!?你不能这么做!” “紫薇……” 这边紫薇决绝而去。
另一边,干隆宿在的农家小院里,随着一声尖利的尖叫只听到外头突然闹腾开了…… “天哪,来人啊,有刺客!” “鞑子皇帝拿命来!” “护驾赶紧护驾,快去保护皇上!” 一阵忙乱之下,一直在找寻着机会的金锁在听到头一声喊的时候,心便勐的一跳:这便是容嬷嬷所说的机会吗? 她来不及多想,冲着干隆宿的院子便跑了过去。 “你们这群满清走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院子里头刀光剑影,能够上场打的都打了起来。 这群人个个都是养尊处优之辈,又怎么是准备充分的刺客的对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刺客‘砰’的一声踢开了干隆所在的房门 “啊!” 早先跌跌撞撞的冲入房中的金锁,看到机会到来,本应该冲上前去,护在干隆的前面。 但是,她看到明晃晃的刀剑上滴着的血,一下子害怕得稳不住,不由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干隆虽然因着从小习武反应还算快的抵挡了起来,可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却到底敌不过这些躺在刀尖上过活的人,几招几式之下便落了下乘。 本应救主的金锁被惊吓得只顾着连声大叫,眼见着刺客的刀向着干隆砍去,她不但不上前,反而边大声叫着,边向着门外冲去…… 由外向里冲的来救驾的侍卫们,被金锁这一挡,又迟了片刻…… 直至一脚踢开金锁,才又冲进了门去。 “啊!”金锁连声痛唿。 侍卫们不由暗骂,这是个不开眼的。 就在这一瞬间,刺客的刀落到了干隆的身上…… 好在,干隆一向惜命,身上穿着能防刀剑的金丝软甲,这一刀下去,并没有对干隆造成多大的伤害,却是砍得他生疼的同时,吓了一大跳。 “快,快,护驾。” 侍卫们很快将干隆护了起来,又有大批的官兵赶了过来…… 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干隆在刺客被带走,面色黑得跟锅底灰有的一拼,屋中人大气都不敢出,“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大清入关都多少年了?竟还有刺客!” “回皇上的话,咱们还是尽快的回宫里吧。” 干隆一想,也对,他的行踪已暴露,指不定还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呢。还是回宫里安全。 而这时,一直在外面纠缠不清的紫薇与尔康才回到院子里来。 干隆的眼睛锐利的扫了他们一眼……他的心里颇有些怒气!在他的生死关头,这两人竟不在这个院子里护驾! 干隆生了这份心思,便将这些日子以来,紫薇小心服侍的情份全弄没了…… “回皇上的话,那个宫女怎么办?” 经过了方才的生死一线,干隆整个人暴躁得很,再加上当时金锁的表现实在是不堪,他不由吼道,“此等不能护主的奴才,要了何用?!等回到宫里,就交给慎刑司里去。” 然后看也不看紫薇与尔康一眼,吩咐着众侍卫道:“摆驾回宫。” 容凌没有想到,她只是稍稍的安排了一下,效果便出奇的好。 这次微服出行,不但将一个野心勃勃的金锁整个都废了,还连带着紫薇再无一丝的机会认爹。 想想也是,在危急关头,干隆身边竟没有一个得用之人,无怪他将随他出行的所有人该处置的处置,该晾在一旁的晾在一旁! “皇上,别气了,事发危急,各人都是正常的反应罢。”景娴劝道。 “是啊,主子爷,紫薇也是被那个包衣奴才给耽误了,这才……”容凌也劝道。 “别说了。到底不是养在身边从小看到大的,心性教养什么的,都拿不上台面!”干隆冷声道,他一贯就是个爱欲捧上天,恨欲踩入地的人,此时是看随行的一帮人各种不顺眼,自然连景娴与容凌的劝告都不会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