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临阵退缩
吴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万二公子聪慧过人，心地纯良，何罪之有？”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万二公子请起，请归位听审。” 林宛缓缓起身，又向吴成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大人。”说完，向自己之前所站之处走去。 “慢着！”周天宏又开口了，只见他笑容温和，看着林宛的眼睛里却射出冰冷的寒光。 林宛停下脚步，躬身抱拳，恭恭敬敬地道：“请太子殿下示下。” 周天宏微微一笑，道：“万二公子，你虽然证明了胡氏说的是假话，可是，却没有证明这不是欧阳将军所中之毒，也没有证明欧阳将军所中之毒是来自南越的。也许，欧阳将军所中的就正是这普通的砒霜呢？” 林宛毫不动容，不紧不慢地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草民没有办法证明这不是欧阳将军所中之毒，也没有办法证明欧阳将军所中之毒来自南越，除非能找到那瓶真的毒药。” 周天宏轻蔑地一笑，道：“万二公子，既然你无法证明，又岂能随意做出判断，得出结论呢？我大封与南越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十分紧张，如今两国正在努力修好。你可知道，你这一句信口之言，对我们两国的友好关系有多大的影响吗？” 林宛将头垂得更低了，惶恐地道：“草民知罪。”说着，又朝着吴成深深一揖，道：“草民只是说出自己的判断，并不能保证一定正确。请吴大人另请名医来鉴别，草民学艺不精，不足以为吴大人提供断案的参考。” 吴成眉头微皱，心中暗恨周天宏搅局，也恨林宛临阵退缩，怎么突然就软了下来，难道就这么怕周天宏吗？ 公堂上又恢复了安静，谁也不说话。林宛只好一动不动地抱拳躬身站在殿中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禀大人，龙侍卫到！”外面传来了侍卫禀报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僵局。 吴成立即松了一口气，道：“请龙侍卫进来。”接着，对林宛道：“万二公子，请先归位继续听审吧。” 林宛点了点头，缓缓向邢寒和欧阳雨菲身边走去。站定，转身就看见龙侍卫大步走了进来。 龙侍卫走到殿中，拱手一礼，道：“启禀吴大人，今日所擒的刺客已经招供了，这是他的供书，请大人过目。”说着，呈上一张写满了小字的供纸，末尾还有画押和手印。 吴成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接过供纸，呈了上来。 公堂上十分安静，吴成看着供词，眉头越皱越紧。而他身后的周天宏，心也暗暗揪了起来，却仍然面不改色。 周天正转头看向周天宏，勾唇一笑，道：“大哥，依你所见，这件事情应该从何处入手？” 周天宏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此事十分蹊跷，就凭一个刺客的供词，并不足以判案，尚需细细查证。父皇命吴大人和三弟尽快查明真相，追回军饷和军粮。看来，三弟的任务非常棘手啊。” 周天正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目光看向吴成，似乎并没有将周天宏的话放在心上。 吴成看完后，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来，转身走到周天正面前，将那张供纸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周天正。 周天正接过供纸，面容一敛，仔细看起了供词来。只见他一目十行，很快就将所有的供词都看完了。抬眸望向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周天宏，轻笑摇头，毫不在意地将供词递给了周天宏。 吴成摆了摆手，让人将胡氏也带了下去，堂下如今就只跪着一脸茫然的柳劲风。 柳劲风是柳丞相的嫡孙，柳皇贵妃的侄子，二皇子的表弟。吴成对他也不敢用刑，也问不出什么来。想了想，轻拍惊堂木，缓缓开口，道：“此案疑点太多，还需继续调查，先将柳公子也带下去吧。” 立即有侍卫上前，将柳劲风带走。柳劲风心中暗暗猜测，那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连吴成都不敢说出来，可见所牵涉到的人物一定身份非同一般。 周天宏看过那张供纸，一言不发，又交还给了周天正。 堂下的证人和疑犯都已经带走了，只剩下了两位皇子，两位大人，欧阳雨菲、邢寒、林宛，和站在殿中的龙侍卫。 吴成也十分为难，转身向周天正请示道：“三皇子殿下，案情复杂，是否明日再审？” 周天正眉头微蹙，摇了摇头，看向堂下的龙侍卫，吩咐道：“那刺客现在何处？带上来让本皇子亲自审问。” 龙侍卫朗声答道：“回三皇子殿下的话，那刺客就在殿外，末将这就将他带进来。”说完，转身走出了殿堂。 不一会儿，龙侍卫就拖着那黑衣人又走了回来。只见那黑衣人神情呆滞，手脚无力地垂下。看不出任何伤处，但从他绝望的表情和惨白的面色，不难看出曾经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龙侍卫将那黑衣人往地上一扔，大声喝道：“跪下！” 那黑衣人颤颤巍巍地依言跪下，身子都直不起来，手脚都似乎无法弯曲，一个下跪的动作，都让他痛苦不堪，顿时满头大汗。 周天正拧眉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幕后主使是谁？将犯案经过细细道来。” 那黑衣人有些涣散的目光，缓缓找回了聚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龙侍卫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处xue道，冷冷地喝道：“好好回答三皇子殿下的话，从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黑衣人微微点头，声音有此虚弱，缓缓答道：“回三皇子殿下的话，罪民名叫何三，自小被捉到京城的一个秘密基地训练成死士，执行过数次任务，都是由首领带队，并不知道主子是谁。所有的事情都只有首领知道，罪民和其他兄弟都并不十分清楚。” 周天正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先交待这一次凤鸣城的任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的凤鸣城？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你们的首领是谁？他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