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恩怨情仇_五十章:真实面目
等梁跃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脚已经被绑的和种子一样,绑他的绳子就是巴特从石头缝里竖下来救他们的那一根,那长度绑十个人都够了。梁跃侧了一下头,还真就没有只绑他一个人,那一头还绑着乌日娜呢。梁跃晃动一下身子,觉得掉了环的手臂应该已经归位了,不过绑成这样想动一动都费劲。 再看火堆旁,托娅也被用她自己的腰带绑在那里,而袁天爵坐在火堆旁,看着托娅。 托娅的蒙面纱巾已经掉了,也露出带着老大伤疤的脸,她站在那里对袁天爵怒目而视,毫无畏惧之色。 袁天爵和她对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不会悔改了。” 托娅轻蔑地一笑,并不说话,似乎对这个仇敌已经无话可说。 袁天爵拿着一把腰刀,起身对准了托娅的胸膛,说道:“我第一次对女人手软,害得我险些被红卫兵打死,流浪他乡多年;第二次手软,害得我坐了十几年大牢,如今我要是再手软,那就是自讨苦吃,反正你已经把我当作是仇人,那就做个了断吧!”他说着,手里的刀就举了起来。 梁跃看见袁天爵真的要杀托娅,急忙要出声阻止,可这时才发现自己和乌日娜的嘴都被塞住了。 袁天爵刀举过顶,忽然停住放下,刀尖指住托娅胸前问道:“托娅,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和我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完成。” 托娅欲言又止,忽然眼角有泪水流下,袁天爵说:“有话就说,流什么泪,别以为这样我就下不得手了。” 托娅怒道:“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说着往前一挺身,竟然扑在了刀尖上,这一下出其不意,袁天爵缩手不及,刀尖透胸而入。梁跃和乌日娜大惊失色,却苦于动弹不得。 袁天爵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是你自己求死,不是我不念旧情。”说着拔出刀子,推开托娅。 托娅身子软软倒地,胸口不住流血,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袁天爵问道:“你已经彻底败了,还有什么得意?” 托娅冷笑道:“你不但杀死了我,还杀死了你孩子的mama,而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我看你是生不如死,活着也只有痛苦孤独陪着你。” 袁天爵大惊:“孩子,你是说你替我生了孩子?” 托娅说:“当年我杀不了你,我本来要寻短见的,可是我发现我已经怀孕了,是为了这个孩子我才活了下来,可是我刚刚生下他不久,山寨就又被水家兄弟攻占了,我的孩子被老穆抱走了,生死不明,我找了好几年都没有音讯,我想那是你的孽种,不找也罢,这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后来我就不找了,我把这一切都归罪于你这罪魁祸首,今天我杀不了你,但是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你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孩子……”托娅这些话说的断断续续,体力越来越弱,袁天爵显得很激动,他摇晃着托娅问:“我的孩子在哪里?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你把孩子还我,让我好好照顾她!” 托娅说:“是个男孩儿,脚底被我纹了七颗北斗星一样的标记,两只手心掌纹都是横纹,你要是找得到说明上天对你还是仁慈的,不过恐怕你没有这福分……”托娅声音越来越小,梁跃却听得字字犹如惊雷。 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在一起,梁跃心里豁然明了,老穆少了一只耳朵,脸上连带头皮都缺了一块,那正是梁飞口中对爷爷相貌的描述,自己掌心的横纹,脚底的七星,加上二十年前的事,自己过了这个年就正好二十岁了!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难道自己居然是这一对强盗冤家所生的儿子?自己做了二十年的孤儿,忽然有了爹妈就在眼前,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梁跃心里虽惊,但嘴上却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 袁天爵问道:“你既然不想让我找到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哦,对了!你是想让我懊悔,想让我心里受煎熬,想让我生不如死是不是?你这女人还真是歹毒!我杀了你!”说着袁天爵又一次举刀过顶。
梁跃拼命挣扎,心里大喊:不要啊!可是根本就无济于事。 袁天爵举着刀,还没剁下来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眼神中出现一丝柔光,但随即又变的凶恶起来,拿着刀乱舞,嘴里嚷着:“你个懦夫,快走开,我不是巴特,我是大漠苍狼!我是杀人无数的盖世豪杰!”神情极为恐怖,就像疯魔一样。 梁跃和乌日娜看得心惊胆战,看来这个袁天爵是疯了。 袁天爵舞着刀在山洞里疾走,在路过一个通道口的时候,通道里忽然扑出一条黑影,紧紧地抱住了袁天爵的大腿,袁天爵被他扑得一跤摔倒,大家抬头看时却是壮汉呼其图,原来通道塌陷时他在窄洞中侥幸躲在了石缝中,虽受了一些伤但是并没有致命,他花了好大得劲儿从石头缝中抽出了血rou模糊的腿,又摸索着钻了出来,找到这里的时候正看见袁天爵在发狂,托娅等人都被绑在那里,他想也不想就扑了出来,出其不意把袁天爵扑倒在地。 但是袁天爵何等身手,刚一倒地,抬手就是一刀,正砍中呼其图脑顶,紧接着又是一刀砍在他的肩头,深之入骨。袁天爵大喝:“放手,不然砍掉你的狗头。” 呼其图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死死搂住袁天爵的一条大腿,只听他身下“嗤嗤”声响,梁跃一听就知道他又点燃了炸药,梁跃急得血灌瞳仁,忽的一下跳起来,但是被绳子一绊又倒在了乌日娜的身上。 一声闷响过后,呼其图飞了起来,落出丈外,袁天爵也是惨叫一声就没了声息。 梁跃看看,呼其图血rou模糊看来是活不成了,袁天爵炸烂了一条腿,血流不止,已经昏迷不醒了,一旁托娅想是血流过多,已经神志不清了,乌日娜惊恐地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只有自己还有理智,他勉力调整身子,蹬去脚上的鞋子,把双脚伸向乌日娜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