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风亭
二皇子名叫承坤，和大皇子承乾乃是前皇后所出不同，他的生母乃是已经过世的萧嫔。在出生决定一切的时代里，他这样的出生，也注定了他和那天子之位无缘了。所以他便成了一个比较闲散的皇子，除了读书写字，便是遛鸟养花，生活倒是极为惬意。 “坐吧。” 这间厢房颇为雅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的小菜，却都是极为难得的时鲜。 承坤彩云和秦风坐了下来，秦风笑道：“二皇子好清静，连个陪酒的姑娘都不点。” “也不是每次都这样的，只是今日想安静些，母妃离世好些年头了，每逢每年这段时日，心情都不佳。一个人出来喝喝酒，自然要安静些，要不到了哪里都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承坤笑道。 彩云公主自己倒了酒喝了一小口，脸就红了：“二哥哥自己出来快活，也不带云儿出来透透气，成天在宫里，闷死了。” “你还先倒打一耙，还没说你呢。” 彩云公主得意的笑道：“出宫一趟可真不容易，不是李公公，我还出不来。不过自己出来一趟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给我找到你了。”彩云公主对秦风笑道，“你知道么，本公主想找到你，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唔……” 承坤摇摇头，对秦风无奈道：“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那一首《临江仙》是出自公子之手？” 秦风脸皮很厚，坦然道：“在下风秦，区区一时感怀之作，给皇子和公主添笑了。” “风公子真是过谦了，想必明日，风公子的大名就将传遍整个上京，这首《临江仙》到时候花街柳巷，必然是到处传唱，如此佳作还给我们添笑。那我们的耳朵岂不是比父皇还金贵。” ……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酒，秦风很识趣的起身告辞了。 出了房间，那mama桑迎了上来：“这是公子拔得头筹的三千两银票，这其实是彩云公主出的彩头。”又另外端出五百两银锭子，笑道：“这是我们飘香院另外给公子的，希望公子能让我们飘香院优先传唱公子的《临江仙》。” “哦？优先是什么意思？”秦风不解。 那mama桑笑着摇了摇身子，“公子有所不知，这各行各业，总有个高下之争。每年元宵灯会之时，我们清馆到时候也会在上京城外的花明胡畔举行清馆女子才艺魁赛。到时候，整个上京的清馆女子都会参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曲艺舞蹈，到时候却是无比精彩的。这嗓子好练，佳词难寻，若是数家都选了一首词来唱，难免有争执。” “原来如此。”秦风笑道，“今晚来飘香院游玩，尚未打赏钱。词的是，在下允了。mama客气，三千两的彩头我取了，飘云香轩的钱，取一些给小苹姑娘就是，我却是不要了。” mama桑大喜，笑道：“那奴家替苹儿谢谢公子了。” 秦风取了三千两银票，飘然出了飘香云轩，后面一袭男装的彩云公主的婢女却是追了出来，塞给秦风一个纸条，又跑了回去。 秦风除了大门，打开纸条一看，却是写着：“三日后戌时，清风亭。” 当即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 …… 富贵院，秦风的小院子中。 “我说小秦子，你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我怎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自己竟然躺在路边的臭水沟里。”小夏子洗了澡，身上还有一股怪味传来。 秦风离得又远了点，“我尿急，却找茅房，谁知道回来你就不见了。” “是这样啊。真够衰的，这一身臭的。”小夏子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有谁踹了我一脚，是把我踹下去的？” 秦风怒道：“这上京的治安一直很好，不想坏人还是不少，我们东厂的人，竟然都敢踹！” 一旁小夏子盯着秦风，感动道：“小秦子，不要想着替我报仇，我也没多大事。” …… …… 上京没有很高的大山，但是一些小山还是有的。时日一久，各种亭台楼阁修建起来，再加上历来的才子文人留下一下笔墨，白日里，倒是老少不了一下游玩的人。 这清风亭便是其中一处。 几百年前，一位偷偷出来的公主，在此邂逅了一位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两人一见钟情，后来那书生高中状元，公主便求父皇把自己许配给了他，从而留下了一段佳话。 秦风酉时便到了此处，让佳人久候，不是秦风的作风。 却见那小亭子，修葺在一个小山的半山腰，亭子下有一个小湖，此时早已没了游人。 “‘当年才子佳人留下千古美名，今日清风明月印上万里山水’，这副对联写得倒是应时应景，不错不错。”秦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细细看了看那亭子上的对联，点点头。 新月早升。 却见不远处一个彩衣佳人踏月而来，此时山间草木丰盛，她却如那精灵一般。 “风公子来得好早。”彩云公主走近了，坐到了亭子中。 秦风做了一揖：“公主有请，风某不敢迟来。” 彩云公主微微一笑：“此时不过酉时未尽，我们都来早了。其实彩云约公子前来，只为答谢半年前公子搭救之恩。” …… 半年前。 秦风的确无意之间救了彩云公主一次，那次他刚完成了一季度的考核，出来散心，却见两个少女装扮成公子一路新奇，却被人跟踪。 秦风一时好奇，却是在后来搭救了被几个小混混迷晕的彩云公主。 秦风想到这个，这才反应过来前因后果了。 “云儿半年前第一次偷偷跑出宫，不想遇到了歹人，若非公子搭救，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当时云儿迷迷糊糊，只听得公子吟唱了一首词，别的也记不得了当时，微微记得最后一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半年来，每每念及，都觉得此句之佳，妙不可言。故而才有三日前出宫找寻之事，不想竟然如此顺利，风公子也在飘香云轩喝酒。看来云儿还是找对了地方。”彩云公主道。 秦风汗颜，他哪是也在飘云香轩，他是跟踪公主才过去的！ 不过他自然不会点破，于是摇摇扇子坐了下来，对彩云公主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看了风某的确和公主有缘。” “云儿自由长在深宫，对外面一切都比较新奇，不知公子可否能说些宫外的东西给云儿听听。” “公主有命，秦风怎敢不从。” 彩云公主害羞道：“我们这私下聊天，风公子不必喊一直公主这么叫着，喊我云儿即可。” “嗯，云儿。” 新月如钩，月光下的清风亭不时传来彩云公主的笑声。 …… …… 接下来的时日里，彩云便时不时的偷偷跑出宫。 秦风带着彩云公主闲逛上京，吃遍了大街小巷，玩遍了上京的山山水水。 秦风对付女人自然功力极深。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情窦初开，遇到一个英雄救美的俊美少年。这位少年又能文能武，言谈风趣，气质学识都和一般的书生大不相同，而且为人极为正直，丝毫不猥琐，看她的眼神，会有一般少年的色光。 这要不让她喜欢都难。 不知不觉之中，彩云公主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几百年的那位公主，邂逅得了如此一位完美的少年，继而情根深种了。 可她却不知道，这其间，秦风掐断了多少根头发。 “要不是老子没有那啥……那还不早早的把这小萝莉给吃的啥都不剩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