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青龙决遗书
紫界见状大惊,正要扑入屋内阻止,却被薛冰清拦住。念此物说:“爹。”“不要,求求你住手。”安元风撇见念此物的情切关怀,心中既高兴又得意。 安元风临危不乱,双掌合十,自下而上的从念一两臂间穿出。安元风双手左右分裂,念一十指不由得应声松开。挣脱牵制,安元风急退数步,远离对方伸手可及的安全范围。 逃过大难,安元风安然无恙,颈项仍留下抓压形成的指痕。安元风说:“我请两位到这里,另有事情,两位千万不要误会。”念一说:“你骗我们来,当犯人般囚禁在这里。还算请吗?”念一见安元风遭他谩骂,仍是笑嘻嘻的并不动怒,居然涵养甚好,满肚子气也自消了一半。 安元风说:“令爱如此品貌,世上罕有,我又不是不生眼珠子,哪有不喜欢的?”念此物闻言,一阵红晕,把头附在地上。薛冰清心想:花言巧语,嘴巴虽甜,却不知心肝是啥颜色。安元风说:“只不过我是王府的世子,家教又严,要是给人知道我和一位江湖英雄结了亲家,不但父王怪罪,多半圣上还要严厉责怪父王。”念一说:“依你说怎样?” 安元风说:“我是请两位在舍下住上一年半载,等闲言闲语过后,我再上门提亲,你说多好?”念一想了一下,脑海浮现那王妃的容貌。念此物自和安元风比武后,早已暗暗倾心,此刻听他说得合情合理,自是情愿至极。 念一说:“你去请你母亲来,我们说清楚。”安元风说:“我母亲怎能见你?”念一说:“不跟你母亲见面,任你如何花言巧语,我绝不理睬。”安元风说:“既然谈不拢,恕我不陪了。”念此物见本来谈得好好的,父亲突然无故动怒,只觉好事多磨,不禁又惊又伤心。 安元风刚步出屋外,一名仆人捧着一只兔子过来。安元风突然把兔子的双脚硬生生截断。紫界和薛冰清看得目瞪口呆,暗想此人残忍,完全说不出个道理来。二人尾随安元风,见他独自走到一间寻常简朴的农家茅屋。 薛冰清心想:王府中怎会有此破破烂烂的屋子?安元风推门而进,说:“母亲,刚才见到一只受伤的兔子,捡了回来,你给他医治。”王妃情晋韵尚未就寝,身穿粗衣服,挑灯夜读。情晋韵说:“好孩子。”紫界二人悄悄走到屋外,从窗户窥视入内。 情晋韵说:“风儿,你看那念此物姑娘,就娶了她吧。”安元风说:“不行。”安元风自说自话,竟是要把念一父女骗回乡下,叫他们死心塌地等待。情晋韵和兔子包扎伤口。紫界心想:安元风知道母亲心慈,便把好好的兔子给她医治,博取欢心。对自己母亲,怎可如此玩弄权谋? 薛冰清说:“别发脾气。”紫界登时醒悟,转头向薛冰清微微一笑,怒意全消。薛冰清说:“别理他们,我们找药去。” 薛冰清轻声说罢,拉着紫界的手,离开茅屋。王府客房。两个捧着精美酒壶的仆役,和一个小道童在廊下相遇。三人聊了起来。 三人不敢多聊,各自去了。薛冰清说:“你跟着那个小道童,一定能找到解药。”“我去前厅看看他们搞什么。”于是两人分头行事。 薛冰清身轻步捷,不到半刻来到前厅的屋顶上。薛冰清探头望向下面。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透。里面坐着的是六王爷安元红利。 厅内灯火辉煌,安元红利款待六大高手。指令上人面色死灰,看来受伤不轻。安元红利说:“此番叫各位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子翁立说:“王爷有事,尽管开口就是。” 安元红利说:“你们必须保守秘密。”众人说:“这个当然。”薛冰清心想安元红利重聘六大高手,必有机密图谋,此时见他将要说出来,不禁又好奇,又兴奋。安元红利说:“自从我们大国被宋朝攻打以来,兵卫甚多。” 安元红利说:“那时我们大国并经两国,本可一统天下,为何近百年后的今日,宋朝还在?”子翁立说:“请王爷明示。”安元红利说:“当年我们大国大将善用兵,可是遇到会用青龙决的薛仁,被他打败了。” 后来薛仁归隐,但是我们大国已经无力南征了。安元红利说的虽是天下皆知的事,但他好不必为,倒也不失王侯风范。安元红利说:“小王不自量力,想为圣上立一件奇功,这事非众位相助不可。” 安元红利说:“几个月前,我在宫里无意间看到前朝留下来的文书,是薛仁写的诗。”“我窜磨的一下。原来他竟把生平绝学青龙决默写了下来。”“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安元红利说:“薛仁在诗中吩咐后人如果有人习得,就用来灭我大国。” 安元红利说:“当然,他现在还没死,都可以来灭我大国的。”安元红利踌躇满志,想到雄图霸业指日可待,不禁意气风发,越说越眉飞色舞。安元红利说:“大国一统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连呼心想:王爷请我们来,原来是要我们去做盗墓贼。 安元红利说:“薛仁写的诗中,,没人领会含义。”“这四首诗格律不对,平稳不夜,句子颠三倒四,不知所谓,人人都道薛仁气愤,乱写一通的,语无伦次,哪知其中竟藏着一个极大哑谜。” 安元红利说:“小王苦苦思索,终于解明了。”“原来这四首歪诗须得每隔三字的串读,先倒后顺,反复连贯,便即明明白白。” 安元红利说:“但据说我们探子回报,你们宋朝有本青龙决的秘笈,是太上老君遗书之类的,里面除了武功外,还有行军布阵的妖术。”“今次邀请你们,就是要你们去偷青龙决秘笈。” 安元红利说:“秘笈就在黄衫派那里。”薛冰清听到这里。心想:糟了,爹爹虽然有派规,但是绝不能让此等jian人得逞。薛冰清听得心胆俱裂,脑海不由浮现种种大国践踏宋朝的画面。关系国家安危,薛冰清内心暗下决定,誓要阻止安元红利夺得青龙决秘笈。
这边厢,紫界遥见小道童进入一座房舍。紫界心想:那里必定就是子翁立的住处了。紫界急步走进,到了窗外,便觉药味冲鼻而来。紫界心想:果然没错,是这里了。 透过窗缝向内张望,只见屋内无论桌上,榻上,地上,到处都是药材。小道童慢吞吞的弄这弄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何时才完事离开,紫界记挂薛冰清的情况,渐渐焦急起来,决定纵身入屋。 紫界立定主意,向小道童的背后扑去。小道童啊了一声。 道童听得脑后生风,提腿倒踢,身手竟是不弱。紫界左掌急按,封截来腿。紫界说:“多多得罪,你先睡一觉吧。”紫界心想绝不能给道童张口说话,否则薛冰清与自己不免有性命之忧,一出手已是迎头痛击。 紫界宅心仁厚,故意把道童打向药袋堆放处,抵消撞击力,令伤害性减到最低。道童不堪一击,立时昏迷个过去。紫界寻常药物。紫界说:“这些药物上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我不懂啊。”紫界好生为难之际,忽然见附近放满尚未拆开的药包,数量多得出奇,又未经整理。 紫界趋近查看,想必正是今天搜刮全城药店抢购回来的朱砂,等药物。紫界大喜,连忙每样都拿一点,塞进衣帽内。紫界打包准备起来。心想:大功告成,快去会合清儿。紫界匆匆站起,冷不防手臂撞上旁边的大竹筒。 竹筒横跌翻倒,盖子落下,红影一闪,窜出一条殷虹如血的大蛇来,身子粗如碗口,半身尚在筒子内,不知其长如何?是朱蟒血蛇。 血蛇通体血红,散发诡异浓重毒气,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忽吞忽吐,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紫界,甚是狰狞恐怖。紫界何曾见过这般怪蛇,慌乱下转身便逃。 血蛇动作快似闪电,矫健弹起,猛向紫界这头猎物扑噬。危急关头,紫界双手死命抓住蛇头。 血蛇的粗厚蛇身缠卷紫界腰部,猛力收紧,似要裂肌碎骨,恶戾欲绝,紫界不断挣扎抗衡,与之角力,心中早已乱成一片。 小道童突然醒来,说:“嘿,我只是一直佯作昏迷,骗过你这蠢材。”紫界说:“什么?你。”道童夺门而出大声叫喊,说:“有贼啊,有贼啊。”紫界自身难保,欲阻无从,更是慌张失措。 紫界身体撕痛欲裂,惊觉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夹杂一股腥味,血蛇满口毒液溅射在他面上,只感手脚酸麻,神魂意乱,快要支持不住。霎那间,他忘了自己的生死,只担心薛冰清的安危,更害怕和她就此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