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区的异种
艾小白咽下一口面，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新闻联播的画面变成了一个老头在讲述关于异种的事情，再换一个频道，就成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该死！艾小白暗骂一声，关掉了电视，快速的将碗里的面吃完，起身将桌子收拾干净，便回房间睡觉。因为房间门没有关，能看到尤优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样子。翻了翻身，心想，真无聊啊！ 过了一会儿，压根没有睡意，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客厅的尤优喊道：“出去散步吗？” 尤优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也没理他还没从床上下来，径直往楼下走去，随着大门被打开的声响，艾小白大喊道：“穿鞋。” 随即才听到木履拖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 ... 淡薄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随着暖风的吹拂，枝叶与光斑一起晃动起来。 现在是七月，盛夏，空气中弥漫着炎热的气息。 夏天小区里的人总是很多，一个花园里吵吵嚷嚷的，一群大婶大妈聚在一起讨论着小区几时征收的事情。大叔们在一旁抽着廉价的香烟偶尔也会插上一句话，但大多数都会被自己的老婆反驳“你懂什么”，从而不敢再出声。 艾小白走在前面，牵着尤优的手，两人看起来倒十分像是兄妹，因为尤优的模样看起来偏向小孩子，又穿着公主裙，脸上的稚嫩也是清晰可见。而艾小白，虽然一眼看过去不会十分的成熟，但也是一副青年的模样，只可惜穿着有些吊儿郎当，沙滩裤加衬衫，人字拖亲吻着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倒是和一副小公主模样的尤优成了鲜明对比，像是diao丝和女神。 其实尤优的年龄并不小，比艾小白也就小一岁。这也导致，每次出门，艾小白牵着她的手，心里面会有些莫名的加速跳动。但不牵又不行，因为两人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艾小白就没有牵着尤优，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走丢了。那时候可是让艾小白一顿好找，在外面瞎晃悠了几个小时，最后才在不远处的马路边找到蹲在那发呆的她。 想到这个，艾小白没来由的摸了摸尤优的脑袋，调侃般的说道：“我现在要是不牵着你，你还会不会走丢。” 尤优听到后，轻哼一声，不满的将头撇向旁边，但是手却是又握紧了几分，似乎真的生怕艾小白突然松开。 两人沿着小区外围的马路走了一圈，最后在附近的一个公园坐了下来。尤优扯了扯艾小白的衣服，细声细气的说道：“给钱我。” 艾小白愣了一下，然后看见了不远处的便利店，便知道了怎么回事，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零钱给尤优，笑着说：“这么近，不会迷路吧？” 尤优接过钱，也不去理他说的话，往便利店走去。 艾小白看着尤优的背影，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着繁星乱坠的天空，渐渐有些入神。但这刚静下来的心态，立刻就被打破了，因为口袋中，手机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 熟悉的号码，艾小白按下了接听，女人慵懒而带着俏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嗨，亲爱的小白。” “你这么叫我，让我感觉有点像条宠物狗。”艾小白无奈的回应着。 打电话来的是他的母亲，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女人，说话像是少女一般，又带着贵妇般的懒散。很多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并不是母亲亲生儿子的原因，也是在此。而且，他偶尔还会觉得尤优才是自己的母亲的亲生子女，因为尤优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都是面容不符合实际年龄。你很难想象，一个近50岁的女人，拥有着20多岁女生的容貌和身材。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笑声，“多么可爱的名字，不是吗？” 艾小白满头黑线，不耐烦的说：“是是是，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高考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就比较低落了。虽然高考今天才结束，但按照他以往的成绩，想要有大学读，基本是无望的了。 “不怎么样，应该很差。”艾小白说。 不过，母亲听到后并没有说出失望的话语，反而是用着鼓励的语气，说道：“不要灰心，等成绩出来了，你看看想去哪个大学，我拜托下熟人，看看有没有办法。” 艾小白听到后，硬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想，自己的母亲终于要在自己活了十八年的今天靠谱一次了吗？心情顿时顺畅了起来，就要说两句亲密点的话语。 但是，只听到母亲又是幽幽的说道：“不过一般都是没办法的了，你的成绩这么差，你还是看下有什么工作适合你的吧！” 艾小白顿时捂了捂额头，显然自己先前是想多了，十分的无奈，“好了好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还有事要忙，先挂咯，亲一个。”电话里传来清晰的啵声，让艾小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连续的嘟声，表示对方已经挂断。艾小白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衬衫因为炎热而被汗珠所浸湿，背后湿淋淋一片，难受的很。 看了一眼便利店的方向，正好看见尤优拿着两个雪糕站在自己面前，将其中一个递给了自己，然后在一旁坐下来，一边打开雪糕的盖子，一边说道：“3区发现了异种的行踪，执行部的人刚刚发布了新闻。” 艾小白并没有在意，轻哦了几声，将一口雪糕送入口中，冰冷的感觉透过喉咙传遍全身，十分的舒服。他一直觉得异种离他们这些老百姓挺遥远的，而且这里还是中心商业区，属于一线城市，戒备力量属于十分坚固的区域。等一下！3区？他愣了愣，抬起了头来。 这里，正是3区。 ... 3区，执行部分部。 偌大的中央控制室里，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回的走动着。几十台计算机同时运转，敲打键盘的声音间接不断，红光微微闪烁。 山本悠生站在中间的位置上，面前是不断变化着图片的巨大荧屏，他皱着眉头，看着一张张的图片显示出来，然后缩小到角落。每张图片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就是上面都出现了一个半裸着上身，手臂巨型化的生物。 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表格，走到其面前，说道：“这是所拍下异种身影的各条街道。” 山本悠生接过表格，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说道：“都是在A2、A3区域，这应该是低等异种，高等异种可不敢这样子在我们眼皮底下进入一线城市。” “那怎么办？部署行动吗？”白色研究服的女人问道。 山本悠生点了点头，“但不用向11区求援了，让警方帮忙设置一下障碍进行围堵就行了。低等异种的皮肤，普通子弹还是能留下些许伤痕的。” “是。”白色研究服的女人转身离去。 山本悠生继续看着面前的荧屏，若有所思的揉了揉有些杂乱的头发，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低等异种会跑到这边来？” ... 四周一片漆黑，透过窗户能看见高挂夜空的月亮，在繁星点缀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梦幻。 艾小白一个翻身，拿起手机，已经深夜12点了。很显然，他失眠了。 手机上有着许多条信息，都是来自于微信群聊的。艾小白并没有立刻点开来浏览，而是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客厅，往尤优的房间看了一眼，这小妮子背对着房间门，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啤酒，走上了楼梯。 ... 尽管是夏日，但深夜的风依旧带着丝丝微凉的触感。 艾小白咽下一小口冰冷的啤酒，抖了抖身体，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了那些还没有查看的信息。微信群里，同学们在这个时间段依旧聊的热火朝天。这也难怪，高考才结束，大家经历了历时几个月的题海煎熬，现在正是解脱的时候，自然着兴奋的一个个无法入眠。 说来嘲讽，他自己睡不着，却完全不是因为高考结束兴奋所导致的，而是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在接到母亲电话之后，在听到3区有异种出现之后。 母亲总是那么不靠谱，虽然这是早就已经习惯的事情，但每次都会有些细小的怨气。而对于3区出现异种这个问题，艾小白感觉就像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现了阴霾。以前3区是从来没有异种出现过的，属于安全的繁荣居住地，现在突然冒出个异种，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稳。 .. 看了看远处的风景，不过由于楼房的低矮，几乎风景都被中心区域的高楼大厦所阻挡，视线中只有静谧的夜空和CBD中心区域高楼的红色警报灯闪烁而出的灯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要是不开心了，就会来到天台这里坐着，坐在围栏旁，从上至下的俯瞰所能看到的夜景，想自己的母亲在干些什么，想自己未来能干些什么。 但很多次的想，都是没有答案的，他不知道母亲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干些什么，成绩又不好、又没有特长。他顿时就觉得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然后空调机嗡嗡作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打转。 对了，自己还有那不靠谱的母亲，是的，现在想想，真的很不靠谱，把自己丢下这么多年，一年也不见的能见上一面，让自己一个人看这个世界。 嗯，还有尤优，那个不爱说话，十分可爱的女孩。想到这，心里舒服了些，又是喝下一大口啤酒，呢喃着，“这都是什么狗屁人生啊？” .. 手机的突然震动，让艾小白不得不从自我世界里恢复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安娜找他，发了一个睡了吗，还配上一个调皮的表情。 安娜的头像很好看，是她本人的照片，穿着红色的长裙，站在阳光下，嘴角微微上扬。艾小白觉得她现实更加好看些，不会像照片上那被定格的画面一样这么单调，会显得更加活泼自然。 他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表示自己在的。 信息也是很快得到回复，“明天毕业聚会，你记得来喔。” 怔了怔，艾小白倒回去翻了翻微信群的聊天记录，发现刚刚大家一直都在讨论毕业聚会的事情。也懒得一条条去翻了，直接点回和安娜的聊天界面，问道：“哪里？” “你没看群吗？凯宾斯基啊。” 妈的，都是一群富二代啊！艾小白心里感慨，然而感慨归感慨，他又是发了一句，“AA？”要不是AA，他便决定不去了，母亲给的生活费本来就不多，再去五星级酒店消费一下，他和尤优都该饿肚子了。 但得来的回答，倒是不出自己所料。毕业聚会的费用，都由班上的几个富二代负责。其余人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了。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甚至还想到了到时带着尤优一起去，便答应了下来。 伴随着安娜发来了明天的聚会时间和一句晚安，艾小白发出去的晚安也再也没有了回应。 伸了一个懒腰懒腰，将剩下的啤酒“咕噜咕噜”的送进肚子里，脸上依旧有了些红晕。他本来就不是会喝酒的人，一瓶啤酒已经让他有点晕眩。 然而，在走下天台楼梯的时候，一声刺耳的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醉意顿无。 视线中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