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父亲们
月下,幽光,一人,一座冰晶棺木。 月舞站在冰晶棺木前,看着躺在里面的英俊男人,心中满怀惆怅。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不,应该说是地界的父亲。 为了她,这位父亲背负了许多,却将这些秘密收在心底,最终还为她而死。 一直以来,她对这位父亲充满了恨意,恨他狠心地将自己抛弃在月家的后院小黑屋中自生自灭,对于别人的恶言恶语,也冷眼相待,哪怕别人要羞辱她,一样无动于衷。 但是,直至他死了之后,她才得知真相。 他将自己抛弃在后院小黑屋,是为了保护她,不要牵涉到家族的斗争。 他对别人的恶言恶语冷眼相待,是不想让问题激化。对别人的羞辱无动于衷,是不想树立更多的敌人。 他是月家的家主,身上背负着这个家族兴衰的重担,但自己兄弟一直都觊觎这个家主之位,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方抓住了把柄,那么接踵而来的便是疯狂的攻击。 管你是月家大小姐,还是家主,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对一个废物太过上心,以强者为尊的月家,又会怎么弹劾他这个家主?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奈,虽然他做了一个丑人,但是却为她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保护屏障。 他最痛苦的,不是面对千夫所指,众人的敌意,而是自己女儿的恨意。 每一个日夜,他都独自流泪,伤心,痛苦得要将心给挖出来,渴望告诉自己女儿一切的真相。但是,一想到女儿无法修炼,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废物,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他可以想象,一旦自己选择明着守护这个女儿,那么那些觊觎家主之位的人,将会疯狂弹劾,逼他退位,然后驱逐出月舞。 一个失势的月家人,被驱逐出月家,下场是极为凄惨的,他宁愿自己女儿苦一点,恨自己多一点,也不想让女儿送葬。 月舞叹了口气,探出手来,轻轻地抚着月青桐冰冷的脸,“爹,经历了这么多,女儿现在是明白你的一番苦心。或许我当时年少轻狂,接受不了你看似自私,但是却无私的举动。现在,我很能明白你的痛苦和无奈。” 身在高位,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了,就像是她现在,一个背负着整个地界命运的人,那沉重的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一旦说要放弃,那么整个地界就要成为历史。 过去仅仅是一个洛城,她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现在突然冒出一群不死人,以强大的实力碾压地界的人类,而能够解救全人类的人,竟然是她。 那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很重很重。 她可以理解,当年月青桐背负着月家,还要保护她的艰难。一个无法修炼,被家族唾弃的人,哪怕是死了也不会让人流泪。如果月青桐要明着保护这么一个废物,估计整个家族都会反对,并且以这个废物为突破口,逼他退位。 月青桐退位,那么她这个废物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最惨的结果便是直接被害死。 其实,当初月青桐说要将她丢去乱葬岗,仅仅是为了蒙蔽其他人的眼睛,为的就是让他们认为这个家主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不会对他生了一个废物女儿而进行弹劾。 然后,再偷偷的厚葬,谁知道这个本来夭折的女儿竟然没死,神奇地活了过来。当时他的心情真的很开心,这是妻子死后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借助老爷子的威望,他强行将女儿保了下来。 “只可惜,活过来的并不是你真正的女儿。”月舞叹了口气,眸中多了一丝茫然。 空伯说,她是四大帝,风帝的女儿。 当时,炎帝突袭风帝,而风帝的妻子刚刚分娩,为了保存这点血脉,他以生命为媒介,硬生生地撕开了地下界的封印。 然后,空伯受风帝托孤,带着孩子通过那一道被撕开的缝隙,进入了地下界。 风帝,是四大帝最为特殊的一个帝,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在他烟消云散的时候,告知空伯,炎帝真正的目标是这个孩子,在遥远的未来,这个孩子能够改变整个世界,让他一定要好好培养。
只是,七位修真强者的封印太强,即使风帝牺牲自己,撕开了封印,也没办法安全地进入。 为此,空伯放弃了rou身,并且也将孩子的rou身舍弃,准备在进入地下界之后,再夺舍重生。 很庆幸,他出现的位置,正是月舞被埋葬的位置。 如果有足够多的时间,他可以寻找一个完美的身体给小姐夺舍,但穿越的过程,对小姐的灵魂有着不少的创伤,他没有时间去寻找别的身体。不得已,他只能选择以月舞的身体进行一个重生。 现在的月舞,就是拥有风帝女儿灵魂,月青桐女儿身体的一个人。 “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父亲。”月舞的眸光坚定,不再茫然,虽然月青桐不是她纯粹的父亲,但是他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也就等于是再生父母。 禁忌之门,仅仅是一个谣言,所谓的复活是不可能的。月舞决定将月青桐和自己的母亲葬在一起。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危机。 还有八天的时间,禁忌之门就会重新打开,到时候不死人大军将会碾压地界,她必须集合一切可以集合的力量来应对这场危机。 为了应付这次危机,她捏碎了坎岚给自己的玉符,让他们带领荒神大军前往洛城。现在整个人类中心都转移到洛城这边,这里有最强的防御设施,还有一个最强的魂阵师——洛尘。 除此之外,她还让轩辕无念去寻找轩辕殇绝, 从轩辕无极的口中得知,轩辕殇绝就是当年的大儿子,而轩辕无念则是二儿子。即使他们彼此有什么仇怨,但在灭族危机面前,也不得不放下成见,共同对敌。 说起轩辕殇绝,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