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 羞辱
何瑶本是给领导倒酒的手突然定住,喃喃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再去看他们时,几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醉倒在了桌上。 对面依旧在歪着脑袋盯着酒杯看的凌皓宸嘴角一直在笑着,她一向摸不透他的心思,更看不懂他这笑容里到底是掺杂了多少种情绪。 “我——”何瑶吞吐道,“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凌皓宸索性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你问我我问谁?你难道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把他们灌醉然后来一段风|流韵事的吗?现在这情况,应该是正合你意吧。” 脸上的云淡风轻让何瑶的心里很不好受:“顾宏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早就计划过了,要请领导吃饭,事情办成了最好,办不好的话就用最下|流龌龊的方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后一句凌皓宸玩味了好久好一字一句的说出。 眼神里的戏谑和不屑,让何瑶觉得对这个男人的认识有了更深层次的改变。从前的顾宏渊擅长演戏,如今他倒是连演戏都省略了,眼睛里在说些什么,嘴上也就直接脱口而出。 真好,总算看到的不是一张虚伪的嘴脸。 “我是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谁。”何瑶说,“我为了我的目的做什么是我的事,和你毫不相关,你又何必用这样的话来侮辱我呢?” “你觉得这是侮辱吗?那好,我走了,剩下的烂摊子你随意。”凌皓宸说罢拿起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就要往外走。 “你走吧。”何瑶说,“我是真的不需要你了,完完全全。” 语气平静而又淡然。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何瑶接到电话说:“宝贝儿,mama在外面,还得好大一会儿才能回去呢,你先自己在屋里看电视啊,要乖乖的哦。”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凌皓宸的步子一顿,“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怪不得老刘喊我来的时候就提起说你有一个要上学的儿子,看来是走之前就背着我有了野种,怪不得走的那么干脆利落。” “顾宏渊你在胡说什么?”何瑶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西西,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凌皓宸转过身道,“看来放任你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早知道你这么不干不净,我应该一早就不让你进我顾家大门的。任由你玷污了我顾家的家风,是我的疏忽了。” “既然如此,你也该赔偿些什么了。”凌皓宸说,“你放心,就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城市,不会有任何学校打扰你自己教学,反正你上学时候就是好学生,自己教孩子也没有压力吧。” “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何瑶压低了声音道。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吧。你设计的这么天衣无缝,只可惜算露了这次巧合,偏偏我又遇见了你,偏偏你又让我知道你给老子带了绿帽子,没办法,你自作自受。”凌皓宸讥笑说,死后就迅速离开了包间,只留下怔怔的何瑶呆站在原地。 导演说:“咔,通过。” 中场休息,何瑶和凌皓宸一人抱着一个暖水袋出来,看到坐在外面跷着二郎腿肘着脑袋发呆的岑归挽,凌皓宸先是走到了她的旁边,然后把暖水袋放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发什么呆呢?” 岑归挽坐直了身子,把头上的暖水袋拿下来,“干嘛,又觉得很好玩啊,暖水袋没收了,我要抱着暖。” 凌皓宸无所谓的点点头,“记得待会儿换上热水给我送进来,冷死了。” 何瑶见缝扎针,也把自己的暖水袋递过去,“小挽挽,顺便也帮我的灌满了,从满初啊you[韩语:非常爱你]。” 吴震因为下一场要拍和何瑶的对手戏,所以也化好了妆候着了,这个时候看到两个大明星对着一个小助理说说笑笑,不免疑惑,便走了过去,绅士道:“hello。” 何瑶闻声转身:“吴震哥,你来的挺早。待会儿一起加油哦~” “别这么说,在这一行,你才是我的前辈,我应该多向你学习才是。还有皓宸兄弟后来者居上,才是厉害之至啊。”
吴震客客气气道。 凌皓宸本是胳膊肘在岑归挽的脑袋上休息,此时也转过了身子站好,“谬赞。” 不熟的时候相见都是互相恭维,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赞美才是沟通人与人心灵的渠道,吴震能走到这一步,自当也不是太肤浅的人物。 吴震看到了无聊的抱着两个暖水袋敷在脸上取暖的岑归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看向凌皓宸:“这位是?” “是我的助理。”凌皓宸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只知道自己玩。”言语间完全没有让岑归挽站起来认识一下这位最佳男配角奖得主的意思。 “哦。”吴震意味深长说,“能给皓宸兄弟做助理,想来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角色。” “她的确很普通。”凌皓宸说,“好吃懒做,好在比较听话,好管教。” 何瑶虽说想反驳点什么,但是凌皓宸是她好哥们儿,她又怎么能拆他的台,心说小挽挽你就先忍着吧,等这边上的家伙走了以后再好好说说他。 吴震看凌皓宸虽然态度一直很好,但明显的不想多说些什么,便也识趣的不问了,转而商讨了一些拍戏的细节,对于人物的诠释之类的话题。 到了技术层面的问题,何瑶当然乐意炫学,毕竟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讲起来也能滔滔不绝。 就这样聊着聊着便到了下一场戏的部分,这部分则是女主西西打电话向吴震饰演的男二苏臻求助,这些个领导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本不想麻烦这个人的,这个时候却也是别无他法。 “我——我在酒店里。你,能不能来一下。”何瑶怯怯弱弱的声音说,“我在,在消夏酒店,3楼,嗯,你来了就知道了。”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