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见异思迁
凛然映入王嫣然眼帘的便是珂儿一身素纱抹-胸高腰裙,露着香肩,外边只缠罩着rou色薄纱,看着如仙女一般,然而她憔悴的脸色与仙女模样大相径庭,又拿眼打量扫了其她女子身上,她们或端正或不端正地穿着薄纱,有的与珂儿穿的一样,但颜色不一样,有的穿着奇装异服,王嫣然瞧出那身类似与印度肚皮舞的舞服,只有一两个人穿着正装,薄纱蝉翼衣袍和浅紫色薄纱曳地裙,王嫣然认出那两个难得穿正经衣袍的便是刘美人和丽婕妤。 不一会儿,王嫣然目光再次落向了珂儿身上,边打量边纳罕地问:“珂常在你这般穿的,露出双肩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吧?”她话落下,隐约看到珂常在神色十分为难又无法说出口的样子,似乎她有某种苦衷只是片言不语。 待等到珂常在能张口半截,一道声音登时令珂常在放弃解释了,只听那人娇滴滴地道:“哟,皇后娘娘光临大驾啊。妾等这厢有礼了!” 王嫣然拿眼刮过去,见一身薄纱蝉翼衣袍盈盈袅袅地半蹲身低头,便认出来,道:“呵,这不是刘美人啊!” “皇后您记差了吧?”说话声正是丽婕妤,听她嘲讽带着调侃道:“她如今是贵人了。”说着丽婕妤存心地朝王嫣然睇来讥讽地笑看着。 王嫣然心内不禁摇摇头,心道:“丽婕妤虽是贵宠,没想到她摆谱居然那么大,果真太嫩了点!” “皇后娘娘久居椒房殿,入不敷出,哪里知道咱们升了什么位分。”刘贵人突然接口道,语气与丽婕妤一样充诉着揶揄,道:“即便咱们升了位分,人家位分那么高,哪里记得咱们呢?” “是呢!”丽婕妤搭腔一声,眼尾处不时朝王嫣然瞅来轻蔑的样子,道:“若不是宓淑妃娘娘记挂着咱们,咱们哪能过到现在呀!” 她们俩一搭一唱的,好似搭了一场台戏,在上面跳着小丑。 这些女人果真肤浅,王嫣然觉得不配与她们这般低智商谈话,只得再次看向珂常在问道:“珂常在你与本宫说实话,乌云珠是否在这里?” 珂常在还未回答,刘贵人的声音再次打断过来,拉长调子道:“哟,敢情皇后娘娘来这里提人来了。”王嫣然投来不满目光,而刘贵人似乎视而不见,继续说她的风凉话道:“刚刚还真有人进到这里去了。”刘贵人一扭头,王嫣然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见到龙座旁有个帘子,另一个声音又截了过来。 丽婕妤道:“可不是?皇上说了,今日非要召幸她不可,还说什么”丽婕妤故意思考片刻,道:“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这里定能闻到皇后的气息!” 好无聊的黄话,丽婕妤与刘贵人哧地一笑,王嫣然倒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好笑,反而说得特别下流。 她不理她们俩,连忙疾步到帘子外,倏地站住,待要回头,听后那两个无脑的妖精笑道:“皇后娘娘怎么不进去啊!乌云珠就在里面,皇上正宠幸她呢。” 王嫣然好笑地看向她们,问:“皇上这么见异思迁,浑然把你们晾在这里,你们怎的还这么高兴?” 丽婕妤笑到半截,听了王嫣然的话,顿时噘嘴一副吃醋的样子,反倒刘贵人不在意地道:“皇上说了,就算乌云珠成了皇上的人,她出来依旧是下等宫婢。”见王嫣然不解,刘美人忽然笑道:“只因乌云珠是皇后您身边的人,要赏赐皇上得先赏您才是!” “说的都是什么混帐话!”王嫣然越听越觉得她们说话太放肆了,遂叫小禄子道:“小禄子你且去御膳房把本宫进宫头年酿的陈醋搬到这里给丽婕妤和刘贵人尝尝。”接着转向她们,笑道:“养心斋这里的妖气太重,喝点醋对你们身上的妖气有好处。” 丽婕妤和刘贵人登时脸都气绿了,接着小禄子高喊一声:“是,小的这就去。” 接着王嫣然抽空瞧见珂常在和红贵人一脸难色和投来求助的样子,王嫣然只得好心帮一把道:“小禄子你也带上珂常在和红贵人也一块去搬陈醋去。” “谢皇后娘娘。”珂常在和红贵人感激地福安,刚要转身走,被丽婕妤和刘贵人拦住瞪着她们道:“你们敢?” 唬得珂常在和红贵人当场不知如何逃走,王嫣然只好拿眼睇到小禄子身上,小禄子明白她的眼色,遂丢下张德运,走上前去拿着拂尘朝丽婕妤和刘贵人脸上一甩,横道:“哪里来的苍蝇蚊子,怪叫人心烦!”说罢,连忙顺走珂常在和红贵人,在丽婕妤她们声色俱厉的骂声离开了。 待她们二人扭头瞪向另一个方向时,帘外的皇后早已消失在内了。 “啊——啊——皇上不要啊——”王嫣然一进来,凄惨的声音不绝于耳中,焦急地看到不远处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互相厮缠揪扯着,王嫣然心道不妙地走上去时,卫泾已经压在了乌云珠周围,头埋在她脖颈处露出乌云珠惨绝地嚎啕大哭地叫嚣。 “卫泾你还真够无耻的!”王嫣然愤怒地低骂一声,走上前去,不顾自己有孕之身,上来揪住卫泾后颈的衣领连着他的后腰一甩,二人的粘性终究被迫分开了,王嫣然也想不到卫泾身量也就这点能力,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从乌云珠身上挣开了。 “哎哟”地一声,许是王嫣然拉开的力气太大了,卫泾连倒退好几步,最后“嘭”地一声后背紧紧地抵靠在床榻另一边的柱子之上。 “乌云珠!”王嫣然连看也不看卫泾一眼,也毫不担心他后面怎样了,她眼里满是乌云珠受害者的无辜哭诉。 “娘娘——呜”乌云珠凌乱的发髻,衣衫不整地一头扑在了王嫣然怀里,王嫣然搂住她颤抖的单弱的身子,摸到衣角处一阵撕裂痕迹,然后紧声紧慢地道:“别怕,有我在,别怕啊!” 乌云珠嘤嘤哭着,口齿不清地道:“娘娘你可来了,乌云珠这次可被害惨了。”
王嫣然来不及安慰什么,更来不及稳住她的情绪,只得拍拍她的后背,不断地哄道:“没事了,没人欺负你。” “皇后?”卫泾后背刚刚磕在了柱子之上,疼痛得嘴角都咧开了,还伸手挠向后背,接着感觉到后脑勺也磕得不轻,不过定睛看谁那么胆大妄为地推开她,便看到王嫣然一身金凤红袍地搂住了乌云珠,想起方才那般力道顿时大发雷霆吼道:“你胆敢推朕!想害死朕不成?” 王嫣然同样不甘示弱地抬头瞪视他,同样吼道:“你想干嘛!凭什么把本宫的侍女拽到这里做这等事来!”虽然恼火,但那句“见不得人得事”及时忍住不说,顿时改口了。 卫泾哪知她的话还是冲着他的面子来说的,登时不领情地剑指王嫣然勃然大怒道:“朕宠幸你的宫女有何不可,先前宓淑妃不也是你身边的宫女吗?朕那时宠幸她,怎不见你现在找朕理论!” “宓淑妃当时是自愿的,说好听点就是她真心喜欢皇上你,可是乌云珠不这般想的,她只想对本宫一心一意,何来觊觎过讨要位分!”王嫣然说的有理有据,卫泾因顶不回去,气得脸色涨红,不过很快冷笑几声。 王嫣然瞧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十分看不明白。 “呦呵,为了这个侍女,皇后到挺上心的。”他倏尔轻蔑一笑,又道:“怎么不见你为了你的情人朝思暮想的,反倒关心朕宠幸哪个宫的侍女!” 王嫣然觉得他的话不是个意思,或者话里有话,冷不丁地问:“皇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泾看着王嫣然受到这样不是答案的反问,垂手背在后面,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魏将军那点见不得人得私情——” 王嫣然顿时雷鸣轰闪,再听到他冷冷地鞭笞她的心,道:“你们还敢背着朕偷情!” “是魏将军先逼本宫的,是他在搞霸王硬上弓的!”王嫣然极力反驳道,现在已然毫顾不上君臣有别了,更顾不上君臣之礼了。 卫泾只一心为了男人的尊严,不分青红皂白地任把脏水泼到王嫣然身上,而王嫣然据以力争也说服不了卫泾能正视她的无辜。 “够了,你们都当朕是傻子吗?”他一朝冲冠怒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从涨红变为青白之间发紫,他怒吼一声:“你们这对jian夫**!”接着他朝王嫣然刮起一阵袖风,而王嫣然只感觉一阵狂风挨近她的脸庞,还不知道自己将受到什么样的后果,那份惊惧的疼痛还没甩在她脸上来,便有人“啊”地尖叫一声。 待二人都回过神来,王嫣然最先反应地看到乌云珠软倒在榻上趴着,待她扭过头来,发现她的半边脸触目惊心地印着红霞,有大块红肿耸了起来成了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