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死局
慌不择路的庆王妃,被幕晨雪逼的乱了心神,只想将眼前的二人刺死于刀下。好在幕晨雪机智,大吼了一声,借风侧妃的阴魂,保住了一命。 而从偏殿冲出来欲救妻命的南宫书墨,却将庆王妃给刺伤了,如果不是南宫勋大喊了一声,“不要!”也许这一剑下去,庆王妃就算是不死,也会成为残废。 看着大呼一声,倒在血泊之中的庆王妃,南宫勋再也忍不住,松开扶着父亲的手,冲到了母亲的身边。 刚还一脸狰狞的庆王妃,在听到儿子的声音,见到儿子的样子时,整个人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张着嘴连话都不会说了。甚至是连身上的伤痛都已感觉不到。“她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不是都听到了,那他还会认我这个母亲吗?”越想心里越怕,再加上伤口处血流不止,整个人虚弱的打起了冷颤。 “母亲,母亲!”南宫勋从衣襟下撕扯下了块布条,先为母亲止血。嘴里不停的叫着,希望母亲能够清醒过来。 南宫书墨一剑下去虽未能将庆王妃杀了,可也没有再使出第二剑。而是几步跑到妻子的身边,将她搂进了怀中。刚才那一刻,他的心都死了。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庆王妃真的将幕晨雪杀了,他就算报了仇,心只怕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刚才宝如被唐影挡了一下,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少夫人身边,差点儿让少夫人身死在自己眼前,只不过眼下不是她请罪的时候,可心里也在后怕。如果少夫人出了什么事,只怕少主也活不成了。 南宫勋看着虚弱摊倒在自己怀中的母亲,他甚至连句怪责的话都说不出,毕竟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他朝偏殿门口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父亲。 南宫书墨紧紧的搂着妻子,也看向了父亲。此时的庆王爷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脊背弯曲,步伐凌乱,甚至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他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过,他当初对风侧妃的爱。他身边是有着不少的女人,可是任何人在他心中的份量都没有风侧妃重。他也有过真爱,而风侧妃就是他的真爱。可是风侧妃却是因为庆王妃,因为自己的嫡妻的妒忌而死。 可他又能如何,眼下抱着庆王妃的是他的嫡长子,是庆王府未来的主子。而用一双血红色双眼看着他的,却是自己最爱之人的儿子,虽是庶子可他却不愿他对自己失望。 庆王爷一生虽郁郁不得志,甚至不受皇上喜欢,而被送出京城,来到幽州这种地方。可他却从未如此两难过。手心手背都是rou啊! 因为失去了长子的搀扶,庆王爷走的很是艰难,甚至每走一步,都有倒下的危险。还是流云和隐雾从偏殿走了出来,一左一右扶住了几欲晕倒的庆王爷。 因为血已暂时的止住,庆王妃这才注意到了庆王爷的身影,心中最后一丝依仗在看到庆王爷的那一刻,被彻底的击成了粉末。她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么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都暴露于人前。 此时的庆王妃心里连恨都没有,因为她的心已经空了,空荡荡的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幕晨雪当然也在后怕,刚才如果不是她灵机一动化险为夷,哪怕是出手拦住庆王妃刺向自己的匕首,只怕也会身受重伤。可是她比庆王妃坚强,至少这一刻她的大脑还在运转,她紧紧的拉着南宫书墨,就怕她一松手,这人就冲向庆王妃一剑结果了她。 “为什么?”庆王爷总算是走到了庆王妃的身边,看着倒在嫡子怀中的妻子,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庆王爷的声音,也许是在儿子的怀中感到了一丝的安心,庆王妃刚还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苦笑。 “为什么?哈哈哈,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又怎会知我心中的苦!”庆王妃大笑不止,笑声凄厉阴冷,像是在控述。 “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我们大婚的那天,我就已经知道,在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而那个令你魂牵梦绕的人,就是风侧妃。你想过吗,当一个女人将她最宝贵的身子给了一个男人的时候,却只听到那个男人在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被人利用玩弄的屈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是你造成的!”
庆王妃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语无论次,但就连幕晨雪都听明白了,想来是庆王爷和庆王妃洞房花烛的时候,却还在念着风侧妃的名字。这才让庆王妃恨了风侧妃这么多年,甚至迁怒于风侧妃的儿子。 “你,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可我自问这么多年并没有亏待于你,就算风侧妃进府,地位也并未在你之上,你为什么还要杀她?”这一刻,庆王爷的心好痛,原来一切都因他而起。是他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你的心根本从未属于我,而我却早在嫁给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爱上了你!”说到这里,庆王妃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儿子大哭不止。 这样的爱虽然偏执了一些,可幕晨雪却多少有些同情庆王妃的遭遇,可错就是错,只是眼前的一切,还要看庆王爷的意思。 南宫书墨并没有因为庆王妃的这番话,面色有所缓和,不过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娘亲嫁进府后,虽然处处被庆王妃刁难,可却仍可以笑的那么开心。原来父亲最爱的人是自己的娘亲。多年来对父亲的恨,在这一刻倒是减轻了几分。 他这边心里上多少好过一些,可南宫勋却难过的心都碎了。他不是父母爱的结晶,只不过是一个错误的产物。母亲杀了弟弟的生母,杀了父亲最爱的女人。弟弟如今只想着要报仇,而父亲明显不会站在母亲这一边。那他呢,他要和父亲弟弟反目才能保下母亲。 这一刻几个当事人的心都是乱的,更多的是身心上的伤痛。没有人知道要如何去做才是对的。眼前的一切,成了无解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