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侍卫长可以换人做了

    桐园建了小厨房，柴房在小厨房隔壁，里面关着两天前被程蕴打晕的刺客。

    用过晚膳，程蕴把刺客提溜出来。

    这家伙的神魂被一分为二，换成一般人，早早去见了阎罗王，但他现在没有比死好多少，神志不清，记忆混乱，活脱脱一个疯子。

    这并不妨碍程蕴的审问。

    “你是谁？”

    “金猊……”刺客的表情恍惚着，双眼对不准焦距。

    “有什么身份？”

    “魑魅杀手……”

    程蕴停止对他的询问，看向幽灵般出现的许宽：“你知道他的来历？”

    许宽神情古怪：“魑魅是东安世界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金猊的排位是二十三，若他要刺杀信王殿下，信王殿下会被他重伤。”

    程蕴是金猊的目标，金猊却连程蕴的正面都没见到就栽了。

    当时他以为这刺客突发羊癫疯，如今想来，应该是程蕴暗中下手才对，毕竟她在金猊踏入桐园的那一刻就醒来了。

    “这么说，魑魅刺杀过钟氏皇族？”程蕴的目光回到杀手金猊身上，“他们不怕被愤怒的钟氏剿灭？”敢对皇族下手，其背后肯定有一个不逊色于皇族的庞大势力。

    “在那件事之后，魑魅的行事低调了很多。”许宽道。

    程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魑魅组织背后的靠山可以和钟氏皇族相提并论。

    “谁派你来的？”程蕴继续审问。

    “我自己来，想见识剑道高手，顺便杀掉十一小姐……”

    “雇主是谁？”

    “不知道，刺杀任务的发布人是匿名……”

    “任务发布时间是什么时候？”

    “十多天前……”

    这个时间比她自尽要早。

    程蕴眯了眯眼，想起投河前忽然间了无生念的心情，温声问道：“你接了任务？”

    金猊回答：“不是，接任务的是金瓯那小子，他没能杀死十一小姐……”

    所以，她投河自尽并非因为萧明熙，而是有人想要她死。

    程蕴对那位神秘的雇主很感兴趣，接着问：“怎么做才能知道雇主的身份？”

    “魑魅不会透露雇主的身份……”若是雇主的身份遭到泄密，魑魅这个专职暗杀的组织早早就沦为历史了。

    程蕴能理解魑魅的做法，摸着下巴，道：“魑魅在雪花城里有据点，地址是什么？”

    潜意识受到暗示的金猊傻乎乎地说出详细位置。

    “据点里有没有实力比你高的人？”

    “没有……”

    “很好。”程蕴弯了弯唇，命令道，“许宽，你去魑魅组织的据点瞧一瞧。”

    许宽犹豫了一下，问：“大小姐要动手？”

    程蕴的语气不可置否：“不然呢？难道你想让我放过他们，任由他们派出第三个杀手拿走我的性命？金猊来刺杀我，我还活着，金猊却没有回去，魑魅的据点随时可能发生变动，也许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你小心些，别被逮到。”

    许宽应是，悄然消失在空气中，房间里只剩下程蕴和金猊。

    绕着杀手走了半圈，程蕴把手印在他额头，一边搜寻对方裂开的识海，一边跟绯雪交流：“有没有手段能让他永远听我的话？”

    “史碑知道。”绯雪似乎在忙碌，回答得很快。

    程蕴以意识沟通史碑，列出条件搜索，得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契约，多是将人族变成奴隶的邪术，要价有高有低，排除掉自己不能使用的，最后出现在选择框里的只有三种。

    第一种最为歹毒，订下契约后，奴隶对主人言听计从，时间久了会让奴隶失去理性思维沦为提线傀儡。

    第二种稍微平和，订下契约的奴隶同样会对主人悉听尊便，时间长了，奴隶不会变成木偶，却会被渐渐改变体质，也即邪魔化。

    第三种较为危险，若是奴隶的实力强于主人，则契约有可能被斩断，甚至反过来将主人化作奴隶，但这种契约可以使奴隶的实力随主人提升，也能保有奴隶的理智和人族身份。

    程蕴一眼看去，直接兑换了第二种契约给金猊种下，再以精神力将两份神魂缝合起来，使对方恢复简单的思考能力。

    金猊的眼睛渐渐清明，受契约影响，单膝在程蕴面前跪下，恭恭敬敬道：“主人。”

    “把主人这个称呼换成大小姐。”程蕴低头看着金猊，吩咐道，“抬头。”

    金猊听从。

    他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官说不上好看，组合成脸却是俊美桀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喜欢斗殴的街头小混混，表情欠揍，总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还记得你是谁，来这里干嘛的吗？”

    “大体记得，细节的忘了。”

    “你若回到魑魅，会不会被识破底细？”

    “不会，魑魅的杀手并不相互往来，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的长相和性情。”

    “我要你把魑魅组织在雪花城的据点端掉，你的同行会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回大小姐，我可以把现场伪装成别人下的手。”

    程蕴思索片刻，接着问：“你能不能查出任务发布人的身份？”

    金猊答道：“很难，魑魅对雇主信息的保护非常严格。”

    程蕴垂了垂眼，问道：“有多严格？若我捣毁魑魅在雪花城的据点，事情会怎么发展？”

    金猊道：“或是判定任务失败，或是不死不休。”

    程蕴又问：“若是只有你折损呢？”

    金猊道：“任务失败，雇主付出的代价太少，不足以请动排位更前的杀手。”

    程蕴合上双眼，安静思考。

    为了顺利解除与萧明熙的婚约，她在回到雪花城那一刻就开始布局。

    击败九小姐、杀掉李嬷嬷、赶走吴侍卫长等行动，都是制造迷雾，令人们误以为她背后有大靠山，从而使得定国公府不敢将她当成联姻的棋子，宁国公府也不敢把她娶进门。

    魑魅的杀手在此时出现，她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

    权衡利弊，程蕴心中有了决定。

    一刻钟时间过去，许宽出现在房间里，禀告道：“据点已作废。”

    程蕴幽深的眸中有杀意一闪即逝，慢慢道：“动作倒是迅速。”说着捏碎了手中的一块血红色晶石，将魑魅施加在金猊身上的控制手段彻底粉碎。

    幽都，魑魅组织总部。

    用以监测杀手状况的暗室里，写着“金猊·二十三”字样的水晶柱出现裂痕并迅速崩碎，封存在水晶柱里的怪虫挣扎着，慢慢死去了。

    看守人将水晶碎片和怪虫扔掉，把二十三号后面的水晶柱全都上升一个排位，不慌不忙地找到长期留守总部的第三负责人，道：“排位二十三的金猊飞走了。”

    “谁放了他？”第三负责人脸色阴沉，喊来手下，“去把金猊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