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 忐忑

    两人与他商量了一些细节，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要求。

    期间，孟宇航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开着网页、玩着游戏，似乎对两人的话犹若罔闻。

    张洋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兄弟，我说啥你听清了吗？”

    孟宇航反感地道：“这个不用你cao心，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www.shukeba.com。”

    张洋有点懵，这……什么是该听见的？

    孟宇航是个节约主义者，吃完了面，汤汁都没剩下，全部倒进了肚子里。

    之后他从兜里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交给陈帆。陈帆看都不看立刻转手给了张洋。

    张洋纳闷，心想这是在搞什么，玩接力吗？他带着好奇打开了纸条，第一遍阅览，没明白。

    “欠费720，中国联通……打的国际长途啊，欠了七百多……”

    张洋感到有趣，叨叨地说道。

    陈帆提醒：“这是网费。”

    “网费？720，一年的？”

    张洋反应了过来，他将陈帆拉倒一边，低声质问：“你不是说不要钱的吗？”

    陈帆无辜地道：“对啊，不要钱，要网费。”

    张洋用鄙夷的目光盯着陈帆，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孟宇航那个孤傲的家伙会答应帮忙，原来是陈帆用利益收买了对方。不过，自己好像被套里去了……

    张洋很不情愿，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有点不好，但没办法，还是收下了这张欠费单。

    张洋已经没心情逗留了，对陈帆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动，用口型告诉他我们该走了。这里的气氛阴沉沉的，呆的久了人会生病的。

    孟宇航说，两个星期以后再联系他，那个时候差不多做好了平台。

    张洋是个外行，以为制作一个网站三两天的事呢，听到对方要拖延这么久，有点不满意。

    张洋想对孟宇航说点什么，陈帆发觉了他的意图，心道你可别丢人了，一个团队做网站最起码都要十来天呢，人家一个人只需半个月已经算是速度飞快了。连忙给暗示，别废话、快点走。

    回去的路上，张洋心里还有点犹豫，对开车的陈帆道：“你说我们这样做可行吗，万一没效果怎么办？”

    陈帆认为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准备充足，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洋对前景仍没太多的自信，“你想想，这个平台做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要负担很多费用，只运营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除此之外，一旦平台启动，我就不能出去跑业务了，少赚了一份钱。然而如果客户的基数没有成倍增长的话，我们还要将到手的任务分享给他人，这样非但赚不到钱，还会赔钱。长此以往，结局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平台运作不了多久便会垮掉。彼时，估计我又变回了半年前那个初来哈市的穷小子。”

    “你太悲观了，哪可能出现你说的情况，就算赚不到钱，也不会赔钱的。”

    “做生意，事先就要往最坏的方向想，这样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太难过。”

    “嗨，你这是什么思想？事情还没做呢就总想着失败，你觉得这种消极的态度会成功吗？”

    “这怎么能算消极呢？这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举个例子，假如你知道自己原本就有病，那么最后就算发展成为了绝症也在情理之中，不会过度的伤心绝望。但是如果在患病之前你一直认为自己是健康的，那么突然有一天，死神降临了，宣判了地狱诏书，你会作何感受？恐怕一瞬间就会崩溃吧？”

    这话听的陈帆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觉得对方的言外之意在讽刺自己，不满地道：“哎，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谁呢？谁得绝症？谁下地狱？”

    张洋一脸的无辜，“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你有必要激动嘛？”

    张洋的说辞无懈可击，陈帆过于纠缠的话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有病的人’。当下，他想不出什么反击的言论，便恼火地白了对方一眼，发泄不爽地情绪。

    “对了，平台建立成功的第一步你打算做什么，有计划吗？”

    张洋默不作声，捻着手指，在思考着事情。

    陈帆问，“你想什么呢？”

    “今后的路。”

    “分享一下。”

    张洋道：“宣传、推广是重中之重。正所谓品牌都是吹出来的，若是做不好这一点的话，没有人知道这个平台，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帆赞同：“没错，我们只要宣传到位，何愁不会有大把的业务涌入平台？”这是一个世人皆知的道理，不然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企业花费海量的资金通过各种渠道做广告，甚至有的中型公司光广告支出的预算就占到年利润的一般。只有先树立起一个品牌的形象，才能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

    那么问题来了，怎样才能将这个平台的名号响亮的打出去呢，这是一个令人困惑的难题。

    张洋显然想到了这一点，他说：“虽然这行的市场是绝对有潜力的，毕竟目前没有多少人在做这件事。但你想过没有，我们如何去做才能有效地推广呢？”显而易见，以他目前手中的资源、以及可实施的宣传方法，是无法将当前的业务做成一个平台的。

    陈帆别看嘴上信心十足，心中也在苦恼这个问题，安慰张洋：“车到山前必有路，终是会柳暗花明的，你不要过于担忧，一切顺应自然的发展，说不定到时候解决困难的办法就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了。”

    张洋眉头皱了皱，“你太乐观了。”

    “分明是你太悲观。”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考虑着事情。

    尤其是张洋，此刻的内心十分忐忑，他在陈帆的怂恿下，第一次决定要干一票大的。然而，结果仍然未知，找不到一点点推断的方向……是赔的血本无归，还是大赚一笔，就此改变命运呢？

    哎，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一切就只能凭借运气了……期望上天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慷慨地给我掉一份馅饼吧……

    张洋的心中默默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