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疙瘩村里痞子事在线阅读 - 65:怪地出怪事,此地白狈岭(1)

65:怪地出怪事,此地白狈岭(1)

    汶河南畔,老鸹窝子乱坟岗……

    沙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白色不再圣洁,像是肃穆的丧葬场,哀怨着孤独,苍白着恐怖。

    这里本是狼与野狗的战场,在‘朗朗恶狗’之前,这里曾出现过一头狈。

    世人皆知,狼狈为jian,但是世人只知有狼,却几乎没几个人亲眼见过狈之真容。

    狈,其实也出自于狼,猎户间秘传,十狼出一犴,十犴出一狈,也就是说能成为狈,是狼里百里挑一的,其实何止百里挑一,按老猎户的见闻,狈恐怕是狼里千里挑一的狼。

    所以说,从本质上讲,狈还是狼,但是天生奇特,一般的狈传说中也好,老猎户亲见也好,都是前腿短,后腿长,蹲坐在狼的背上,似乎指指点点,出谋划策,是个军师,其实那只是中规中矩的百里挑一的狈,真正具有巨大的、神秘的魔力的狈,是“白狈”。

    但凡“白狈”均为母兽,且身体正常,只是略小于狼,而面相生得似狼似狐,妖媚异常,并且还具备普通狼和狈不具备的一种特殊功能:放香屁。即类似黄鼠狼,但是放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香味屁,据说此屁最为毒辣,闻着是一种奇香,但是不要一时三刻,就会将人或其他动物迷翻,任由白狈宰杀玩弄。

    所以,俺们疙瘩村也叫这乱坟岗子曰‘白狈岭’。既然叫‘白狈岭’大家看客也就明白了哀家之意了。此地乃是一禁地,说白了除了死人之外,活人更是都对此地‘谈虎色变’。

    当神志模糊的万四婆娘含糊其辞的说出万四就在这‘白狈岭’之时,大冷的天众人竟都冒出一身‘白毛子汗’。

    此事非同小可,妖精老学究第一个就让俺爷爷通知了田家大院的田大财主,当然是冲着田大财主手里的那十几杆枪去的。其二便又再次惊动了咱们的‘贫民会会长’尹郎,毕竟万四是他手下的兵,不通知他一声总是有些不妥。再说再不济他的手里也握着几杆枪不是。

    为何众人对这‘白狈岭’如此忌讳?那就是万四婆娘再次语出惊人,万四有可能是被匪徒‘绑了票’。

    这性质可就变了,人们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传说中‘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白狈’,说不定还要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

    敢于深入‘白狈岭’的歹徒可想而知肯定是一群亡命之徒。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冲的,冲的怕不要命的。歹徒本身就穷凶极恶,奶奶个嘴再加上不要命,呜呼哀哉,这万四算是烧香烧到香炉外了。

    兵荒马乱之时,谁也拿不准歹徒手里是不是会带枪,众人一心想让万四婆娘再能详尽的再给絮叨絮叨她那怪异的梦境,乖乖哩格隆,她除了一裤裆的臭气熏天以外,只剩下满嘴的白沫和一阵阵的抽搐……

    丧局节外生枝,再加上此事事关人命,俺爷爷临危受命,接连跑了田家大院和贫民会两个‘武装部门’。田大财主义薄云天,不消半刻十几个乡团成员全副武装集合完毕。

    尹郎听到此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此事可信度极高,联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件蹊跷事,他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在这国共两党拉锯战的非常时期,尹郎不得不防敌人的反攻倒算。敌对势力很狡猾,硬骨头难啃他们有可能会招呼一些相对弱势的基层干部和贫民会的会员们。土改工作刚刚开始还没进入到正轨,敌对势力有可能制造点事端把这次土改掐死在萌芽状态。

    最近,几户富农开始有意识地躲着自己走,这让尹郎觉得心里有了一点不踏实的感觉。如果有人在在这个时候从背后鼓捣出一些对土改不利的事来,那些个本身对土改有成见的富农们会不会联合在一起揭竿造反?毕竟要拿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开刀,这不能不说是等于拿刀割他们的心头rou。

    尹郎打定了主意,今夜无论如何要让俺爷爷带着那批狗皮前去区里,最好能顺利的找到自己原先的部队首长把此事反映给他。毕竟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比亡羊补牢要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于‘鬼上身’‘通灵’啥的尹郎是不相信的。而对于万四婆娘尹郎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不仅熟悉,而且还有一夜之欢……

    这个真有?

    其实尹郎一直心里也犯迷糊。对于那件事自己好像是被动的,到后来是不是自己又变成了主动地了呢他自己在事后仔细想了很久,直接想到脑仁疼也没想到此事到底是从哪一方面引起的。

    他只记得自己那晚喝了很多酒,刁三,万四,王二麻子全部喝的趴在了桌子底下了。

    酒是王二麻子拿来的,菜是万四婆娘炒的,猪头rou是刁三从二黑子rou铺的下货摊上赊的。都是自己手下的兵,他们也没必要祸害自己不是?即便想祸害自己,就那万四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婆娘向别人怀里推吧。男人啥都能忍,啥都能担待,就是有一顶帽子戴不得,那帽子可是绿色的。绿色本是生命力的象征,可要是落在头上尤其是落在男人的头上,那生命力可绿了去了。那颜色比爹死娘嫁人腌臜。

    可是,尹郎又觉得有啥地方不妥,自己一向对女人不敏感,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尤其对自己工作的这个地方他一向对女人这根弦绷得很紧。

    俗话说得好,女人要从政,床上功夫硬。男人仕途顺,远离女人炕。对于这句话尹郎再明白不过了。自己以前在部队上的指导员毁就毁在女人的身上。当然,这事也怪不得那些个女人,苍蝇一向不叮无缝的蛋。可自己的那个指导员不仅是个有缝的蛋,而且还是个臭蛋。这蛋臭了,还他妈有缝,你说说对于那些追腥逐臭的苍蝇来说那还不等于有了救济粮,而且还是皇粮!

    指导员被带走的那一夜,尹郎见了他最后一面。指导员只说了一句话,男人要想在仕途混,就要管好自己的裤裆。

    那时候的尹郎只是指导员身边的一个小小勤务员,不过十六岁的一个黄毛小儿。他弄不明白男人的裤裆到底和女人能沾上啥边?

    那时的他只是个男孩,还称不上是个男人。直到有一次在夜里他有了梦遗……

    他梦遗的那个对象竟是和自己的指导员厮混的那个浪婆姨。

    那时的尹郎哪里知道女人却原来是如此这般的妙物?

    就在尹郎梦遗的那一夜,尹郎朦胧间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飘上了云端,忽的就有跌落于深渊之内。这是自己第一次要了亲命的生理反应。

    这或许源自那次自己无意间的一次窥看。这可不见得是偷窥,只是一次无意间的撞见。无巧不巧,这预示着尹郎从此成为了一个大人,而不再是一个小屁孩,当然还不能正儿八经的称其为男人。

    其实自己所在的那个连队的指导员名至实归的就是个‘黄油子’。此话怎讲?

    指导员姓黄名雄震,听听这名字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黄雄震除了一副好嘴皮子外,人如其名,那他的‘黄’也是雄震八方。

    众所周知,大多部队里可全是清一色的‘带把的’站着尿的纯爷们。当然除了生病长灾偶尔能和为数不多的女护理员打打交道以外,其余的时间最多也就能和乡村野夫打个照面。

    打仗和行军间隙,这伙平日里把脑袋別在裤腰上的大老爷们唯一的消遣就是大谈‘女人经’。

    黄雄震有一副好嘴,不过他的好嘴全部念的都是歪经。而他念的歪经却基本上都是尹郎这伙嘴上没毛的小屁孩喜闻乐见的‘荤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