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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倒是有趣,竟在外面取笑他们老大。 宁夏抱起纸盒,胳膊一晃,没想到还沉。 她从盒子后面转过脸,“我先走了,回见。” 笑容灿烂,就像两人是朋友。 前台小姐怔怔地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头,“……哦,回见。” 宁夏怀里抱着箱子,前方视线被无遮挡,她只好低头,躲避目光所及范围内出现的鞋。 顺利走了几米远,一双黑白拼搭的男士皮鞋陡然浮于眼前。宁夏主动往左边让步,他竟也同时跨向左边,宁夏眉头揪起,下意识往右边挪步,偏偏就是这么巧,他再次跟来。 显然,对方也有些惊讶,两人都不再动作。 紧接着,停顿两秒,两人又都同时移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啪,再一次撞上。 宁夏感觉到前的箱子往口轻轻一压,很明显,那人刚刚不小心贴上了。 “……” 宁夏这回真不敢继续动了。 “等会我们都往左,可以么?”对方率先做出商讨,声音低沉而冷淡。 宁夏听见愣了下,右手肘向右边拄,脑袋向左边探,鼻子以下仍藏在纸箱后,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先露了出来。 待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她不呆住。 是他! 叫叶什么来着?哦,叶爵。 眼睛弯了弯,她嗓音轻快,“当然可以。” 这双会笑的眼睛最近好像和他犯冲,过去几年从未遇到,近来却又一次在他面前出现。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还以为那个即将订婚的人从美国提前回来了。 她的眼睛干净剔透,有着未染尘埃的单纯。不笑的时候圆溜溜,像只温顺的猫微笑的时候亮晶晶,友善又亲和。 和眼前这双像极了。 叶昭觉的心强烈地一震,就连呼吸都猛地一滞。 宁夏突然觉察到这个叫叶爵的男人有点不对劲。 之前她还在想,谁会穿如此博人眼球的皮鞋,搭配不好或是驾驭不了,稍不留神就会使这双鞋看起来很邋遢。 现在看见是他,脑子里不知为何竟然划过一声“难怪”,是他,这就难怪了。 他好像钟这种抢眼的颜色搭配,晚宴上的香槟色和眼下这深海蓝,不但都十分考究,而且也都恰到好处地与他浑然天成的奢华高贵相糅合。包的外表,内敛的气质,从他上宁夏总会领略到一种矛盾的协调感。 而此刻,这种矛盾的协调感更甚。 他静谧的眼眸向她,眸光似古潭,深邃无波。 她说“当然可以”,他却看着她,没有立刻行动。 有什么潮湿的气息封存在他的眼底,宁夏隔着空气,突然感受到时光的微凉,他似乎透过她,怀念起某些孤单遥远的记忆。 雅人深致的气场,沉静漠然的神色,以及像雾一般迷惘的寂寞…… 该死的协调! 可惜她还未琢磨出怪异,那份寂寥便迅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刚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他看着她,脸微微侧了下。 意思是说,他现在就往左。 宁夏明白过来,猛地把脖子一伸,勉力露出整张脸,对他微笑点了点头。 叶昭觉再次怔了下,轻抿唇,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毕竟不是她,就算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平静地收回目光,向左,沿着酒店自动旋转门的方向走去。 后,助理陈书举步跟随。 宁夏抱着纸箱回头望,脑子里闪过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越想越奇怪。 他一走,早就注意到这边况的前厅领班疾步走过来,扯着宁夏的手臂就往员工电梯间小碎步狂奔。 宁夏吓一跳,怀里的纸箱差点摔下来。 “你干嘛?” 领班扭头瞪她一眼,嗓音清脆,由于考虑到场合,刻意极小声,“什么我干嘛,是你要干嘛!你怎么能穿着厨师服出来呢,被客人看见多不好!” “那你别拉我,我自己走。” 领班像是没听见似的,接着数落,“还有,你刚刚挡客人路了知道么,要是客人不满投诉怎么办?”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又不是他!” 宁夏噎一秒,很快又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到了电梯间,领班终于放开她,问:“去哪儿?” “西饼房。” 领班看她一眼,这才将摸向上升按钮的食指下移,替她摁了向下键。 宁夏抱着箱子站在电梯前,对她笑,“谢谢。” 领班干巴巴地回应:“……不用谢。”她转走,刚抬脚又停住,“以后记住别这样随便出来,你们总厨特立独行,你别跟着不懂事。” 徐正则特立独行?不懂事? 哈,这话听着真爽。 宁夏笑着应:“好的。” 笑容绚烂得有些闪眼,领班怪异地瞅她一眼。随后,她不再逗留,施施然返回前厅,留宁夏独自等电梯。 电梯门划开,两个酒店员工从里面走出,宁夏错步入,体向后仰,用曲起的手指关节摁下1。 一层的距离很快到达,她闷头行走在走廊里,墙壁雪白,货架堆积,忽然想起什么,她脚步顿住。 要是客人不满投诉怎么办? 奇怪,她为什么肯定他不会? 宁夏安静地思索片刻,最后甩甩头,抬步继续向前。 和被撞得满蛋糕比起来,挡个道算什么。 到了厨房门前,宁夏背过,把门抵开。 大家仍在里面忙碌,徐正则抱臂站在最中央的空旷地带左右监看,一双眼锐利如鹰。 宁夏从他背后绕过去,把手里的箱子往上托了托,“,你的包裹。” “送去我工作间。”徐正则看都不看她。 其实真没指望他会伸手接,但是,见他果真如自己预想一般理所当然地继续差遣她,宁夏还是幽怨了。 在万斯年的西饼房打打杂,起码可以顺便偷师学艺,但是跑腿…… 学个鬼啊! 宁夏一言不,没成想,却被他叫住。 他终于还是注意到她,这让宁夏多少有些兴奋。 徐正则盯着她的着装,目光冷冽,“你就这样上去的?” 宁夏弯唇,一派天真,“是呀。” “……”其余人纷纷为她点蜡。 “很好。”徐正则冷笑,“果然是卢晓送进来的人,和她一样工作都不带脑子。” 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根本克制不住。 宁夏默默告诉自己,要忍。 他敢当着饼房所有人的面怒斥酒店副总经理工作没脑,由此可见,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这里告别。 这样一想,心顿时愉悦了稍许。 她嘴角放下,严肃地理论:“,我刚来酒店什么都不懂,你让我去大堂就应该考虑到这点。我没换衣服是我不对,可你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饼房里的气氛瞬间胶着又紧张,宁夏不是第一个胆敢向徐正则狡辩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众人各怀心思,有的张着眼睛,有的竖着耳朵,总之,看戏多过于同。 时间仿佛静止,一室安静。 他们都等着徐正则难,这个吹毛求疵的男人从不吐脏字,却能三言两语轻轻松松把所有人骂得狗血淋头。 西饼房过去也聘用过女厨师,但后来都” 他抬手虚指自己的太阳,“你这里之所以胖,是因为里面装的都是排泄物?” “……” 宁夏无法描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她再接再厉,继续挑衅:“你人攻击,不要太过分!” 他看了她一会,浓黑的眉梢挑起来,“抱歉,我还以为你是猪呢。” “……” 宁夏真是什么心都没了! 徐正则皱眉望一圈,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想和她一起喝心灵鸡汤?” 众人慌忙埋头做事。 徐正则又望过来,讥诮的语气:“怎么,站在这儿不动,没喝饱?” 宁夏:“……” 宁夏想说,喝饱了,拜托你麻溜点赶我走吧。 可这话一出口目的就会暴露,她只好忍耐地憋回去。如此隐忍,肚里的肠子都快搅成一团了。 早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她何必自讨苦吃,白挨一顿骂。 宁夏心不顺,傍晚回到学校又看到寝室四张铺突然空了一,那滋味,和吃了酸石榴似的。 “你回来了。”叶晓凡抱膝坐在椅子上,下巴努了努,“袁静父母上午开车过来把她东西收拾走了。” “哦。”宁夏倒杯水,袅袅的气流往杯口直扑,她趴在桌上,眼眶被熏得又又湿。 “真是的,明明说好了大家一起走的。”叶晓凡抱怨一句,想到什么,问,“陈芳群不会也提前搬吧?” 宁夏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叶晓凡说:“喂,问你话呢。” “……什么?” “你说,陈芳群不会也提前搬走吧?” “哦,有可能吧。”宁夏扭头看陈芳群的位置,声音有点低沉,“其实她也没剩多少东西了吧,柜子里的衣服都带去她男友那儿了,桌上除了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没什么了。” 叶晓凡也上下抬头看,闹闹的寝室一眨眼就空了,眼睛不知怎么地开始泛酸。 她眨眨眼把湿气挤走,闷闷地说:“小夏,我不开心。” “嗯。”宁夏也闷得慌。 叶晓凡认真注视她,“我不要最后一个走,你不许丢下我。”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也许是受离别的气氛感染,宁夏难得翻起旧账。她从大一说到大四,远到大一军训两人被教官罚跑圈,烈下她拉着她一路到终点,近到现在她不想早早回家受管制,她便天天学校酒店两头跑,只为陪她。 叶晓凡心里什么都明白,她满足地笑,嘴上却说:“什么嘛,你住学校明明是因为离那家酒店近,来回方便。” “你试试穿过地下通道再走个十分钟转公交,这叫哪门子方便!” 叶晓凡撇嘴,“都说让你打的了,你非要乘公交。” 宁夏说:“你出钱,我保证打的。” 叶晓凡笑,“你想得美。” 宁夏挑眉轻哼:“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家有间大公司,我想得能不美么。” “那是他们有钱,又不是我。”叶晓凡送她一个白眼球,“我以后还不是跟他们后面混。” 听她语气好凄凉的样子,其实心里得意得要命。 宁夏撇嘴不理会,话锋一转,随口问:“他们做什么的?” 叶晓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十多年前大伯和我爸一起创业,几种相关产业并进,展比较综合,自从我大哥留学回国后,最近几年好像是以房地产为主。” 宁夏悟了,“这么说,还是大企业?” 叶晓凡没回答,忽然笑得神秘,宁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她止住笑,惑道:“我大哥很厉害的,长得又帅,虽然人快三十了,但是男人嘛,越老越有魅力。你想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打住!”宁夏严词厉拒,像躲避自然灾害,“别在我上打歪脑筋。” “宁夏,你太没劲了!”叶晓凡激动地说,“最青美好的大学恋你已经错过去,再继续耽误,就算你长得不错,恋市场也不会给你一直保留大行。你知道么,男人普遍认为,25岁的女人是最理想的婚姻对象。你现在抓紧谈恋,好好感受恋滋味,至少不用等到25岁以后直奔结婚主题。” “我不想恋,也不想结婚。”宁夏平静地说。 “为什么?”叶晓凡错愕,“我现你很奇怪,这四年也不是没男生追你,可你谁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短信自我介绍,你要么不回,要么被bī)烦了回个哦。别人学校路上拦你,你直接改道抄小路。各种高冷表现,多少英俊小伙被你伤了心。你老实回答我,你是暂时不考虑还是本排斥?” 宁夏低头沉默了一瞬,开口:“我排斥。” 宁夏还是排到了最讨厌的a班早上五点至下午两点。 五点到酒店,车程一小时,照这样计算,即使起很干脆,也得至少留出十分钟的洗漱时间。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三点五十之前动作麻利地从上爬起来。 简直就跟噩梦一样。 闹钟响了又响,宁夏脸埋在枕头里,嗅着舒服好眠的气息,光在丝绒被下的两条腿痛苦地往后蹬了两下。 头紧挨窗户,外面天还是黑黢黢的,窗帘缝隙里漏出昏黄的光线,是楼下笔直矗立的路灯依然在光。 她迷瞪着眼扫向那条细细的窗缝,在叶晓凡被吵醒之前,伸手摁掉喋喋不休的闹钟,放任自己重新入睡。 下午两点,宁夏准时出现在西饼房,没事人一样帮忙打杂。 先是拎着一篮水果去清洗,水池连接紫外线杀菌过滤器,宁夏顺便将自带的马克杯也冲洗两遍消消毒。然后,她把水果分别派送给需要的甜点师,走到一边去剥杏仁。 过了许久也没人来兴师问罪,宁夏问离她最近的甜点师:“金师傅没来?” 对方答:“良哥今天休假。” 怪不得…… 宁夏又问:“那呢?” 那人看她一眼,说:“总厨在工作间。” 徐正则有一间厨房,那是他的私人领域,未经他许外人不得入内。 上回她进去放包裹,有幸见识到里面的简单布局。围绕墙壁的一圈工作台,上下两排置物架,原料和工具的摆放井然有序。 虽然厨房肮脏是一大忌,但就连吊在屋:“你还知道幸灾乐祸,看来脸皮厚啊。”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杠上,以往都是他气得跳脚,她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淡然模样,现在她突然还击,徐思齐反倒有点不适应。 可,为什么会不适应? 徐思齐怔忪片刻,大概是因为卸下伪装后的宁夏,气场太足了。 和笑面虎如出一辙。 站在宁夏旁边的甜点师恰好去了别处,徐思齐走到他之前的位置,偏头看着宁夏,“看来还是受了刺激呀,不敢和他什么。叶晓凡这人最会装大度,一定会把自己武装得风轻云淡,好竭尽全力成为对方心底的白月光。
正百无聊赖,一辆黑色的沃尔沃沿着校道径直驶来。宁夏低头玩手机,并未留意,直到沃尔沃停在叶晓凡面前鸣了一声笛,她才后知后觉地循声望去。 已近正午,阳光格外刺眼,她站在树荫里,因着挡风玻璃的反,一时看不太清车内的人,只依稀瞧见主驾驶座上一个亮色的影。 对,亮色。明亮而夺目,具体颜色分辨不出,不过,视觉效果倒是意外的舒服。 “哥。”叶晓凡冲车里招手,迅和卓然终结话题,“天这么,你还是赶紧回宿舍吧,我先走了。” “晓凡!”对方似乎有话要说。 叶晓凡快刀斩乱麻,不给他机会,“你回家那天我就不去送了,什么时候再回南湘,欢迎找我玩。” 她快步走到宁夏边,拔出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拉杆,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也不敢乱动。 “他走了么?”过了一小会,她背对那边,闷声问。 宁夏说:“还没,正看着你呢。” 岂止是看着她,眼神那般不舍,连她一个外人瞧见都感到心酸。 纵然深信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但在这时候,叶晓凡还是无措地紧抿唇。 她眼圈有点红,却兀自强撑,“小夏,我快忍不住了,他再不走,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是没见过毕业分手的侣,可当事人是叶晓凡,宁夏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 两人是为了各自的将来考虑才选择分开,叶晓凡的遗憾和不甘她都懂,但她毕竟不是叶晓凡,她没办法在此节骨眼上代替叶晓凡做任何决定。 她希望他们两个都能跟随自己的心意走,生命里什么才是不可或缺的,务必提早醒悟,不要等失去了再去后悔。 要知道,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像…… 宁夏眸光一阵涩。 就像……她父母。 注意到叶晓凡抓着拉杆的指节逐渐泛白,宁夏不忍心地唤道:“晓凡!” 刚启唇,就听见前方车门阖上的“啪嗒”一声。 宁夏抬眸看一眼,不由愣住了。 只见沃尔沃主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上的短袖衬衫到下的休闲裤,以及二者之间的腰带,全部都是简洁纯净的湖蓝,如此高调,却又异常优雅。 灼灼阳光下,他浑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居然又是他! 叶爵…… 才现他也姓叶! 宁夏不清楚他是否对自己还有印象,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不记得她,这样的话,糊蛋糕、挡道什么的就都可以当做没生过,尤其是弄脏他一高级纯手工定制西装的事,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显然早就看见她了,寡淡的目光扫过来,先是睨了眼叶晓凡,又看向她,隔着强烈的光线,宁夏的心竟然狂跳了一拍。 他绕过车头,走到叶晓凡前男友卓然面前,风拂耳,却没能将他的声音传送过来,他沉稳地说着什么,卓然神色痛苦,他抬手在卓然肩头拍了一下,似鼓励,然后,两人一同偏头,目光各异地望向这边。 卓然看的是叶晓凡,眼神里有犹疑,有眷恋,还有告别…… 而那个叫叶爵的男人,眼神有点虚空,好像是在看叶晓凡,又好像不是。不知为何,宁夏莫名觉得,他看的是自己。 呃,一定是她想多了。 卓然转离开,宁夏用手背碰叶晓凡,“他走了。” 叶晓凡懵懵的,“走了?” “嗯。”宁夏点头,然而,很快她也变得呆滞,叶晓凡她哥抄着口袋走过来了。 比澄澈的天空还要蓝,仿佛一长条流动的水粉颜料,清新中自带一股深邃。 他越走越近,最后,停在叶晓凡背后。 宁夏微颔,算是简单明了地问了声好。接收到对方的致意,她便立即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候在一边。 “晓凡。” 宁夏听到他亲切地叫meimei。 叶晓凡慢半拍地说:“哥,给我一分钟,很快就好。” 他挑眉,抬腕看时间:“好,我给你计时。” “……”宁夏吃一惊,这什么哥哥! 一分钟后。 “时间到。”叶昭觉淡淡提醒,“悲伤可以停止了。” “……”宁夏已无力吐槽。 叶晓凡表现很乖,她依言转,重新挂上笑容,那样子就和什么也没生过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她潮红的眼眶。 她嘻嘻哈哈拉过宁夏,介绍道:“哥,我最好的朋友宁夏,你们认识一下!” 宁夏猝不及防,直直跌倒在她肩膀。 站立不稳间,对上叶昭觉静谧幽深的眼眸,她睫毛垂了一下,努力站稳,规矩地点头致意:“你好。” 他唇角微勾,嗓音依旧稳健而冷淡,“你好,叶昭觉。” 越野车的后备厢空间足够大,大大小小的行李可以全部放入。 宁夏想,他开这车过来还真有点帮忙搬家的味道。 叶朝爵?叶召爵?或者,叶昭爵? 宁夏坐进后排座位,迷茫地翻起大脑字典,不知不觉车子已经掉头上路。 熟悉的校园景致一点点后退,宁夏侧头面对窗外,轻抿唇,安安静静地保持沉默。 驾驶室里一时间只回dàng)着叶晓凡一个人的叽里呱啦,“好饿啊,从早上起到现在一口没吃,哥,你请我们吃大餐!” “想吃什么?”叶昭觉看着路况,问。 得到他的应,叶晓凡立刻从驾驶座之间伸长脖子,“小夏,我们去吃韩国料理吧,好怀念海鲜年糕的味道!” 宁夏属于蹭饭,自然不会有异议。她无所谓地说:“可以啊,你决定吧。”然后,她继续看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从前总想着尽快毕业,以为毕业后心境开阔自由,能一飞冲天。眨眼梦想成真,却几多滋味在心头难以言喻。 嗯……再也不是学生了。 出校门,太阳直晒。叶晓凡用手搭起凉棚遮挡强烈的光线,她开始后悔坐在前排,不停嚷嚷要下车换座。 车子平稳通畅地驶在高架,叶昭觉没理会,只斜睨她一眼,“你和宁小姐住一起四年,怎么连人家半点稳重都没学会?” 宁夏被点名,微怔。 宁小姐? 这称呼虽难得听见,但也不至于叫她意外。可从他口里出来,她便立刻寻出味来。先前叶晓凡介绍自己时刻意强调“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显然,这话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因为自己之于他只是个间接认识的陌生人,所以,他连称谓都公事公办,不需要询问修正。 宁夏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反倒因此松了口气,他不记得她更好。仅代表作者笨太子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