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白脸蛮狼
在项前试了一次灵魂出窍之后，在洪袖、赫连小烟、小丫头三人对“窈窕淑女”等三件魂器的期待中，凌玉总算点头同意了救哈霸一次。 接下来，项前躲过哈霸的注意，让赫连小烟征求了凌玉的意见后，留凌玉和小丫头在这里，他和赫连小烟回丧尸空间。 六个奶奶和顾南估计早就等得急了，鉴于陆元现在不大可能去寻陆疆的麻烦，项前准备回去把把六个奶奶和顾南都接过来。 丧尸空间的事可不能让哈霸知道，因此只能让凌玉和小丫头暂时留在这里保护他了，同时也更是为了保护洪袖。 赫连小城的局面现在可实在是有些乱，只靠项前烈等人保护洪袖，项前也有些不放心。 在出来送项前和赫连小烟时，洪袖又说了一件让项前感到局面混乱的事。 原来就像项前所担心的那样，天魂教和梁丘王国为浮南商会的事僵持不下，果然把争夺的目标转移到了赫连小城政务会这边，都在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帮助依附自己的家族夺得尽可能多的主事位子。 对于政务会主事的比武争夺，各大家族有一个约定，那就是参与比武的人员，必须在赫连小城居住了五年以上。 受这个约定的限制，天魂教和梁丘王国虽然都是高手众多，却无法参与比武。 因此，在两天后就要正式比武的情况下，为了确保自己支持的一方能够夺得政务会的控制权，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派出高手，暗中向对另外两方可能参与比武的人员下手，暗杀、下毒、收买，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一方面，铁木尔和陆疆自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在利用“炼魂之钥”制造高手的同时，这些手段早就用上了。 这样一来，赫连小城这几天的情况实在就热闹之极，城内城外的哪个角落，时不时地就会有哪个家族准备参加比武的重要人物被干掉。 洪袖作为黑妖蜂联盟的首席长老，同时又已经成了项前的老婆，对铁木尔和陆疆的身分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二人图谋占据赫连小城的事，因此就对眼前的局面有些担忧。 另外梁丘王国方面组建了一个讨判兵团，已经进驻与赫连小城仅一河之隔的苍莽南省，这边如果闹得太厉害的话，梁丘王国搞不好就会派兵弹压。 项前却没有这样的担忧，他觉得无论是铁木尔和陆疆，还是天魂教，都不可能给梁丘王国这样的借口。 告别洪袖离了客栈，项前和赫连小烟又在城内转了一阵，到了一个不至于被人看到的角落处，这才放出体型庞大的“紫睛黑骷髅”，启动“紫睛黑骷髅”内的“山河罩”返回丧尸空间。 六个奶奶和顾南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但他们还得再等一阵，因为这时赫连小城那边天就要亮了，这么多人一下过来，很可能会被人发现。 项前则和赫连小烟一起又赶了一趟玄阴城，看了一下各个方向所送过来的各种情报。 上谷县和中谷县那边，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倒是在图勒自治领，铁木尔所说的“浮苍联盟”已经正式成立。 这个情报，使得项前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 他担心这会对赫连小城这边造成不利的影响。 因为陆疆曾经说过，赫连小城萨满庙的主祭，就是他派过去的，那么如果那个主祭平常与图勒自治领联系比较多的话，这种关系多半就会被不少人知道。 天魂教在赫连小城的势力，要比在其他的自治领强得多，在图勒自治领加入了铁木尔“恶魔”的阵营后，这种关系会不会被天魂教和梁丘王国当做借口，乘机把萨满教的势力连根拔起？ 但又想以铁木尔和陆疆的老辣狡诈，断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那个赫连小城的主祭虽然是陆疆的人，但表面上多半并不隶属于萨满教的任何一个派系，应该是一个野萨满。 回到丧尸空间后将等三种功法各自练上好上阵，又积存了些魂力后，这才和六个奶奶、顾南一起，重新通过传送阵，到了赫连小城。 这边天已经黑了，但仍是睛天，四周的黑墙有杂草全都沐浴在清白的月光里，四下里静悄悄的。 但就在众人刚刚传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事、说任何话的时候，前边的黑墙外突然有人说话： “我是小烟烟啊……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我……嗯，我不小心用石块打破了你的脑袋……又拉着你，请二爷爷用治疗术帮你治的……你额头的那个伤口，就是那时留下的，这你不会忘了吧。” 这几句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的，但项前记得清楚，这分明就是昨天和凌玉、小丫头等穿过来时，赫连小烟对那个傻蛋所说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也不差！ 而且现在说这话的是一个男声，听那透着傻气的语调，百分之百的就是傻蛋本人！ 听他的语气，分明是在摹仿赫连小烟，但却怎么也学不像，听来好笑之极。 项前和赫连小烟面面相觑：傻蛋这是在搞什么？ 却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听来这女子年龄并不大，应该与赫连小烟差不了多少，只听她道：“只有这些？” “还有一句。”却是傻蛋又接着说话，只听他仍是拿捏着，把声音逼得尖一些，学着赫连小烟的声调和语气：“你是……傻蛋大哥吗？” 项前与赫连小烟虽然都是满心的好奇与诧异，但又都是差一点忍不住就笑出来，旁边的六个奶奶与顾南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外面的一男一女在搞什么。 却听那女子又问：“还有吗？傻蛋，这事很要紧，你再想想。” “没有了，”傻蛋道：“再有的，就是问我李姥姥杀城主的事。” “那你和她说话时有什么感觉……我是说，你感到害怕没有？” “没有害怕，还有跟你一样的那个小妞妞和我说话，我也没害怕，就是有一个小黑蛋，啊，就是你和阿爹说的项前，和我说话时眼睛一转一转的，我有些心慌。” “我靠！”项前这个郁闷：怎么到这个傻蛋这里，自己就成了“小黑蛋”！ 却又想到了傻蛋说的“跟你一样”，心想难道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夫人”？却又为什么黑更半夜地与傻蛋一起跑到这里来？还要这么详细地问赫连小烟对傻蛋说了什么？ 那个疑似“夫人”的女子又道：“那个项前很厉害，你和他说话当然心慌。傻蛋，我再对你说，待会他们如果真的到这里来，你一定不能再叫‘小黑蛋’，要恭恭敬敬地叫‘项前大人’，不然的话，说不定就会惹他生气，记住没有？不过他和赫连小烟是一对，只要赫连小烟还念着些往日和你的情分，肯对你好，他也许就会顺着赫连小烟，帮咱们吧。唉，你为什么是傻蛋呢，连个讨好的话也不会说！” 傻蛋吞吞吐吐地道：“我本来就是傻蛋嘛。不过小烟烟对我很好的，一点也不凶，也会对你好，对阿爹好，那个小黑……那个项前大人也一定会帮咱们。” “你懂什么？”那“夫人”斥道：“你说的对你好，那都是小时候，长大了，你又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了，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 “是是！”傻蛋不敢再分辨，唯唯地应道：“小时候和长大了不一样。” 那“夫人”长吁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傻蛋也不说话。 赫连小烟以目示意项前，询问是不是出去，项前摇了摇头，他想听明白两人在究竟干什么，有什么事想让自己帮忙。 过了一会儿，那“夫人”突然道：“傻蛋，你怕不怕我？” 傻蛋先是“哼哼唧唧”的，好一阵才道：“是……有些怕。” “那我凶不凶？” “是……是有些凶。但阿爹对我说过，你逼着我我练习武技，是对我好，他让我也要对你好。” “那……”那“夫人”说着话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接上道：“我做你的老婆，你喜不喜欢？” “啊！”傻蛋一声惊叫，音量不小。小黑堡内的项前与赫连小烟等人也险些惊叫出来，这话实在是过于奇峰突出了。 “你瞎叫个什么？”那“夫人”斥道：“快说，你喜不喜欢？” “这……这……”傻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一连好几个“这”之后，才道：“夫人……” “还叫我夫人？”那“夫人”似乎有些恼火：“你是因为我做过那个假城主的老婆，嫌弃我是不是？” 傻蛋似乎也急了，道：“不是不是，是……” 话未说完，更远一些的大门外突然隐隐地有脚步响，接着一人大声道：“姥姥，您……您回来了？”声音中透着惊慌。 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嗯”了一声，森然地道：“夫人呢？这么晚了，你们来这儿搞什么？” 说话声中，半掩着的院门“呯”地一声被踢开，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慢慢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