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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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41年,持续了一百年“和平”的世界政府,终于到了临近瓦解的边缘。各个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枯竭的资源,污染的水源以及核武器、核能的泛滥,使得人类的家园——地球,将被人类亲手榨干。 7月7日,中国西藏。这一天,青藏高原上依旧与往常一样,巍峨入云的高山,一望无垠的草原,诗一样的美景让人如痴如醉。蓝天般的纳木错旁,一位年迈的牧者赶着羊群,他骑在牛背上,享受这片净土所带来的宁静。一阵微风拂面,他微微的睁开了双眼,望着几公里外那片刚刚废弃不久的太阳能发电站,原本慈祥的脸上显露出无奈与愤怒。“唉......"老人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即转了身,赶着羊群往家的方向行进。就在这时,晴天中一道霹雳穿破云层,直接打在了羊群的中央,草地被击出了一个直径3米的圆坑,惊恐的羊群四散而逃,老者从牛背上摔落,就在他的意识逐渐失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受惊的羊群,有的在地上抽搐,有的逃入了湖中,只有一只羊羔,径直地向着废弃的发电站跑去,它像疯了一样撞开了并不结实的围栏,冲入了大门,颤颤巍巍地进入了一间虚掩着房门的工作室。随后,那只羊终于支持不住了,它撞翻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椅子,躺在了地上,有一本书从椅子上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了它的嘴边,或许是因为刺激,那只羊用嘴巴拱开了一页,舌头舔了一下吃掉了。突然那只羊变得异常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没几秒钟便不动了。它身上的毛皮开始脱落,rou体也开始迅速的腐烂,仅仅几分钟,刚才还完整的羊羔只剩下了一地白骨,就好像数万只蚂蚁分解了它的尸体一般。当周围再一次沉寂下来时,浸在血泊中的那本书自己慢慢地合上了,沾着鲜血的书脊上赫然印着它的名字——《启示录》。 8月5日,莫斯科迎来了许多游客,游人们在这里欣赏美丽的风景,并与红场、克里姆林宫等标志性建筑合影留念,闲暇之余还能品尝下俄罗斯的风味美食,空气中回荡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可是这种平凡、欣慰的生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打断了,没想到应处于雨季的莫斯科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场大雪。本在蓝天下翠绿的树丛,清澈的河湖,雄伟的建筑,一时间都被大雪覆盖。换好衣服的人们纷纷来到街上,即使对积雪司空见惯的当地人,都对这眼前的一切大感震惊。当人们还处于疑虑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只见那个人蹲在雪地里,摸着自己的头顶,上面有大片血迹,好像被什么砸到一样,反应快的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却被眼前此景吓得怔住了,人们顺着目光向天上望去,只见天上的群鸟在一只只地坠落,羽毛在半空中飘零,原本完整的小鸟在下落的过程中迅速的腐化,落地后只剩下一堆白骨以及融化了周围积雪的血液。人们顿时感到了恐慌,生存的本能促使他们逃进了周围的建筑物,躲避这异常的灾难。几分钟后,人们从窗户内向外张望,对未知的好奇使得人类敢于面对恐惧,他们看到在这皑皑白雪中遍布着鸟类的鲜血与尸骨,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失去主人的羽毛后,大部分人都不愿再“观摩”这仿佛地狱般的场景,只有几个好奇心强的人,走回了雪地里,想去拾取几块鸟骨进行观察,即便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新鲜感还是促使他们伸出了手。 “不要碰它!”本来寂静的街道上传来了一句吼声,好奇的人们受到了震慑,纷纷把颤栗的双手迅速的收了回来。 “千万不要碰这些!”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从房屋的角落里现身,“这是神的惩罚!”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的天空,仿佛不希望被谁听到一样,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说道:“他来了...驰骋白色的战马,他来了...就像这雪...就像这血...”说完,他又渐渐退回了阴暗的角落中。 “疯子。”一个年轻人不屑地说道,“这就是堆骨头。”他捡起了身旁的那块鸟骨,看了看后兴奋地说:“嘿,这怎么这么完整,可以用来做标本了。” “不!”黑衣人疯狂的叫喊到,“你都做了什么?不,不,不,快离开,我必须离开,不要怪我,我还不想见到你们。”于是,黑衣人转身向着远方走去离开了这里。雪停了,鸟儿也不再从空中落下,人们看到那个拾取鸟骨的人也没什么变化,便逐渐抛开了恐惧回到了街上,在一个声称自己是科学家的人说这是自然现象后,人们也听信了他的话,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抛开地上的血迹和尸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8月6日,美国华盛顿。“mama快来看!”一个小女孩拿着最新一期的电子报刊,向着一个中年妇女跑去,“快看,昨天整个欧洲同时下了一场大雪,希腊,俄罗斯,中国,意大利,法国,德国好多地方都发生了和咱们一样的情况啊,这是什么原因呢mama?”中年妇女抱起了那个小姑娘,看着她手中的报刊眉头紧锁说道:“我也不清楚孩子,也许是地球污染太严重了,导致全球发生了异常灾难吧...”“那为什么不请上帝来净化地球呢?”小女孩天真的问题却让她的母亲难以启齿,破坏地球的罪魁祸首就是人类,只有人类灭绝也许才能拯救地球,可是这样的回答对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如何说明呢?她亲吻了自己的孩子说:“赛瑞,我们人类很渺小,保护我们的地球需要自己...”“mama你鼻子流血了。”mama惊讶地看着赛瑞说:“宝贝你也是,鼻子疼不疼?是不是午饭吃了什么?”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就在她要帮赛瑞擦拭的时候,忽然发现视野内的人慢慢的都停住了脚步,并且做着与她同样的事情,猛然间,她意识到一个从来没有想象过但却已经摆在眼前的厄运降临了,恐惧摧残着她的意志,但是母爱克服了人类脆弱的天性,她迅速的抱起自己的女儿,拼命地向着最近的医院跑去。当她跨入医院的大门时,眼前的情形让她再也无力抗拒命运,终于,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拥抱着女儿悲痛地放声哭泣。惊愕的赛瑞望着眼前疯狂涌入的人群,血迹斑斑的墙壁,出现同样症状却无力转变的医生以及痛哭中的mama,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对于一切的无知,使得赛瑞仿佛成为了整座城市中最安静的存在。 瘟疫爆发了,一夜之间波及了世界15%的城市,预计12亿人感染。瘫痪的城市中的人们失去了信仰,暴乱、谋杀、**等等罪行肆虐着每一个还抱有希望的生命。终于,由美国、法国、中国、英国、德国、俄罗斯、意大利、埃及、瑞典、奥地利、澳大利亚、印度以及巴西这十三个主导全球经济、贸易、宗教、科技、文化的国家组成的联盟,在各自国家的首都通过全息投影器召开了第六次十三盟会。 “直接切入正题吧。”美国总统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我国科研机构经过不确切统计,距离全人类感染大概还有6天...那么,到底是什么组织,或是...哪个国家散播了如此邪恶的生化武器?欧洲的环球隐形网络有没有什么发现?” “X是从亚洲蔓延开的,莫斯科是第一个出现鸟类死亡的城市...” “不要在这诬陷,德国佬!”伴着敲打桌面的一声闷响,粗犷的俄国总理站起身怒吼道,“难道你们输了二战,现在又要挑起战争么?你们五个国家暗地里联合制造生物核武器的事情别以为在座的没人知道!20年前你们联手消灭了腓尼基圣战军,那些活下来的不是都被你们悄悄地用作实验对象了吗?” “我没有说是贵国投放的X,况且,贵国也没有必要拿同胞来做实验,所以...请您安静。”面对此景,德国人依然彬彬有礼的回应,但是话语中透露的威严,还是让1个两米大汉乖乖的坐回了原位。顿时的寂静却让一向沉默的中国元首陷入了困境,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注视到了自己。 他十指相对,支撑在桌台上,注视着眼前每一个人说:“我国一向主张和平,更不会拿人类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十三个人坐在这里,缺少的就是相互信任。细数各个国家,美国的第七区、俄罗斯的通古斯以及我国的西藏等地都拥有可以制造此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科技。但是,作为一个有神论者,我更觉得这是一次天谴,净化我等的错误。” “坐以待毙么?看看我国这些有神论者都做了些什么,他们一个个爬上了金字塔的顶端,拿牲畜和自己的血涂抹在这神圣的建筑上,他们将自己献给了神明以祈求宽恕,难道你也想在头顶点六个点么?” “不要再争论了,至少眼前的形势逼迫我们不得不联合起来抵御X,我希望还未受到感染的国家可以为其他地区的难民提供安全的环境以及食物...” “你不是老大,美国人,你无权干涉我国的决策!澳洲四面环海,这是天然的屏障,X想跨过如此远的海洋传播过来估计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我国人民的安全,我必须拒绝移民计划。” “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世界其他人类全部灭亡么?凯特琳娜女皇陛下绝对不会容忍你如此荒谬的行径。” “我希望陛下能够理解我的苦衷,为了澳大利亚的全体人民,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正式宣布澳大利亚退出英联邦。” “你这是要挑起战争!”英国首相怒斥道,“人类已经受到了X的威胁,你还要我们活在战争的阴影下么?”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已经下令取消所有空中及海上交通运输,从现在起,任意交通工具再进入我国领域都将受到遣返,必要的话我会采取武力手段,还有,24小时之内我国会开启STS防御系统,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我的意思也已经阐述的很明确了,我想,该是和各位说再见的时候了,当然,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明白,我是为了我国民众的安全才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们站在我的立场上的话,我相信你们会和我做出同样的决定的,再见。”话毕,澳总理便关闭了自己的全息影像,议会桌上剩余的12个人在面面相觑的同时,心中都有着自己的预谋,但是他们最希望听到的,只是英国的一句话。 “在如此危难的关头,唯一可能安全的地点却抛弃了我们,我会将这一切即刻呈递给我国女皇和议会商讨,在这过程中,我希望各国能给予我方支持,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许我们要用武力打开那堵墙。”说完,英国首相也退出了会议。 其他各国元首都明白,同样面临X的威胁,所以不得不接受英国最后的提议,在相继表态之后便逐一离开,就这样,第六次十三盟会在12:1的立场下结束了。然而就在会议结束的那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希腊刚刚重修完善的万神殿,被一道闪电贯穿,仿佛宙斯的审判一样,紧接着一阵诡异的雷声响彻了整个欧洲,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匹烈马在嘶吼。希腊的人民纷纷跪地,向上天祭拜,祈求平息宙斯的愤怒,他们在恐惧中颤抖,泪与血交杂在一起染遍了身前的积雪。这时,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还屹立于此,他相貌平平,一脸络腮胡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仰望着天空,他平静的眼神中泛出了一丝疑虑,低声自语道:“他来了么?这么快...不...还差一点...”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顶和西服非常搭配的帽子,压低了些,绕开哭喊的人群向远方走去。 雅典本是一座充满着阳光与希望的城市,饱含信仰的人们安乐地围绕着自己所崇尚的神明生活,然而,有阳光就必有阴影,在城南的下水道中,有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常年聚集在此,他们有的身患绝症,有的被家人抛弃,还有的是因为触犯了法律而不得不逃到这里避难。他们的食物来源于地上世界的垃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包括信仰。那些人只相信自己,对待其他落难的同胞不怀有一丝同情和善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对母女静静地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mama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保护着卡洛蒂娜瘦弱的身躯,显然,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仅靠身旁滴落的污水维持着奄奄一息的生命。 “mama,这次我一定要帮mama抢到吃的。”卡洛蒂娜的声音非常虚弱,但是眼神中充满着希望。mama看着自己的女儿,愧疚的双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冲洗着沾满泥土的脸颊,她哽咽地对着孩子说道:“对不起蒂娜,对不起,都是mama让你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对不起啊孩子。” “mama不要哭了,”蒂娜嘴角带着甜美的微笑,合上了那双纯洁的双眼,紧紧贴在mama的胸膛,“mama的怀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mama含着眼泪,尽最大的力量来拥抱着自己的小天使,就在这时,从她们的头顶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响声,周围的人们发疯般的尖叫着:“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啊哈哈哈哈哈!”人们疯狂的向着同一地点走去,蒂娜搀扶着mama,吃力地拖动着身躯,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期望,原来,是自动垃圾处理厂处理完的货物被排运了下来,虽然都是剩余垃圾,却也是生活在地下管道中这些人们唯一的食物来源。他们聚集在排放口的下方,期盼着食物的到来,很快,闸门缓缓地打开,无数的垃圾随之落下,人们欢天喜地的迎接着生命的延续,突然一大片白花花的物体从天而降,滚落在他们的脚边。 “骨头!怎么这么多骨头?”人们惊异的看着眼前成堆的骨头一时忘却了饥饿,但仅仅一刹那,反应过来的人们蜂拥而上,抢夺着可以食用的一切。蒂娜此刻也想要钻入人群,为mama找一些吃的来充饥,但她太瘦弱了,无论怎么努力都碰触不到她心中的希望,蒂娜咬紧牙关,拼命的往里挤,身后不时还有饥饿的人赶来,在这群人的眼中,同类皆为敌人,小小的蒂娜就这样被推到了一旁,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求生的欲望。蒂娜望着他们,对于自己无能的恨意摧残着她幼小的心灵,正当蒂娜想要再试一次的时候,身旁“啪”的一个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趴在地上,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她借着微弱的光线辨别着那个物体,“是块rou!”蒂娜心中暗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将这异常新鲜的rou块紧紧攥在手里,克制着内心的兴奋,一点一点向着mama所在的方向挪动。就快到了,蒂娜隐约看到了自己mama的背影,因为虚弱,侧躺在冰冷的地上。终于,蒂娜来到了mama的身边,她悄悄地对着mama说:“mama,我捡到了一块rou,快,快吃下去,吃下去就能好了。”孩子是如此的欣喜,她轻轻地托起了她的脸庞,“快吃啊mama,张嘴咽下去啊,不用给我留,我不饿的。”或许是mama太疲惫了,一直没有反应,蒂娜摇动着她的身躯,声音也渐渐的放大了:“mama,醒醒啊mama,快把这块rou吃下去啊,mama。”mama依然是那么的安静,蒂娜突然意识到了一切,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蒂娜含着泪跪在了mama的怀中,低下头亲吻着冰冷僵硬的臂膀,她是个坚强的孩子,不曾因为这里的饥饿、苦难而落泪,母亲就是她的支柱,可是如今,死亡夺走了她的一切,她早已准备好同mama一起迎接死亡,然而当她发现mama先她一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伤痛的眼泪。 突然,一只脏兮兮的大手抓住了蒂娜的手腕,连人一起拖了起来,蒂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折断了,她咬着牙,回过头看到几个人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那块食物。蒂娜不再哽咽,不再哭泣,她轻轻地松开了自己的小手,rou落进了别人的手中,那人jian笑着看看已经落入手中的食物,又看了看蒂娜,突然他的嘴角僵硬了,他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能有如此摄人心扉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忽然,那个人惊愕地松开了手,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是谁?”蒂娜不想回答他,却发现他的眼神饱含惊恐的直视着自己的头上,她下意识的回头看时,发现一个白色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自己身后,干净的白色西装显然不是居住在这里的人。蒂娜刚想开口,白衣人却弯下腰,蹲在了蒂娜的面前,因为光线太弱,蒂娜只看见了一把毛茸茸的胡须和一顶帽子,她缓缓抬起手,伸到了他的脸旁,轻抚着那些胡须。白衣人并不介意,他摘下帽子,非常绅士的向蒂娜行了个礼,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美丽的小姐,在我安葬你的母亲之后,是否愿意与我同行?”蒂娜本想与母亲共赴冥界,但当她觉得自己即使在母亲死后也能为她尽一点孝心时,脸上洋溢出欣慰的笑容,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白衣人明白了蒂娜的意思,站起身,向着她母亲的遗骸走去。这时,他们周围逐渐聚集了很多人,正当白衣人准备抱起蒂娜母亲的时候,一阵吼声制止了他的行为。“不许动我的食物!”在这些因饥饿而疯狂的人们眼中早已没有了同类的概念,只要能维持生命,不论什么他们都吃得下去,蒂娜其实很清楚,当他们母女死去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她们成为了食物,她曾经想过来安葬mama,但是凭她自己根本办不到,白衣人如果能够帮她圆了这个心愿,那么对于蒂娜和她母亲来说才是最大的安慰。白衣人再一次直起了身体,转过身看着那个对自己吼叫的人,饥饿以及求生的欲望让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嗜血,但他还是迈着沉着的步伐向着饥饿的“狼群”走去。
当一只饿狼面对一头猛兽的时候,它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当它成群结队的时候便会思索进攻的方式,对于这个即将饿死的人来说,对面走来的即使是一头狮子他都不会畏惧,然而白衣人的每一步逼近,他都觉得自己的生命时限在被压缩,他试图反抗,但整个躯体都在背叛着他,猛然间他仿佛感觉到一双漆黑巨大的羽翼遮盖了他整个视线,就连仅存的一点反抗意识都已被吓跑,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再也没有力气来支撑自己,面对着眼前的恐惧跪了下来,像一个婴儿一样放声大哭。 白衣人走到了面前,他伸出了左手扼住了男人的咽喉,此刻四周终于安静了,这个倒霉蛋软软地瘫在别人的手中,用最后的力气望着蒂娜,像是在死前想乞求蒂娜的原谅一样。 “小姐,请问你的选择是?”白衣人谦逊的询问蒂娜。即使在如此的环境中,蒂娜依然淡然地走近他们,虽然她的脸上布满了泥土,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在黑暗中依然如此有神。 “放心吧,他只会摧垮你的意志,而不会伤害你的性命,至于你刚才对我母亲的所作所为,形势所迫,我并不责怪你。”蒂娜边说边将手放到了白衣人的衣角边:“谢谢您先生,我…” “抱歉蒂娜小姐,请原谅,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说完,白衣人松开了手,倒霉蛋顺势跌到了地上,他眼中充斥着惊恐,白衣人转过身,再次蹲下抱起了蒂娜母亲的身体,这回再没有人去阻拦他的行动,蒂娜也跟随着他,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当太阳的光芒再一次映射出蒂娜身影的时候,她兴奋地昂起头,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温暖的沐浴,白衣人站在她的身旁,凝视着天空,脸上却略显一丝犹豫。 “多么温暖,就像mama的怀抱,对吧,普莱阁先生?”蒂娜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白衣人的相貌,说道:“那块rou是您扔给我的吧,上面有和您身上一样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目的应该是阻止我接触那些白骨吧,当我被那个想坐收渔利的人抓住的时候,您的出现是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吧。”普莱阁低头微笑着观察蒂娜,他对蒂娜如此了解他的行为并不感到诧异。 “当然,蒂娜小姐。”普莱阁抱起了蒂娜的母亲,他感觉到她的灵魂是如此祥和,融入了那温暖的阳光,环抱着蒂娜,而蒂娜此刻也明白mama的期望,感受到她灵魂的祝福,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支撑起了她小小的身躯,走向那遥远未知的道路。 没过多久,普莱阁便与蒂娜在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安葬了她的mama,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愿帕罗特尔娜.阿芙洛.克里特修斯在此长眠——女儿卡洛蒂娜.拉赫缪斯.克里特修斯以及白衣骑士敬上。蒂娜的心愿终于了却了,她欣慰地望着普莱阁说:“谢谢,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普莱阁向蒂娜点了点头,转身朝日出的方向走去,蒂娜看了mama最后一眼后,便奔向那坚实的白色的背影。 “你为什么找到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蒂娜面含着甜美的微笑,询问着身边那个神秘的男人。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我那些同伴的身影。” “你不喜欢你的那些朋友嘛?” “是的,或许我在别人看来有些孤僻,但我对他们的一些行为感到不齿。” “他们是坏人吗?” “如果站在一个评判标准的话,我也不是个好人。而且我……啊,没什么。” “咱们现在要去哪?” “去见一个人。”普莱格细心地回答着蒂娜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这里真美啊。”蒂娜躺在了草坪中,风轻抚着她金色的秀发,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感受着那阔别已久的阳光,这种温暖,就像她母亲的怀抱般,滋润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普莱格也坐了下来,慈祥的看着草丛中的“洋娃娃”,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银白色的烟斗,随手从身边抓了一把草塞了进去。 “吸烟有害健康哦。”蒂娜调皮的看着普莱格。 普莱格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便将烟斗又揣回了身上说:“亲爱的小姐,您并不对我这个陌生的糟老头感到怀疑吗?” “或许是直觉吧……我失去了mama,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与依靠,虽然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普莱格先生,生活是要微笑去面对,面对生命,面对死亡,面对拥有,面对失去,我认为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平衡的,上帝赐予我们双眼来观察世界,也赐予了我们思想去明辨是非。在我心中,我早已将您当成了家人和依靠,或许我的生命不再长久,但在这个世上我已没有遗憾……” “家人吗……我很荣幸。”普莱格微笑着看着蒂娜,他的眼角泛出了些许泪光。 太阳的余晖映射着这片草原,蒂娜的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她转过身,遥望着远方的群山,轻轻地哼唱起家乡的歌谣。没有音乐的伴奏,但那声音却在这金色的草原中回荡许久…… 这里是我的故乡 清澈的湖水之旁 群山围绕的中央 家人微笑的面庞 这里是我的故乡 人们饲养着牛羊 金色的麦田之中 孩子在嬉戏奔跑 这里是我的故乡 逝去安息的地方 故土的墓碑之上 有我灵魂在翱翔 太阳即将落山,一阵凉风惊醒了还沉浸在对家乡思念中的蒂娜,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普莱格在一旁观察到了这轻微的举动,站起身来,对蒂娜说到:“我们该启程了,离目的地不远了。”说罢,伸手扶起了幼小的蒂娜。 “你骑过马么?”普莱格背对着蒂娜,似乎在远方的树林中寻找着什么。 “小时候,我的爸爸带我骑过,那是我自家养的,我给它起的名字叫伊达。” “它一定很漂亮。” “是的,它是银白色的,额头上有一卷黑色的毛儿。它也是我的家人,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但是……”蒂娜沉默了一刻又说到:“几年前它生了场大病,不吃不喝,还痛苦的嘶叫着,爸爸看它太可怜了就……这对它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对不起孩子,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但是你看前面。”说着,普莱格伸手指向对面几公里外的树林,顺着那个方向,蒂娜在树林深处看见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好奇心引领她向前跑了几步,试图看清那道遥远的光。忽然光芒钻出了树林,向着他们两人飞驰而来,蒂娜回身站在了普莱格的身边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普莱格感觉到蒂娜的手在颤抖,她在害怕?当这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白衣绅士微笑着看着蒂娜时,他惊讶地发现,蒂娜早已明白他想送她一份礼物,一份可以稍微弥补这个坚强的孩子的礼物——已经疾驰到他们身边的这道“光”。 “伊达!”蒂娜扑向了阔别已久的家人,轻抚着它银白的鬃毛,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时间不多了。”说着,普莱格翻身骑上了伊达,他伸手扶起蒂娜坐到了自己的身前。“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伊达会带我们在黎明前到达目的地的。” “恩!”蒂娜靠在了普莱格的胸前,闭上了双眼,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她充分享受着此刻的幸福,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月光洒在驰骋在草原中的伊达,它浑身散射出银光,宛如独角兽般绚丽。普莱格看了看睡梦中的蒂娜,轻轻地对伊达说到:“全速吧老伙计,我们得在黎明前跑过半个地球,还有稳点,不要弄醒了她。” 话音刚落,只见伊达仿佛在空气中爬坡一样越来越高,速度也逐渐加快,他们一行就像流星般划过璀璨的夜空,向着南方飞去。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片草原上,本是绿油油的草丛却渐渐的变黄、枯萎,周边的鲜花也开始凋零,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来到了这里,他抬起头遥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月光照射出了他恐怖的、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