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校园小风波
早自习,教室里闹哄哄的。 童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低头缝布偶小丑的五彩帽子。 她手明显不那么灵活,没缝几针就扎到手,疼得“哎哟”一声叫唤,将食指头放口里吸吮。 “怎么了?又扎到了?”同桌的女孩邹莹凑近,摇头一叹:“早说你没有做这些的天赋了,上次那个小雪人真个要多丑有多丑,怎么还买了做呀?” 她长得秀秀气气,说话极斯文,带着一副海蓝色框架眼镜,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缝。 她是童俏的小学、初中同学,也是其在高中唯一的好朋友。 “别人送的。”童俏头都没抬,又开始缝起来。 自去年底的春风巷社区举办手工大赛后,女生中就开始流行起了这些小玩意。 邹莹除了学习稍差点外,做这些女孩子的小玩意真个是心灵手巧。她一直遗憾社区举办的第一次手工大赛没能参加,准备在第二期比赛时去大显身手。 “俏俏,我已经报好名了,到时咱们一起去吧。正好放寒假了,又有时间,而且看公告说奖品很丰富。”刘莹兴奋地道,说着从抽屉里摸出自己做的几个小布偶钥匙扣挂件来,细细端详,觉得信心百倍。 “你去吧,”童俏将自己做的布偶部分摆她跟前,道:“你觉得我这个水平过去参赛,不是自取其辱吗?”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上课铃响起,各人火速归位,童俏和邹莹急忙将布偶收进抽屉。 等到课间cao时间,童俏和邹莹手挽着手下楼,在楼梯的转角处,童俏停步:“不好,我要上厕所了,要不要一起去?” 邹莹望一眼前方女厕所门口的长龙,一摇头:“算了,我在这儿等你吧。” “行。”童俏飞快地跑开。 邹莹站楼梯边挺无聊的,便俯在栏杆上眺望宽阔的cao场,只见同学们在列队音乐声中慢慢聚拢,排练成行。 忽然,一股力道将她一推。 一个女孩的声音尖锐道:“走开!” 邹莹脚下一崴,差点摔倒。 “干嘛了你!” 她不满地一嚷,抬头,却原来是童晓。 虽然穿着同样的浅绿色校服,可她和她那群伙伴,与普通学生有着天差地别。 “你凭什么推我?”邹莹怒目而视。 童晓假惺惺一耸肩:“不好意思哦,没看到。”见邹莹仍旧气呼呼的模样,她哂笑一下,凑上前两步,语带嚣张地道:“所谓好狗不挡道,学校楼梯是用来走的,你站这里发什么花痴呀?难怪跟我那个傻逼jiejie能成好朋友,脑子一样的短路呀……唉哟!” 她忽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冲出去好几步,忍不住回头大骂:“谁呀?那个不长眼的敢推我?!” 邹莹也给唬蒙了,抬眼望向自己跟前,那个用肩膀将童晓撞出去好几米远的男孩,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给击中了般。 见他中等个头,人特别的削瘦,微凹的脸颊上布满伤痕,头发明显超出了学校规定的长度。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五官能看出特别帅,身上的校服很脏。 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生人勿进和很不好惹的气息。 他冷冷睨童晓一眼,道:“你也挡我道了。” 周围人忽爆发出一阵嗤笑,童晓那句:“好狗不挡道。”言犹在耳,立马就被人打脸了。 她气得一张俏脸红了变白,白又涨红,终于沉口气,朝对方恨恨一瞪眼:“小子,你行!咱们走着瞧!”说完,气呼呼扭头离开。 她身后,几名女生也朝邹莹翻着白眼离去。 邹莹眼望那少年,上前两步,斟酌着想要说句感谢的话,对方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转身下了楼,留给她一个背影。 “诶……”邹莹追上前两步,最终没能鼓起勇气。 只听周遭的学生们七嘴八舌议论:“这就是言虎,开学时和校外的小混混打架,被打断肋骨休学三个月那个。” “哇,就是他啊!看不出来,个子不高,听说当时一挑三,下手又狠。” “可不是嘛,想不到他又回来上课了。” “他现在是哪个班?” “还是高二十班,最差那个班。” “……” 邹莹心潮澎湃,一一听着,目送言虎远去。 忽,一只巴掌啪她肩头,吓她一跳,转身,见是童俏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喂,你没事吧?刚刚隔壁班的小花跟我说,童晓找你麻烦。” “已经没事了。” 她见左右有人在望,赶紧拉着童俏下楼,边走边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说出。 童俏气得拳头捏紧了,道:“这个童晓太过分了!她对我有气,凭什么撒你身上?你等着,我去找她!” 邹莹赶紧扯住她,急道:“姐们,算啦!事情都过去了,可别再惹她了!”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 童俏回头望去,隔着十来条队伍的距离,童晓和几个女生站在队伍前端,正嘻哈说笑着,已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 她情绪渐低,朝邹莹低语了一句:“对不起。” 邹莹一把揽住她肩膀,安慰道:“别这样,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有这样的meimei,不过没关系,咱们一起好好努力,将来考一个好大学,一起去北京。你就不用再见她啦,也不用见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了!” “嗯!” 童俏心中又像燃起了一团火焰。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突然放晴了,太阳拨开厚厚的云层露出笑脸,万千光芒从高空射下。 一群白鸽拍打着翅膀从校园上空掠过,飞向城市的尽头。 课间cao铃声响起,同学们开始整齐划一地做起动作。 “一、二、三、四……” 邹莹站在童俏身后,趁着回身转体动作,忍不住用目光去搜寻那个并不算太熟的身影。 她一排排人看过去,在整个高二队伍的最后端,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穿着宽大的校服,此刻校服内灰色卫衣的连帽已经戴上,面无表情地做着机械的动作,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