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沙滩摩擦
索拉卡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沙滩上堆着城堡，玩得不亦乐乎，戴润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帮索拉卡运运沙子。 孩子们弯腰在沙滩上建造城堡。潮水来去，拍打不远处的礁石，孩子们似乎没有听见潮声里历史的风起云涌。他们从来不知道，也不懂得水的象征意义，当然更因为没有必要。 城堡在指掌间无中生有地建立起来。对于成年人来说，这样的城堡几乎不具有确切的形态，城墙歪歪扭扭，缺少城门，低矮的箭垛缺乏隐蔽所需要的基本保证。无论从近处还是从远处，这些沙滩上建造起来的城堡更像是荒野里没有墓碑的坟冢。 但是孩子们的快乐有着一种不可理喻的秘密，只要依靠想象，稠密的人烟、游乐场、车来车往、商阜、有着各种小动物和浅白色月光的森林，以及种种美丽的童话，都能在沙土之间一一呈现，并且生动。那些形态各异的精灵在星辉下窃窃私语。神话的神奇魅力之一，在于众神只要摄一摄衣襟，就可以走入凡生的衣香鬓影之中，并且介入他们的生活：在沙滩上建造的城堡是人界与神界的一种通道，稚嫩的手指一点，逻辑被打破，想象灵活而敏捷，一切成为活动的布景。建造者的眼睛高居云端，宛如宙斯，同时也悄悄幻身，化为风穿梭而过的街道上的一片树叶，或者一个摆动着双手闲逛的行人。 索拉卡的城堡一样没有多少技术含量，高高耸耸的看起来不像是坟冢但也不像城堡，说是碉堡还差不多。好在数量惊人竟然不下百八十个，占据了沙滩城堡的大半江山，惹得其他孩子投来羡慕、佩服的眼光。 索要一个人在沙滩上待着无聊，也跑到索拉卡的碉堡群去观摩观摩，时不时还指点一二。 这里应该依墙砌一排石阶，用来运送武器和粮食；那里应该建一个武器库，用以储藏兵器；城堡的中央，要建一个衙门，将军在其中坐镇，让战事顺序展开，井井有条……孩子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索要，城堡逐渐变得丰富而秩序井然，银行和政府办公大楼在中心，像涟漪一样依次展开的是学校、医院，市场、艺术中心，工厂、殡仪馆，城堡的最外一圈的东边是宽阔的高尔夫球场，丰草绿缛，和风煦日，西边是垃圾场和有着高高围墙的监狱，墙头上拉着电网，电线上呆站着几只鸟。城堡被赋予明确的形象，那些士兵从练兵场到城楼必须经过一级一级的台阶，站在箭垛前眼神紧张，再也记不起任何优美或者拙劣的舞步。城堡之里没有森林，动物集中在某个地方，定期接见前来拜访的人。 江山指点完毕的索要重新躺回了自己挖的睡坑，在眼睛上盖着两片树叶，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双手抱头翘着腿懒洋洋地躺着继续晒着温暖的太阳。 “谁啊！” 索要感到脸上被什么东西砸到，蹭地一下起身，不满喊道。 “那个谁，把球给我们丢过来！”一个嚣张的尖锐声音传来，语气中还带着点命令。 索要额上流了太多汗水，树叶还粘在他的眼睛上，把树叶拔了下去，看见一边的沙滩排球场地上有着5个光着上身穿着十分花哨沙滩裤的健壮的年轻男子和3个青春可爱的穿着比基尼的美少女，刚刚说话的就是其中的一个鸡冠头的男子。排球就在索要身边不远的地方，看来索要刚才是被排球砸到的。 “你们自己过来拿，我没空。”索要随口说道。 刚刚那个家伙也太没礼貌了，明明砸到了自己不道歉不说，还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让他把球丢过去。不就是想在那几个女生面前表现一下男人的一面，索要偏偏不给他们好的脸色，故意懒得搭理他们，说完盖上树叶继续睡着觉。 “你耳朵聋了听不到吗？我让你把球丢过来。” 声音越来越近了，看来说话的人正在朝自己走来。 “哥们对不住了，不过谁让你躺在那个位置，球不打你又会打到谁呢！”另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索要再次拔下树叶，起身吐出嘴里的小草，沙地上留下一个人形凹坑。 过来的两人除了鸡冠头还有一个长得像小白脸一样的家伙，白得可以和廖部施媲美，都是雪白的肤色，两人看着地上的人形凹坑都是噗嗤一笑。 “也对，都是一群孩子不淘气点怎么能吸引周围女孩的注意。”索要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半开半闭，显得有些疲倦懒得将它睁开似的。打了个呵欠，扫视了周围的嬉戏打闹的比基尼美女一番，真是年轻有活力，不禁感叹道：“年轻真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装老成的是吧，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在沙滩上还穿着衣服来晒太阳，不是白痴就是一傻子。”鸡冠头的青年听出了索要话里的讽刺，指着索要自以为是说道。小白脸听到鸡冠头的话也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跟着一起讥笑到。 “呵呵，白痴就白痴，傻子就傻子，不过你们能跟一个白痴和傻子般的人较真，该怎么说呢，是弱智还是脑残啊？”索要再次反讥道：“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了，球就在那边，你们自己去拿，我还是换个地方休息得了。” 索要抱着头大步向着远处的一棵椰子树走去。 “你什么态度，妈的！” 鸡冠头怒骂道，然后跑到排球跟前一脚对着索要的后背踢去，威力还是不小，就是方向偏了不少。这一脚直接踢到索要经过旁边的一位美女屁股上。索要本着诚实的做人原则，告诉美女是鸡冠头干的好事，惹得美女转过身对着鸡冠头破口大骂了一番。 “啊！你这个变态，竟然敢踢老娘的屁股。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卵蛋，要摸直接用手不就得了，还非得用球。除了长得像男人就没有一个该是男人的样子，只见过男人当鸭子的，还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留鸡冠头，你怕是做鸡的吧？还有你旁边的那个长这么白，怕是某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吧，同是苦命人的你们是一见钟情打算抛开俗世眼光在一起吧，真是恭喜你们了……” 鸡冠头直接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索要。索要也没想到美女的嘴巴这么毒，更年期的女人真是不好惹吧，不过看着鸡冠头他们狼狈的样子也是暗自好笑，边走边笑得发抖。 “李少要不要我们过去收拾那家伙！”剩下的那三男三女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粗狂的男子对着小白脸说道。 “过去吧，记得快点，别让兮兮回来看见了。”小白脸面色也并不好看，盯着索要背影阴狠地说道：“还有下手给我重点，最好能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