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书迷正在阅读:玄幻:我有千万神话人物卡!、长夜谍影、影视诸天:从四合院开始、团宠三岁半:别耽误我妈考清华、溺爱成瘾、重生女配被炮灰病娇缠上了、二次热恋、洪荒:我在南海有座岛、从推进城到多元宇宙、卷王小娘子:农门猎户卖力耕田
第14章 啊啊啊啊啊啊! 阮映简直无语,她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让蒲驯然这个屁人会有这种错觉的? “我不喜欢你!” 阮映连忙解释。 许是她解释地有些着急,声音就大了一些,旁边好些人抬起头看着她。 蒲驯然似笑非笑道:“不喜欢就不喜欢,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要为我自己的清白证明啊,免得某些自恋狂自作多情。” 阮映咬着牙说。 “那你解释解释,那天在小巷子里的时候为什么叫我叫得那么自然?” 解释是吧。 阮映一一细数蒲驯然在学校里的各种罪状:“你期末考试倒数第一,在学校里多次被通报批评,我们同个任课的老师经常说你无恶不作,你说说你一个大名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蒲驯然闻言勾起唇角,整个人看起来张狂又桀骜:“原来我那么有名啊。” “又不是什么好名声。” 阮映嘀咕了一句。 “行吧。” 蒲驯然看样子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末了又说:“要是喜欢我就大声说出来,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阮映翻白眼:“你放宽心,我不会的。” “啧啧,小没良心,好歹哥哥还救过你。” “哥你个大头鬼,别想占便宜,我都听我奶奶说了,你比我还小一个月,叫我jiejie还差不多。” 蒲驯然嗤了一声,把脸撇开,不再和她争辩。 阮映感觉占了上风,心情陡然舒爽。 最起码,她在面对蒲驯然的时候,不会像面对薛浩言那样手无足措,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 阮映走过来站在蒲驯然的面前,看了眼他头顶上方挂着两点滴瓶。 一瓶大的正在输液,瓶里面还有大半,另外一瓶小的还没有动,应该也才刚输液没有多久。 “你生什么病了?” 阮映问。 “肺炎。” “肺炎? 那还挺严重的。” 阮映家隔壁就有小孩子得过肺炎,似乎治疗的时间很长,住院都住了大半个月。 后来一到流感的季节,那家孩子就特别容易咳嗽。 蒲驯然转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朝阮映抬了一下眉,“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下,中间空出的位置更大。 不过阮映并没有打算坐下来,她又问蒲驯然:“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 阮映也猜到了。 她翻翻口袋,从兜里找出来一块牛奶糖,是奶奶早上给她准备的。 因为阮映有点低血糖的毛病,肚子一饿就容易头晕,所以身边经常有糖。 “来,张开手。” 阮映对蒲驯然说。 蒲驯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伸手,只不过他这次好像又忘了自己手上正在输液,输液的导管牵动,他跟着微微蹙眉。 阮映把自己手上的两颗糖放在蒲驯然的手掌心,像个家长似的说:“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不吃早饭小心低血糖。” 蒲驯然没有拒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两颗糖,墨色睫毛如鸦羽一般垂低。 糖纸是黄蓝绿三种色调,上面画有一只黑白色的牛,写着“孺牛”两个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糖吃。 好一会儿,蒲驯然还保持伸着手的姿势没有动,他的手心朝上,手掌大而骨节分明。 “不吃吗?” 阮映问。 蒲驯然抬眸看她:“我以为某些人会自觉帮忙剥糖纸的。” 阮映无语,只能就又从他手上拿了一枚糖,主动帮忙剥了重新放在他的手掌心。 “你自己先输液,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刚好也快中午了。” 阮映说。 蒲驯然将手收回来,十分不客气地说:“我不吃葱和姜。” 阮映脚步一顿,心想这人还挺挑食,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阮映走后,蒲驯然重新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有两颗糖,一颗糖糖纸已经被剥开,是一块白色的牛奶糖。 他不是一个喜欢吃糖的人,但还是把糖放入了口中。 至于另外一颗没有剥开的糖,他放进了口袋,一直放着没有吃。 后来蒲驯然想起来,好像也是从这一天起,他喜欢上了奶糖。 只喜欢这个牌子的奶糖。 * 阮映从医院里出去准备买饭的时候接到了向凝安的电话。 向凝安在电话那头问:“映,你奶奶没事吧?” “没事。” 阮映说。 “那就好那就好。” 向凝安又问,“那你下午来水上世界玩吗?” 阮映没多想:“应该不来了,你们玩吧。” 向凝安一下子就惨叫了一声,“不是吧,我就想跟你一起玩呢。 呜呜呜。” “乖啊,让严阳陪着你一起。” 阮映哄着。 向凝安还是不高兴:“我感觉我好像给薛浩言和余莺做嫁衣似的,他们两个人倒是玩得很开心。 你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那个样子哦,气死我了。” 向凝安开始喋喋不休。 阮映走后不久他们几个人就一起去了鬼屋玩,还是余莺强烈要求去玩的。 可一到了鬼屋之后,余莺就走不动路了,这个也怕那个也怕,一点小动静就开始尖叫,最后几乎全程都是死死抱着薛浩言。 向凝安说:“最气的是那个薛浩言,他根本对余莺来者不拒。” 正午的烈日之下,阮映好像被泼了一身冷水,唇角的笑容也黯淡了下去。 她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当听到余莺和薛浩言抱在一起时,就感觉自己是失恋了一般。 她站在快餐店里,老板娘问她要吃什么,她麻木地指了几道菜,也忘了刚才蒲驯然所说的不要葱和姜。 “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向凝安问。 阮映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想听,别说他们了。” 向凝安顿了顿,“好吧。” “安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啊。” 向凝安反过来安慰阮映,“你不来也好,省得看了糟心。” “嗯。” 挂了电话,阮映也扫码给快餐店付了款,手上提着餐盒回了输液大厅。 蒲驯然还坐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不同的是这会儿他没有拿着手机在玩游戏了,他身边也空出了好几个位置。 阮映走过来,隔了蒲驯然一个位置坐着,把带回来的快餐放在他们两个人的位置中间。 她低着头,麻木地把一次性的餐盒一一打开,又把一次性的竹筷掰开将上面的毛刺弄干净,再递给蒲驯然。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对蒲驯然特别,而是因为习惯性照顾人。 餐盒一打开,蒲驯然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阮映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对蒲驯然说:“你先吃点东西吧。” “这是什么?” 阮映闻言顺着蒲驯然的视线望向餐盒。 她一共买了三道菜,其中两个餐合里有小葱拌豆腐、红糖姜蛋。 精准地踩中了蒲驯然的雷点。 阮映轻叹一口气,“抱歉啊。” 她刚才打菜的时候分心,完全忘了蒲驯然提过的不吃葱和姜这件事。 蒲驯然缓缓抬睫,瞳中却蕴着一道不见底的黑,像是勾人坠入深渊的两汪寒潭。 他看了眼阮映,没有说什么话,拿起米饭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阮映。 阮映看着蒲驯然递过来的饭盒说:“我不吃。” “所以这两道菜你打算浪费?” 蒲驯然指了指小葱拌豆腐和红糖姜蛋。 阮映面露尴尬,只能接过他递来的饭。 除了小葱拌豆腐和红糖姜蛋外,现在就只剩下红烧小青菜。 阮映心里过意不去:“我再去给你买一份吧。” “不用了,我也没有那么矫情,留着下次吧。” “还有下次?” 蒲驯然直接夹了一块红糖姜蛋堵住阮映的嘴巴。 阮映一怔,下意识抓住蒲驯然拿着筷子的手腕。 蒲驯然淡淡扬眉,语气带着轻佻和玩味:“抓着我干嘛?” 阮映耳根一红,连忙放开。 刚好已经是午饭的时间点,输液大厅也飘起了一阵阵香味,一些陪同的家属都带来了饭菜。 阮映见蒲驯然吃得那么自然,也就不好再扭捏什么,也跟着他一起吃。 食不言,况且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急诊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哭声越来越近,近乎嚎啕。 原本还鼓噪的输液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一个双眼通红的女人跪在白衣的医生面前。 女人似乎很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可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颤抖:“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六岁,我求求你了……” 她说着,拼了命地在医生面前磕头。 医生万般无奈,蹲下来劝女人:“你别这样,该治理的我们都在尽力治疗,快起来。” 并不是什么医闹,但保安也怕会引起喧闹,连忙上来将女人搀扶起来。 等人走后,坐在阮映和蒲驯然旁边的人低语:“也是可怜,才六岁的小女孩子呢,听说没几天活的了。” “这事不是上烽市晚报了吗? 小女孩好像是很罕见的病。” “哎,你说这个人啊,一辈子又图个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阮映抬起头,见蒲驯然抿着唇慢慢咀嚼着,神情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她想起来,蒲驯然的奶奶也才过世没有多久。 “咳咳。” 阮映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蒲驯然淡淡瞥了一眼她。 阮映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嗯。” 阮映把盛着大米饭的餐盒放在大腿上,开始说:“有一种小昆虫叫蜉蝣,它只能活一天。 蜉蝣和小蚂蚱交了朋友,晚上来的时候,小蚂蚱对小蜉蝣说,我要回家了,咱们明天见。 蜉蝣纳闷了,啊还有明天啊? 小蜉蝣死了以后,小蚂蚱就跟小蛤蟆交了朋友。 冬天来了,小蛤蟆就对小蚂蚱说,我要冬眠了,咱们来年再见吧。 小蚂蚱纳闷了,啊还有来年呢? 这时候如果有亲人对你说,咱们来生见,你一定会问,啊还有来生呀。 不过你没去过来生,你怎么知道没有来生呢。” (注:这是一篇名为《蜉蝣的故事》摘自知乎,作者:bingdiary。 ) 阮映绘声绘色地讲完,自己倒是有些感慨起来。 这个故事是她爸爸去世后的某一天她在网上看到的,在读完的一瞬间她几乎泪流满面。 蒲驯然听完却是面无表情,他还很认真地问阮映:“你哄小孩呢?” 阮映满腔想要寻得共鸣的情感,被蒲驯然这句话给打碎,“我在安慰你,你听不出来吗?” “为什么要安慰我?” “你奶奶……” 蒲驯然神色淡淡:“生死有命,我和她也不算多熟,没什么太多感觉。” “好吧。” 阮映转移话题:“你明天还要输液吗?” “怎么,想陪着我啊?” “我才没有想陪着你,你让别人陪你。” “别人哪有你好,还会给我带我最讨厌的饭菜。” 蒲驯然舀了一勺饭放入口中。 阮映瞬间无话可说,知道蒲驯然是故意调侃她。 可这人虽然嘴上不讲道理,却也没有浪费一粒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