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天予不取遭天谴 上
如果在之前，天行容若等人肯定都认为以霸刀星等同于九号自由星甚至联邦科学研究院那样的地位，必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方巨擘，但现在听到霸刀的讲述之后，才知道霸刀星内部还有那么多不可言明的纷争和风雨。这也才知道霸刀的真实意图。 自古以来，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动乱年代，人类这个群体里面，总是英雄或枭雄做主角负责主导时势，配角永远只能随波逐流，如浮萍一样被逼站队。 在如今人类联邦也不例外。顶尖势力高高在上，传统势力盘根错节，新兴势力力争上游。如果说有那一个势力说要保持中立，保持自己的独特性和纯洁性，从而左右逢源，那是痴人说梦。 “这是我掌权霸刀星近三十年，最近遭遇了种种不顺，才明悟出来的道理。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枉我以前还信誓旦旦地对抗老师——真是幼稚啊！” 霸刀的颓唐之情溢于言表，完全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理想破灭之后的典型表现。 对于霸刀这种人，天行容若等人虽是不敢苟同，但不妨碍他们对其敬佩。不过霸刀下面的一个问题，却把他们又难住了。 “那个，那个……老师现在是什么修为了？”霸刀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声音之细小，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完全没了初见时候的霸道。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天行容若和天行强两人都看得出这位霸刀现在精神状态极其不好。如果把真相告诉他的话，就太残忍了。 只可惜，他们两个人类会因为一些人情世故，顾及霸刀的感受，但在场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武长老现在是控者修为了——你比不上他！” 虽然铜钱现在懂得察言观色，偶尔还会阿谀奉承，但也是看对象的。很明显，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只是认识半天不到的陌生人。哪怕知道这个人是霸刀，他们来此是有求于人的。 “铜钱——闭嘴！”天行强和天行容若的喝斥已来不及阻止铜钱了。他们已看到了病床上的霸刀脸色早已一片死灰，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天行强见状，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补救道：“三叔他能有如此修为，也算得上是九死一生，大难不死才有这样的契机。如果可以，我相信他宁愿永远没有突破的——” 接着，天行强怀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之情，将当初祖庙山之变前前后后所遭遇到的不幸全部讲了出来。唯一做了掩饰的，只是把三龙换成了三个不具名的绝世高手。毕竟三龙这样的存在，太过惊世骇俗了，完全超出了人类所能接受的范围。 一开始，霸刀对这种安慰并无感觉的，但见到在场的人，特别是天行容若脸上的凄痛不似作伪，才正视天行强所说的一切，听到最后不得不相信这个令人悲痛的事实。 “对不起！为了我这个废物，难为你们了——” 霸刀的歉意由心而发，甚至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当初，我以为这些都是天行家族放出来的烟雾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传闻中的还要……哎！说起来，我真是不孝啊。师傅都差点死了，自己却蒙在鼓里，还在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不行！等我伤势好转了一些，就去给师傅请罪去！” 霸刀是个性情中人，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蠢事，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去到天行如面前披荆请罪。可惜他现在有心无力，刚才只是小小激动一下，整个人痛得差点又休克过去。床边那些监察他身体的仪表更是鬼哭狼嚎一样报警起来，吓得外面的医护人员撞门而入，然后在霸刀再三强调还能挺住之后，才听命而出。 良久，天行强见霸刀脸色重新有了些许血色之后，才重新开始谈话。毕竟，彼此都知道这一次谈话的真正rou戏仍未开始，就看谁最先打开底牌。 “不知道阁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先行退下了，好让你安心休息——”天行强以退为进地做了一个试探。 果然，霸刀及时制止住了天行强三人要离开的步伐，沉吟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问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霸刀星有一套名为“霸刀”的系统，虽然不是‘世界’和‘全感’那种虚拟系统级别的智能，但也是自由星智能级别中的佼佼者……” 然后，霸刀围绕着这个名为“霸刀”的智能系统，详细地解释了一番霸刀星建立于此的生态圈。 众所周知，人类联邦现在对智能科技级别的危险程度有一套标准，从高到低分别有自由世界那样的“世界级”、天灵殿殿主那样的“殿主级”、世界和全感那样的“虚拟系统级别”、各大势力开发出来的“自由星级”，以及一些大集团大公司的“集团级”。 霸刀所说的“霸刀”系统就是自由星级别的智能。这套系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霸道十足。它舍弃了大部分的智能科技，只保留了单纯而精确的运算能力，就像初始的计算器一样。它使用了一个简单而粗暴的数据统计模型，即只用交易金额与产品价值两个变量来计算霸刀星上各大工坊的贡献值，然后对这些工坊进行一个排名。 在霸刀星，没有人敢轻视这个霸刀系统的排名，包括霸刀本人。因为排名即权力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哪怕是联邦法律到此，都认同这种权力的合法性。 所以，每一个来到霸刀星请求合作，铸造东西的话，都要到与霸刀系统连线的工坊协会发布任务要求，而且还要提供简要的交易明细，包括任务内容、任务价值、承接方等——交易双方也可以选择不公开，但必须如实填报。 话说话来，霸刀系统运转以来，还真没有人傻到往少里报的，更没有人会选择私下交易。因为大大小小工坊都非常清楚排名在霸刀星的重要性——排名即权力，有了权力就会有一切，包括更高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