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父烈子痴前世仇 第二天一早尚芹哥
5、父烈子痴前世仇 第二天一早尚芹哥哥起床就要去学堂读书去,倩珠说:“这么急着要去念书去了?那我要恭喜你了,居然想到要好好念书了,前一阵子你不是偷偷地把书扯了好几本,还放在地上边骂边踩吗?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爷是遇见菩萨点化了!” 尚芹问:“哪里敢踩孔老二,只是掉在地上没有看见,jiejie取笑了。我读书不为别的难得jiejiemeimei们都比我会识字,我也要读起来,不然meimei笑话。” 倩珠说:“原来是meimei点化,我还以为菩萨来救我了,谢天谢地。” 说话间,倩珠早已经把书、笔、等等包好,收拾的停停妥妥,又伏侍他梳头洗脸。尚芹看见倩珠闷闷不乐的,笑着说:“好jiejie,你怎么又不自在了?难道怪我上学去,你们在家里冷清了不成?” 倩珠笑着说:“这是那里话,读书是多少好的事,不然没有官做,不就潦倒一辈子吗?我不放心的是你念书的时节是不是想着书呢?不念的时候又不想着回家,和他们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去了。万一被老爷碰见不得了!” 尚芹见倩珠今天象个老妈子一样,也知道倩珠是真对他自己好,心里非常受用,嘴里不由软下来,倩珠说一句,他混球就应一句,倩珠又道:“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交出给小子们去了,.学堂里冷,好歹想着添换,比不得家里有人照顾,脚炉手炉的炭也交出去了,你要叫他们添,那一帮懒贼,你不说,他们乐得不动,白白冻坏了你。” 尚芹道:“你放心,出外头我自己都会调停的,保管他们服服帖帖,你们也别闷死在这屋里,等下和琬meimei一起去玩玩笑笑着才好。”说着,衣帽已经穿戴整齐了,倩珠又催他去见鲜老太君,父亲正武迦,母亲珠夫人等等。尚芹又去嘱咐了落霞秋水等几句,才出来见鲜老太君,老祖宗也未免有几句嘱咐的话;然后又去见珠夫人,又出来书房中见正武迦。 正尚芹这一生最怕的人就是他老子正武迦,看见老子好比老鼠见了猫,倒不像父子,更像是仇人。偏偏正武迦今天起来的早,正在书房与相公清客们闲谈,谈笑风生,看见尚芹进来请安,回说上学里去,正武迦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冷笑着说:“你还提上学'两个字,你一提这两个字,连我也丑死了,你还上什么学?依我看,你还是到猪栏里和那些猪啊狗啊一起去玩才是正理,你还站这里来干什么?你站在这里还脏了我得地,脏了我的门。” 正尚芹此时此刻被骂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见玉中黄袍男人走了出来,朝正武迦骂道:“我呸,你也配骂我?你也不看看你你是谁?你也不过是凭着你老子的一股蛮力,替人卖命挣来的前程,不过是一帮黄嘴小儿,若是你管教儿子,我也不做声,居然骂我猪狗不如,你也太无知了一点。你也不打听打听,古今往来有哪个能和我赢公子相提并论?” 正武迦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众清客相公们听老爷这么骂尚芹,都不好意思,站起来了,等老爷讲玩,一起笑着说:“老爷何必又这样呢?国舅爷不是给国丈爷挣过脸了吗?国丈爷忘记了?我们小国舅爷代先皇之口,皇帝和大臣跪倒尘埃,今天世兄一去,皇帝哪能不给国舅爷面子?二三年不就可功成名就了吗?考个状元探花也不是难事,你看他顽皮一点,男孩子不顽皮也不好啊,他会玩,就说明他聪明啊!不要骂了,不要骂了,还是我们一起喝酒去吧!”说着又有两个年纪大点的拉着了尚芹出去了。 正武迦又问外边的人:“跟尚芹的是哪个奴才?”只听外面答应了两声,早进来三四个大块头,打着奴才千儿请安。正武迦一看,认得是尚芹的奶娘的儿子,叫王喜。.就问他说:“你们整天跟他上学,他到底念了些什么书?不要学了些流言混语在肚子里,又学了些精致古怪的淘气法子,等我空闲,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长进的算帐!” 吓的王喜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头磕得咚咚想,连连答应”是”,又回老爷说:“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呦呦鹿鸣,荷叶浮萍’哦的,小的听不懂,也不敢撒谎。说的满座哄然大笑起来,正武迦也撑不住笑了,对清客们说道:“那怕再念三十本《诗经》,也都是掩耳偷铃,哄人而已,我早已看透了这种人,给祖宗丢脸少不了他。”又朝王喜骂道:“你去请学堂里太爷的安,就说我说了:什么《诗经》,古文,不要紧,只是先把《四书》一口气讲明白,叫他们背熟就是了,这种人,不能学那些花花文字,他本身就是歪把子,一学了那个花花文字,他的心思更歪了,这个最要紧的。”王喜忙答应”是”,见正武迦没话了,才退着出去。
此时尚芹独自站在外面屏声静气地听父亲大人教训奴才外带讥诮儿子,紧张得两腿发抖,两腿间湿湿的,原来尿都吓出来了,自己也不知道。待王喜出来了,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走了。王喜一面掸衣服,一边追着尚芹一边说:“哥儿听见了没有?要揭我们的皮呢哎,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赚了体面,我们这些奴才白陪着挨打受骂的,从此后哥儿也要可怜一些我们才好。” 一边抱怨着,一句话没有说完,只见气得尚芹脸色发青,骂道:“狗奴才,你给我跪下!” 王喜嗫嚅着,吞吞吐吐,不知尚芹什么意思,只见尚芹哆嗦着飞起一脚朝王喜踢去,一边骂道:“你给我跪着。” 王喜看小爷发怒,不得已跪下,尚芹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气才顺了一点,骂道:“你也配教训我?人家奴才看见主子被老爷打骂,多少护着一点,你倒好,嫌老爷没有把我作践够啊?看我不打死你这狗贼!”说着又蹬了他一腿,直到王喜扑倒在地才气呼呼地走了。 走了几步,才感觉大腿间凉飕飕的,也不知为何难受,也不晓得小便湿了裤子,一阵风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