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泪洒红尘
“可是......”青鸟犹豫的看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帮他现在的主上。 “马上!否则!”蚩无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我感觉喘不过气来“算了,这样没意思,一下就死了。现在开始,你们违抗我一句话,我就在她身上刺一个窟窿,你们看如何?” 蚩无没心没肺的笑着,他手里拿着一根尖锐的木锥,在我手臂上脸上划来划去,放佛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一样。 “你敢!”呜呜冲上前来准备攻击蚩无。 “不行。”青鸟急忙拉住呜呜“你越这样主人更加会威胁到阿尘的性命。” 他再了解不过蚩无了,他平日里做事情就十分的极端,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更无论现在失去人性的他了。 “就算我们放了你,你也出不了现在的魔界的。” “废话少说,快!”蚩无将木锥抵在我的脖子上,由于太用力,鲜血竟然渗出一二来。 “你想要出去只需要跟丫鬟只会一声便可以了,我承欢殿从来不养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诺纳暹出现在院子外面。 诺纳暹肩膀上站着一只眼神锐利的鹰,只要他一往它嘴里喂食他就欢喜的不行,一改高冷常态。 “诺纳暹,你会放我活着出去?”蚩无冷笑道。 “怎么不会,你看这是什么。”诺纳暹凌空一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绾绾?”我惊讶的看著她。 这就是在雪山上的那只雪魂虫,她的丈夫奕孤已经被诺纳暹杀死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 “主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绾绾恭顺的单膝跪在诺纳暹面前说道。 难道她是被控制了?但是我又看到绾绾的眼神里面没有丝毫的异样。 “呃...”身后的蚩无喉咙里面发出奇怪的音节。 “怎么样,你还愿意留下来吗?”诺纳暹玩味的笑着“只要让这只雪魂虫顺利产下孩子,她就归你了。你也知道,雪魂虫的成长速度是非常快的。” “好。”蚩无松开我的脖子,语音里面有着说不出的轻快。 诺纳暹放心的一笑便消失在院子中。这个诺纳暹难道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我们吗? 为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了他的阶下囚,沦为了他的棋子?找到解灵本是再难不过的事,到了他这里却是易如反掌。 蚩无走进房间门将房门锁紧,我和呜呜站在外面发愣。这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以前是现在也是。 “阿尘,我从戦阁带了一些治疗各种毒伤的药膏,只是现在主上的这种情况,恐怕是很难让我们给他上药了。”青鸟走过来将一堆瓶瓶罐罐捧在我面前。 “这么多药!”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可是主上一定不会用了,他看到我都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好伤心。”青鸟突然变得十分忧伤的样子,惆怅的看着手中捧着的一堆药。 “咳咳,我来吧。”我从青鸟的手中抢过那些药膏“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恩?阿尘,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支开?难道你想......”臭狐狸一脸坏笑的凑过来猥琐的看着我。 “你在乱想什么!”我使劲给他脑袋上一拳。 “你看你,你说谎一被别人揭穿就会变得特别凶!”臭狐狸储着眼泪,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指着我一脸无辜的大吼道。 “臭狐狸!你还要讲!”我挽起袖子准备冲过去收拾他,原本可爱的呜呜的称呼已经被我改成了臭狐狸。 “你!泼妇!悍妇!救命啊!大鸟!”臭狐狸吓得抱着头躲在了青鸟背后。 我俩围着青鸟打闹了起来。我泼妇?我悍妇?我承认,我本来就是,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被人喜欢过,没有被人爱过。怪我咯? 谁让我一直碰到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 “停!”青鸟将我们分开,手掌分别顶在我们的额头上。 “你们要打闹可以,别打扰我家主上休息!”青鸟一脸护住的模样“另外,阿尘你若要给主上上药可千万小心,他现在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哦。嘿嘿嘿......” “死大鸟!让你和臭狐狸一个鼻孔出气!”我一脚飞过去。 两个人早早的jian笑着跑开了。 我之所以提出来要帮他上药,是因为蚩无是一定不会杀我的。 毕竟蚩无现在最想要的是诺纳暹手中的雪魂虫,而伤了我必定不能拿到雪魂虫,所以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我来服侍比较好。 “骗人!你明明就是想亲近美色!”空中幽幽的传来一阵jian笑。 “哪儿来的声音!我才不是!不是!” 我脸红通通的解释道,心里想,我这么牺牲自我难道就真的没有人相信吗? “蚩无。”我轻轻叩了叩门。 “吱嘎。”门自动开了。 蚩无在床上打坐,此时此刻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看来雪魂虫对妖怪的疗伤效果真的是极好的。 “我来帮你上药。”我走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从袖子里面拿出了那些瓶瓶罐罐摆放开来。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配合一点好不好?”我看着蚩无丝毫没有要理我的意思,真的想把他摁在床上,强行上药。 但是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内力,我这种小妖怪渣渣怎生能敌得过他。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向他扔过去。眼看茶杯就要砸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纤纤的手指立马稳稳的夹住了茶杯。 恩,看来功力恢复得不错,我微笑着看着他。为什么?我会觉得特别开心?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扇贝一样起合着,深邃的眼睛犹如一口望不到底的深潭一般。 “这些......”蚩无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些药罐出了神。 “你从哪里来的?”蚩无拿起一瓶黑色的药品问我。 “这些都是青鸟好心从戦阁给你带来的。”我解释道。 “恩,那你都知道怎么用吗?” “恩?不知道,反正是给你疗伤的。你只是关闭了人性,又不是失忆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当然知道,这些药每样都是这世间难寻的。现在戦阁应该被各路妖怪洗劫一空了吧。” “我回去了一趟,酒里痴还很安全,帝杼他也很好。戦阁已经被夜行狼和枯面人的族人守护起来了,暂时没有事。”我试图挑起他所在乎的所有事情,这样或许他会早早的恢复人性吧。 “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当初我救他们就是让他们来报恩的。”蚩无的脸上不以为意,仿佛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理所应当?小胖死了你不难过?醉笑翁死了你没有感觉?还有蚀骨君呢?他们都是跟了你几百年的兄弟,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激动得揪住他的领子。 “没有。”他冷冰冰的回答道。然后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抠开,回到软塌上斜躺着,用手撑着眉角,闭上双眸。 “好。”我拿起他刚刚拿过的黑色药瓶走到他面前。 “斯!”我将他领口的衣服用力一拉扯,便碎成了布条,腹部的伤口依然没有恢复多少。 “你!”他惊讶的看着我,呈半坐起的姿势。 我将他用力的摁住“我不知道这些药怎么用。但是小胖跟我讲过,你受伤了,从来都不肯用药。因为你自卑,你是半妖没有妖怪的那么快恢复能力。但是你又要强,你觉得没有药一样可以恢复。” 他看着我,我继续拧开瓶子说道“小胖是你们几个兄弟中最没有价值的,法力最低,最笨最蠢。但是你一直最心疼他,一直保护着他。小胖最爱跟我说起你,他说你是世界上对他最最好的人。” 我说道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喉咙里面打着结。 我怀念和小胖一起吃吃喝喝的日子,我怀念小胖的善良无私。 “哼!”蚩无将我手中的瓶子打翻,反抓住我的手,将我压在身下。 “你来给我上药就是说这些的?”他轻挑起我的下巴“难道不是为了这样?” 我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心里的酸楚更加浓了。 从出邬林山以来就没有一件好事落在我身上,我只记得有一段快乐的时间。就是和泉儿在东厢房(无府)偷吃东西的,和小胖喝醉的那段日子,喝醉了和蚩无聊天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好像是最最美好的时候。 其余的时间我一直都在奔波,逃命。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我......”我看着陌生的蚩无眼睛更加泛酸了,瞬时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往事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眼睛里面似乎有许许多多的液体在凝聚,雾气让我有些看不清蚩无的脸庞。 我眨了一下眼睛,一颗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哭了,强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放佛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点一样控制不住。 我嚎嚎大哭起来,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和愤怒都哭出来。